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人下了宾馆,到街上找一饭店,吃了饭。时候不早,哥们有任务在身,便和那女子道别。
女子说是要跟了小马哥去,因为她此时也没地儿去。店子被查封,姐妹们都不知情况,老板和老板娘不定哪天能放出来。谢道喜觉着带个女的不方便,更何况他还恨着她,所以没同意。
小马哥见哥们儿不同意,也不好答应,便要她自己想办法,说自己确实要工作,无法带着她。
女子见二人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遂轻轻地扬起了手,和小马哥说再见。
哥们别了女子,沿着大街往城中心走去。为了胜利完成工作,二人兵分两路,一路前往诊所和医院,一路前往药店和医药公司配送站。通过走访,交谈,哥们获得些比较有价值的信息。到了黄昏,二人在约定地点碰了头。吃了饭,回宾馆。
到了宾馆门口,那女子冲小马哥温柔地笑着迎了来。
哥们甚是惊奇,遂问她怎地还在此。
女子开心地笑着,说是在等他们。
小马哥不知如何是好,生怕这女人就这样一直粘着自己不放了,于是道:“你不会是要赖上我吧?”
女子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不是。但自己平常只呆在那店子里,很少出去,也没什么朋友,确实没地方去。说觉得小马哥和谢道喜都是好人,所以想交个朋友。
到了房间,谢道喜主动收拾东西搬去另一号房。女子心里甚是欢喜,故装着傻气,脸上显露着无奈的表情。小马哥站在门口,背靠着墙,眼睛看着她,实是不可言状。道:“我看你真是赖上我了。”
女子温柔地笑着,说自己实是想赖着他,怕他不让,也怕他嫌弃。
便道:“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吗?”
“我有女朋友了。”说时往沙发走了去,坐定,端起杯子要喝茶。
女子知道那杯子里没水,便走了去,提了开水壶给小马哥倒上茶。然后在旁边坐下,爽快地说,有女朋友没有关系,她不在乎。
小马哥见这女人一脸的真诚,实为真话。便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转了话题,问她工作的事情。
女子对于这些问题全然不回避。说自己是被人拐骗至此,并被逼着做这事。到昨天为止,自己干了差不多三个月,接了差不多一百个客。那老板和老板娘平时对她们都管理得很严,专门请了好些打手,稍有不从,轻者一顿打,重者关几天禁闭,不让吃不让喝。感谢昨天警察扫黄,要不然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得以见天日。
小马哥见她说得有几分像电影里的情节,遂不信,但不好直说,便和她说,“时间长短,还有被动或主动都改变不了你的身份不是,你最终还是女人。”
女子很无所谓地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聊着,转眼,过了个把小时,女子仿佛有点睡意,便去洗了个澡,睡了。
小马哥原想去和谢道喜睡,欲离开,不小心瞥见了她的美丽。
天明,趁女子仍在熟睡,便悄悄出了门,叫上谢道喜走了。
话说,小马哥又和那女子一夜,怕惹不起,便趁她仍在熟睡,叫上哥们走了。谢道喜觉着就这样一走了知,实在可惜,问这是何故?
小马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坦白自己对此女确也有几分的喜欢,但因她实为一女人,社会背景复杂、名声极度不好,故不能有其它任何想法和打算。
谢道喜觉着小马哥说的,不无道理,便也不去追究,只佩服他艳福不浅。
二人说了些话,的士到了汽车站。哥们买了票,上了车,车行一个小时,到了邵阳。又步行十数米,到了15路车公交站牌,等了半小时,15路车像极了80岁的老爷子,拄着拐来了。谢道喜坐过几回15路车了,每坐一回都觉着不痛快一回。哥们上了车,找了个座儿坐下,等客上完,司机把门给关了。让车子发够了抖,司机屁股往上抬了抬,像是加了油,车便突然起步,这时,哥们坐的椅子连着人一块儿往后摔倒了去,差点没把二人搞出个脑震荡来。
哥们很是恼火,爬起来,凶狠狠地骂着司机。
司机先是装傻,后实在是装不了了,便道歉。小马哥见司机认错,想,算了罢,于是看了看谢道喜。
不想,谢道喜得理不饶人,说哥们儿现在头很是痛,轻则脑震荡,重则卢脑骨折,搞不好随时会瘫痪。
司机觉着这一跤摔下去,不会有谢道喜说的那么严重,便道:“兄弟,别吓我。这么一摔就会瘫痪,那人不是豆腐了?”
