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听了这话,感觉很是严重,所以没敢停,继续往前走,保持步伐和城管哥们的一致。但生怕他们从后边搞突然袭击,所以边走边往后望。
这样,又走了一两里地。城管们像是恢复了元气,又跑了起来,哥们也只好又跑。没几分钟,谢道喜半点力气也没有,便往路沿上瘫坐了去,嘴里还说着:“不跑了不跑了,要抓就抓吧。”
小马哥见谢道喜投降,在心里骂他:真是没用!本想拉他,但见城管们已经到了他近前,而且他本人也放弃了抵抗,所以也停了脚步,摇着头道:“算了算了。”
一会儿,城管们把马谢二人带到城管局。先是对二人进行了问讯,得知哥们系打工者,所以来得干脆,要求拿钱走人。哥们不解这拿钱走人为何状,便问城管哥,城管哥本就很烦,再加之他已经习惯了对人大吼,所以面对哥们的疑问火冒三丈,吼道:“别啰嗦,要不交钱,要不拘留,任选!”
“要交多少钱?”小马哥试探着问,心想如果是两三百块钱也就二人凑一凑罢。
城管哥坐在对面,嘴里叨着眼,突然伸出一根食指来,然后还在哥们眼前晃了晃,意思是这么多。
兄弟不解这一根食指到底是多少钱,所以小马哥又问,“一百?”
城管哥得意地笑着,头也得意地摇着。
谢道喜见城管哥摇头,知道这钱肯定不止这么多,所以有点怕,轻轻地道:“不会是一千吧?”
城管点了点头,道:“不多不少,就是一千。”
看情形,这钱是非交不可了,所以哥们都急了,小马哥商量着道:“领导,您看,能不能少交点?”
城管哥冷冷一笑,道:“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我们不是要罚你们钱,我们是要教育你们,从教育出发。”
没法,只好交。可二人一翻口袋,全凑一起还不足三百块,遂拿着钱要递给城管哥。
城管哥没接,只道,“不交钱,那就只好把你们送派出所拘留。”说时拿起桌上电话要打电话。
谢道喜急了,忙起身,道:“别别别,我们真没钱。”
“那给你们单位打电话,让公司拿钱来赎人。”
没法,哥们只好给梁总们打了电话。梁总们说马上就来,让哥们先在城管局呆着,哪儿也别去。
等了个把小时,梁总和谢总来了,先是和城管哥们说了些抱歉的话,尔后交了一千块钱罚款,领了马谢二人回去。
话说,小马哥和谢道喜被领导从城管局里领了出来。梁总们安慰二人,说被城管抓了,正说明工作努力,基础宣传是很有成效的。于是哥们大喜,但想到公司为此花的一千大洋,怕领导们心里有些不痛快,所以也安慰了梁总们几句,说这钱正是花在节骨眼上,而且摆平了一件常人摆不平的麻烦事,值。领导们听了,一直由脚趾爽到了头发尖,心里一乐,说晚上一起吃饭,营销中心要为哥俩压惊。
又说了些话,梁总们各自有事,吩咐哥们自由活动。
谢道喜说是要回宿舍挺尸想女人,小马哥受之感染,春心大动,想起喻彤来,遂给喻彤打电话。
喻彤此时正在对着电脑发呆,见是小马哥打来的电话,高兴得没跳起来。接了,说自从分别后,二人总共通了三次电话,一次是某天的凌晨三点半,另一次是某夜十二点,这次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打去电话。
小马哥先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妮子真是有心人,这些打电话的具体时间都能记得如此清楚,便佩服起她来。道:“想一个人就应当是全天侯24小时的。”
喻彤格格笑,心里乐开了花,问道:“所以你每次打电话的时间都不一样呢?”
“正是,想一个人通常都是间歇性的,和那间歇性精神病差不多。”
喻彤又是格格格地笑,那甜美的声音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差点没把小马哥的魂给吸了去,好在喻彤没继续笑下去。她道:“难怪觉得你有点像神精病!”
“这也怪你,都是拜你所害。”
“为何?”
“你偷走了我的心,所以常常会想着你这偷心的贼。”
喻彤听了这话,撒起娇来,小马哥只好哄她。
二人这样打情骂俏了半小时,才互相说了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要挂电话前,喻彤说是很希望能到湖南来玩几天,到时一起去张家界看看。小马哥亦承诺有空一定要去深圳看她。
喻彤听了,感动得流了满脸的鼻涕和泪花儿。小马哥听到她哭泣,着了急,安慰了十几分钟才听见她转哭为笑。这才各自道了珍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心情倒沉重起来。给喻彤打电话,原是要减轻心中的苦闷和孤独,谁想现在很是痛苦。所以重重地叹了几口气,算是为自己减压,也算是为这份情感减压。
他知道这份情感让他感觉到痛苦,而且是那种只能在心里没日没夜地想着她,却见不着,也摸不着她的那种痛苦。但他很是享受这种近乎自残的快乐。不过,小马哥还是觉着苦闷和孤独,终究远水救不了近渴。
出了公司大门,太阳欲落西山,街上行人渐少,小马哥极不情愿地上了破烂的15路车。车行十分钟,在西湖桥底下车,由桥下步行上桥,再走十几分钟,到了莫洗澡家。
此时,莫洗澡和罗一担正在下象棋,杀得不可开交,所以全然不知小马哥的到来。
小马哥见兄弟二人如此入了神,遂大吼一声:“将军!”
哥俩吓得同时跳了起来,连手里的棋子也抛出好几米远,见是小马哥,便要抓了来狠打。小马哥自然不愿意挨打,便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求情,说哥们这棋下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哥们听了,倒很是中听,所以气也消了大半,问小马哥为何几日不见来玩。
小马哥本想说自己很忙,但觉着这样太欲气,便道:“哥这些天天天泡姑娘,还真把你们给忘了。”
哥们听这话,倒也不生气,重又坐回他们的棋局,当没看见小马哥似地。
小马哥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盯着棋局,也不说话,只重重地叹气,又重重地叹气。开始哥们装没听见,可实在是挨不住小马哥接二连三地叹下去。便问,何事?
小马哥先是装着不肯说,后见老是装B没啥意思,便如是如是把今天赶上这趟被城管抓了的事给说了。
哥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说了然,了然。但觉着这马远铭实非凡人,何以为了被城管抓了去而烦恼呢,便猜他定是为了女人。
小马哥见哥们猜中,也不装二,便和兄弟们说了刚才联系喻彤的事来。
哥们不知这喻彤为何人,便问:“她是谁?”
小马哥以为二人故装傻,便道:“你们会不知道?”
莫洗澡很肯定地说,“确实没听你说过此人,但猜你一定很喜欢她。”
“你个鸟人,这还用猜?很明显,我喜欢她。”
“那说来听听。”
小马哥见哥们真想听,便从第一次和喻彤见面说起,一直说到分别各奔前程,说了近半小时。哥们差点没听傻,遂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小马哥是条汉子。
此时,小马哥心情好了。于是问起兄弟们这两天来的事情。
莫洗澡说自己这两天就和过去十几年没什么两样,还是吃了睡,醒了吃。
倒是罗一担说自己这两天和那朱艳如何如何浪漫,仿佛他从头顶一直到脚板儿都被蜜糖泡透了,直往外冒着甜味。等甜腻了,便问小马哥,可曾联系杨春,那杨春可天天惦记着他。
小马哥听这话,心里倒确有几分想她,问:“那她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罗一担摇了摇头,道:“女孩子怕糗。你应该主动。”
“这倒也是。”说时便给那杨春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