殷漓在脑海中过滤了仇人名单,还是没有想出来究竟是谁要伤害涵诺的性命。
几人纷纷都在手术室的门外等候着,直到一个声音熟悉的传来,殷漓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是涵诺的父母。
殷漓站起身,看着正朝她走过来的伊家夫妇,眼眸含着浓浓的抱歉:“姨妈,姨父。”
“好孩子,有没有受伤?”姨夫的手覆上了殷漓的肩膀。
“我很好。”殷漓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姨妈的哭泣声,看着姨妈哭倒在姨父的怀里,殷漓眼中似要报仇的杀意越来越明显。
伊家现在的掌权人也就是殷漓的姨父看着站在手术室门外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他认识,同样属于贵族世家。
“涵诺有你们几个朋友,是她的幸运。”一边安慰着哭泣的姨妈,姨父一边抬起眼眸用严肃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殷漓清秀的眉头皱起,看着面无表情的苏霖睿,姨父是否决了涵诺和霖睿之间的感情,用“朋友”来敷衍。
殷漓正欲上前解释,手臂被身后的沐槿零拉住了。
“学长,你刚刚拉着我做什么?”他们三人走到医院门口,走在前面的殷漓回过头看着沐槿零,刚刚要是他不拉住她的话,就不会被姨父赶出来了。
“沐槿零做得对,如果他刚刚不拉住你的话,以后就见不到涵诺了。”连一直没说话的苏霖睿都说话了,殷漓只好咽下嘴里的委屈。
回到车子里,殷漓坐在后面似乎才想起来正事,“霖睿,背后偷袭的人你有没有看清楚脸?”
她说什么都不会让涵诺白白的受了这个伤。
可惜的是,苏霖睿摇头,并没有见到偷袭者的脸。
殷漓虽然感觉有些失望,但还是笑了笑:“没关系,这件事我会自己调查的。”
见她好不容易出来又要陷进旋涡的中心,沐槿零是表示不同意的。却遭来殷漓的反对:“学长,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是如果涵诺的事情我也逃避的话我就不配做涵诺的朋友了。”
知道在她心里友情比什么都重要,最后沐槿零也只是沉着一双眸子,什么也没说。
车子发动,离开了眼前的医院。
一幢有着桂花树的庭院里,沈峰拿着文件夹走向易柏宸所在的方向,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桂花树下的场景,微风轻轻吹过,有几片飘零的花瓣落在他墨色的头发,他的肩上。
陌上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沈峰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
许是察觉到沈峰炙热的目光,树底下的少年动了动,转过身,冷清的眼眸看着他。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沈峰收敛眸子,故作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朝他走去。
直到走进之后,易柏宸因为几天几夜没睡好的缘故眼底有了淡淡的淤青。
沈峰曾经劝过他不用这么拼命,有些事情交给他们做就好了,易柏宸却只是淡淡的摇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少女,沈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身边随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以及帮助他。
“什么事。”淡淡的男性低沉嗓音在这空旷的庭院里响起,易柏宸打断了他的思考。
沈峰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有要紧的事情,手里还有紧急的文件需要他的签名。
易柏宸知道他来的来意后,点点头,先朝屋子里走去。“我知道了,跟我来吧。”
沈峰跟在易柏宸的身后,走进屋子里。话说他还没来过老大曾经修养的地方。
易柏宸推开书房门,率先走了进去,沈峰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他已经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抬起漆黑的眼眸看着他。
沈峰看着书房里的摆设,符合易柏宸一贯的作风。
注意到他正看着自己,沈峰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
寂静的书房里,只有钢笔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沈峰接过他签好名字的文件,还不等他询问便自发的将这些天殷漓的动向告诉了他:“二小姐这些天一直和沐槿零在一起,前不久伊涵诺受伤住院,二小姐曾经出现在医院一段时间。”
转动着笔的手指顿时停下,他抬起清冷的眼眸,看着站着的沈峰:“她没有受伤吧。”
沈峰摇头,“每次二小姐想冒险的时候沐槿零都会拦住她,只是……”
“看来沐槿零保护的她很好嘛。”听见沈峰话里的迟疑,他说道:“只是什么?”
沈峰在内心挣扎很久,在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易柏宸,易柏宸看见他眼底的犹豫,清冷的嗓音说道:“说。”
简单的一个字,显示了易柏宸的气势。
从庭院里出来,沈峰看着安静下的庭院,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一声关上车门的声音,叶琉光从车上下来,拿走沈峰手上的一包烟,从里面拿出一根:“你进去之后见到老大了?”
“见到了。”
“是吗,老大怎么说,什么时候出来?”叶琉光点燃烟,吞云吐雾之间看着眼前的这幢庭院,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个阴暗面,老大的阴暗面就是眼前的这幢房子。
叶琉光是学催眠的,所以知道易柏宸的动作预示着什么,他是将自己关在了阴暗面里。
“还是老样子。”
听沈峰这么说,叶琉光明白了,老大还要在眼前的庭院里待上一段时间。
抽完烟之后丢在脚边踩了踩,叶琉光打开车门坐回车子里,拉下车窗看着他:“走吧,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我们去喝一杯。”
沈峰丢下抽完的烟,在脚边踩了踩,这才上车离开。
易柏宸站在窗户边,清冷的眼眸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离开,暗处走出来一位女仆。
“少爷,很抱歉。入侵者没有抓到。”
“没关系的丽拉,反正这里的文件不是很重要。”收回目光,易柏宸拉下窗帘,转身回屋。
暗处的女仆看不清长得什么样,消失在阴影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