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附近那家游戏厅，已经开门营业了。
游戏厅在上午的时间段比较冷清，可今天是周末，一早图乐子的学生党很多，苏凡走进来的时候，游戏厅已经热闹得不行了。
“小妹，来五块钱游戏币。”苏凡第一次出手这么阔卓，哪怕以前蹭币蹭习惯的他，偶尔也有良心发现肯花血本买游戏币的时候，但都是一块、两块，撑死两块五毛是最多的了。
前台一个埋头玩手机的女孩子，头发那叫一个蓬松，还染成蓝青相间的发色。她耳垂上戴着蓝闪闪的耳饰，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耳廓，上面竟然同时穿了三个孔，都戴了耳环。
听到有顾客买币，女孩子停住玩手机，等她抬起头来看时——好吧，苏凡承认自己狗眼给亮瞎了。
你妹，明明是一个男孩子，干么把头发搞成女孩子的发型？还有，耳朵上戴耳环，一戴就是仨，分分钟不是在告诉别人，你是吃得了痛的女票吗？
再看这男货的脸，好吧，苏凡终于知道什么叫都市中性男了。
等到这男货开口的时候，苏凡直接跪了。
“你的币币，拿好哦！”
阿西吧，声音嗲得让苏凡骨头发酥，只差点整个人化为一滩祸水了。
拿了游戏币，苏凡快步走向推币机。
不管遇到多奇葩的人、多奇葩的事，谁也阻挡不了他要淘币的决心。
今天，他定了一个奋斗的小目标，要满百，而归。
有过昨晚的经验，苏凡现在淘起币来，那叫轻车熟路。更重要的是，他的表演娴熟之后，还花样百出，不带一个重复的。
他现在能够看着哗啦啦吐币的推币机，厚脸无耻地说：“啊啊，这推币机是没P眼的貔貅吗？光吃不拉？”
都市中性男又在埋头玩手机。
“小妹，退币。”苏凡开口叫道。
都市中性男把头抬起。
“来自洪小北的负面情绪，+43！”
扫描到这个异能量收入，苏凡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中性男被人当小妹叫，合着还不高兴啊？
你丫的，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男的？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被人误会成女的呢！
不喜欢被人当小妹叫，就甭打扮得这么妖娆啊！
都市中性男抬头一看，认出是刚刚买了五块钱游戏币的那个学生，于是开口说话了——
他一开口，苏凡瞬间就性取向凌乱了——
“小妹小妹叫什么小妹？叫姐！”
阿西吧，苏凡懵圈了。
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眼前这货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61枚。这一枚你留着，退你三十块钱。”将苏凡带来的游戏币点清楚之后，为了方便取整，洪小北将一枚游戏币退回给苏凡，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三十块钱，交给了苏凡。
十五分钟之后。
确定不了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洪小北，又在埋头玩手机。
苏凡大叫一声：“小妹，退币。”
“你妹！”洪小北一下子抓狂了，“妹什么妹，告诉你了，要叫姐！”
“来自洪小北的负面情绪，+63！”
攻击念头+1。
啊哦，这个男非男、女非女，想打人了哦。
苏凡差点没开心大笑了起来。
淘了游戏厅老板的币，顺便调戏下他的女员工，既换到了零花钱，又补充回来一点异能量，生活不要太美好了啦！
“三十六块钱，拿走。”洪小北丢给了苏凡退币的钱，然后看着苏凡走回推币机去继续玩，洪小北默默地点开了手机通讯录上的老板头像，“刚哥，来了个玩推币机的学生党，隔十来分钟就跑来退一次币，每次能退到三十好几块钱。这会不会有古怪？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你点开E盘，里面有段监控视频，是昨晚小箐觉得可疑，而特地从监控记录里截出来的。你对比下，是不是同一个人，是的话，再给我电话。”
电话那头的刚哥，说完挂了。
放下手机，洪小北挪动着鼠标，默默点开了电脑E盘。
“可疑人？”
只见E盘有一个命名为“可疑人”的视频，十分显眼地保存在那儿。
洪小北鼠标双击点开。
好嘛，果然是同一个人。
洪小北马上给老板打去电话。
“先别打草惊蛇，我马上过来。”
十五分钟之后，当苏凡第三次退币换到三十二块钱后，一个理着刺猬头、衣着鲜亮得体的大青年出现在收银前台。
“刚哥，就是他——”洪小北看向苏凡的背影，撇了撇下巴，冲着这个刚哥示意道。
刚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收银台上取了二十多枚游戏币，朝推币机走过去。
已经走到推币机的那个古怪学生，正在围着推币机转悠着。
刚哥买进来的这台推币机，六个面，每一面都是一台独立操作的推币机。
看到古怪学生围着推币机转，刚哥也跟在后面一起围着推币机转。
六个面，五个面的推币机已经无法下手。
刚哥皱起了眉头，仿佛看到五块蛋糕被老鼠糟蹋过一样——每一面的推币机，堆积游戏币的第二层，凡是边缘上要掉落的游戏币，都全掉光了，而且没有得到后继的补充，看上去就跟山体滑坡过后生生撕去一角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刚哥暗暗心惊。
玩过推币机的玩家都知道，边缘上的游戏币掉了之后，后面的游戏币会被顶得往边缘上挪近，从而又有新的游戏币堆砌在边缘上。可是，这五面推币机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啊，边缘上该掉落的游戏币，一个不少全掉光了，而后面应该顶上来代替的游戏币，都没有往前挪近来，说明——
说明这不是正常的玩法啊！
说明这是被人用古怪手法淘掉的啊！
啊啊，琢磨明白之后，吃惊的刚哥开始生气了。
“来自朱刚烈的负面情绪，+63！”
愤怒念头+1。
“朱刚烈是谁？”
正在转悠的苏凡，不由得愣住。
他没跟什么朱刚烈的家伙碰面呀，也没怼人家啊，怎么就收到人家的负面情绪值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