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们慢走。”施局长一直把他们送到大楼门口,这才回去。
大约一个月后,余浩东的父亲余勤俭因盗窃公款罪伪造证件罪被A县检察院起诉,因为自首及退赔赃款等因素被从轻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随即在入狱几个月后办理了保外就医手续。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佘建承找了政法系统的一些关系办妥的。
父亲的回归和判刑,在余家坳以及整个A县都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好在作为大老板的余勤俭及时拿出一百多万给余家坳村新修了水泥路,同时为镇中学捐建了一栋气派的新教学楼。于是,所有的人又对这个潜逃多年的罪犯从宽容到交口称赞起来。
县里的领导私下里对余浩东说,希望半角集团能为家乡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随即在余浩东的协调下,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时隔二十年后在县城的一家宾馆里见了面。余浩东的妈妈呜咽着看着自己羞惭的丈夫,上去就是一顿没头没脸的拍打。余浩东的父亲没有还手,由着他母亲打。余浩东见状赶紧劝说。一直到两个老人的情绪冷静下来,余浩东才退到外面叫两个人单独说说话。
再后来余浩东的父亲和母亲就办理了离婚手续。然后,父亲和那个叫杨秀丽的山西女人领了结婚证。杨秀丽那边不需要离婚,因为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弄完了这些之后,恢复原来姓名的余勤俭和杨秀丽就一起回杭州休息养病去了。公司的事基本都交给了余浩东来处理。
又过了一年多,佘琴琴在检察院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带着孩子搬到了北京和丈夫住在一起。两夫妻的情感这时候已经出了磨合期,一切都能默契和谐起来。从此,余浩东的生活也彻底走出了阴影,走上了另一条崭新宽广的道路。
虽然半角集团的总部还在杭州,而余浩东则基本是在北京办公。这一年多,他基本摸透了公司的底细和运作方式。自己慢慢地也能得心应手了。但是,他也有无以言说的忧愁事。那就是高俊霞和邱落雪,这两个和他有私情的女人。
按说他现在当了大公司的董事长,应该是不愁钱了。实际上,公进公出还好些,要是自己私人挪用公司的钱他则很注意。定期的财务报表他还是发到杭州给父亲看。据他的感觉,有一些事情秦总还是会私下杭州的父亲汇报。虽然父亲从来都是对他鼓励有加,但一段时间内余浩东颇有一点太子监国当儿皇帝的味道。
后来他想到了一条生财之路,他叫佘琴琴单独成立了一家仓储式的管材销售公司。法人代表就是佘琴琴。整个公司的业务则基本由余浩东来找。同时整个半角地产的工程全部使用志远集团的管材,以树立口碑。
同时搞了个很隆重的半角集团和志远集团的战略合作备忘录的签字仪式。邀请很多媒体参加造势。
经过一年多的摸爬滚打,余浩东深深地体会到在中国经商人脉关系的重要性。他也渐渐学会了喝酒应酬,学会了玩。到处走动交朋友。在父亲的授意下,余浩东在老家的A县,建立起一家中药材加工场,和广大种植户签订了销售协议。有半角集团提供资金和技术,在山区推广中药种植。产品有半角集团包销。这是一个既不破坏当地生态环境又能给山区农民创收的好路子。可惜哥哥的脑子不好使,这个项目余浩东只好外聘了一个在药材种植销售行业很熟悉的人来管理。
根据妈妈的意愿,余浩东在镇街上买了一块地,为妈妈和哥哥嫂子建了一院房子。两栋两层楼的两进院落。前面临街的开诊所和超市,后面的楼房用来生活。余浩东给了妈妈三百万元叫她自己支配,同时也作为两个店铺的流动资金。
就这样算是把妈妈和哥哥一家人安顿下了。房屋竣工的时候迁入的时候,余浩东专门开车带着佘琴琴和两个孩子回去看了看。房子由舅舅监工负责,修得确实是不错,两个楼房中间的院子也敞亮。铺上了水泥砖不说,还种了不少母亲喜欢的花草。
茉茉和莉莉一对小姐妹这是第一次回山区的老家,她们好奇地拽着妈妈和奶奶的双手到处跑。余浩东的侄子比他女儿大三个多月,取名为余双柱。是余浩东的妈妈取的名字。妈妈说,土是土了些,但是也是个好名字。寓意孩子茁壮成长,长大以后能替他父亲顶门立户。
……
余浩东来父亲公司上班三个多月时,邱落雪找到了他的公司来。
那一天余浩东刚从杭州回来,正在董事长办公室休息。
“余董,外面有位邱小姐来找。”父亲以前的女秘书现在为他服务。
“邱小姐?奥,请她进来。”余浩东知道是谁来了。他还纳闷怎么来之前不提前打个电话呢。
一会功夫,邱落雪便风度款款地走了进来。
“哎呀,余董,好气派的办公室!”邱落雪看着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余浩东,故意夸张地说。
“姐,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余浩东谦让着。
余浩东已经将原来的秘书室调整成自己的休息室。虽然装得有隔音玻璃,但自己年纪轻轻单独和一个漂亮女孩子在一起办公。佘琴琴来看过一次后就皱起了眉头,坚决要求把女秘书的办公室挪到董事长办公室外面来。于是方秘书就到对面原来的文档室办公了。
“没外人吧?”邱落雪脱了风衣一坐下就说。
“没有。这后面是我的休息室。”余浩东坐在对面开始给邱落雪泡茶。
“你可真是今非昔比了。一下子就和刘秀海差不多了。怎么样,当老板的感觉?”邱落雪扭着身子到处看着。
“能怎么样?成天瞎忙呗。压力也很大。还不如我从前跑业务的时候。现在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余浩东说到这里由衷地叹了一口气。
“你可别学坏啊,别和刘秀海一样在外面找女人。”
“姐,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秀海哥他怎么是那种人?都是在外面应酬生意,没办法。”余浩东一说这话,就想起佘琴琴的无端疑神疑鬼来。尽管佘琴琴自己也免不了有应酬,但是她有一点做得很好,从来都不晚上出去。
看起来,做富人也有做富人的难处。他算个什么富人呢,动用公司的钱他都是要向父亲汇报的。虽然父亲告诉他,用人不疑。不是特别大的举动,他都可以自己做主。
以前在苏州打工的时候,看到台湾的老板拥着小秘出入豪车的气派,保安队的弟兄们在一起议论,曾经多么的羡慕!如今自己过上这种日子了,才晓得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作为一个大公司的头,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双怀有各种目的的男人女人的眼睛盯着你。财色名利看似唾手可得,可是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特别是女人,惹上了就很难摆脱。每每在外面有女人要投怀送抱时,余浩东都告诫自己,想想大冬天开着拖拉机拉砖头的那段日子。想想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然后他就淡定了。
天底下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难道自己都能玩吗?皇帝老子为什么短命?就是女色上头太泛滥。
余浩东在他的休息室里,挂着三幅大照片:一副是自己身穿军装在部队野营拉练,一副是自己拉砖头时用的那辆二十五型拖拉机,还有一副就是他们一家的全家福。
这间房子,也是余浩东平时卧薪尝胆的地方。
每当看到这三幅照片,余浩东就会提醒自己要惜福知足。切不可放纵自己的欲望,最后堕落到不能自拔,叫父亲失望。
生命总是短暂的,特别是当人的生活顺风顺水时。珍惜自己的家庭、亲情,把父亲的事业继承好。这就是余浩东的人生目标。
所有这一切,唯独对两个女人例外,那就是高俊霞和邱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