“是你摔了还是我们摔了?”谢道喜瞪着司机,像是要吃了他的感觉。这时候,车里其他的人也都纷纷指责司机开车太猛,这车太破。
司机心虚,知道自己不对,没了底气,道:“是你们。”
“是我们摔了,那我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严重吗?”
司机无话,将车停下。问哥们要怎么处理。
小马哥听司机问,便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被黑车司机宰了的经历来,猛然由心底升起了恨意。道:“赔两千块,这事就算。”
司机像是吓住了,一脸的委屈,只望着哥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地给出着主意。司机像是来了精神,和哥们儿说,他也是受害者,这事只能由他公司来处理。遂给公司打了电话,等着。
过了几十分钟,来了一男一女,自称是公交公司的。司机,把这事情的经过和他们说了,并告知受伤者系小马哥和谢道喜二人。
那男女见哥们正烦着,便带着笑容,很是抱歉地向他们道了歉,并承诺愿意负起这次事故的责任。两种方案,一是陪哥们去医院治伤,二是赔钱。
哥们都觉着赔钱比较靠谱,便很坚决地说赔钱,而且数目是两千,少一分钱也不同意。
公交公司的人觉着两千块钱高了,实不在预算之内,便试着和兄弟们商量赔一千块。
小马哥很是烦他们,回想当年的自己可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便更是来了火气,吼道:“要么赔钱,要么你们坐到这椅子上,让我开车,也把你们摔个半死。”
二人实不敢让摔一次,但也不同意支付两千块的赔偿,又和哥们讨价还价了半天,没法达成一致,遂打电话给了交警队。交警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还是找派出所为好。
一会儿,派出所的民警果然来了。协调了半小时,双方各不相让,只好说,都不让步,那全带所里去。大伙这才同意了协调意见,公交公司给哥们赔一千二百块钱,并道歉。
哥们拿了钱,打了的士,直奔公司,把在隆回的调查向梁总们做了汇报。梁总们觉着二人获得的市场信息准确全面,所以批准二人提前下班。
二人出了公司,把钱分了,各自散去。
转眼,小马哥在科伟制药工作有些月份。收入稳定,人脉顺畅,心中却总有些惆怅。想来想去,发现自己仍对深圳有些牵挂。欲往,一直苦于没有时间,这会儿正赶上国庆,公司放假七天,小马哥便收拾起简单的行礼,前往深圳。
明天,上午九点到达龙华汽车站。
下了车,前行数米,到了出站口,肖命初已经在那里等候。他看见小马哥,甚是欢喜,便迎了去。二人站着说了些话,问起各自的近况来。小马哥说自己工作没什么大的起色,倒是与些女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肖命初听兄弟这么说,便佩服起来,叹自己怎么地没有女人缘。
小马哥安慰他,说虽兄弟长得帅到掉渣,但感情这事可遇不可求。女人,就像别人家门口蹲着的那条狗,你不理它,它不理你,但你若要进它家门,那它就咬你。除非,你能把它哄好了,和它熟了,那它就听你的话了。
肖命初觉着有道理,连连说是,问:“那应当如何哄好这条狗?”
“骨头。”
肖命初因不解这骨头实指什么,便问,什么才是女人爱吃的骨头?
小马哥呵呵笑了笑,说:“这是很复杂的课题,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肖命初见哥们这么说,便也不多问。帮小马哥提了行礼,便往住处走去。
路上,哥们说着些笑话,还有女人。约二十分钟,在一不怎么敞亮的楼房下停步,肖命初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屋,发现此为一单间,里面没有沙发,亦没有椅子。放眼望去,看见六样东西,一张床、一只电饭锅、一台电磁炉、一口炒锅外加菜刀一把、菜板一块。肖命初说家里很是简陋,好在防潮防盗。小马哥对此表示深深地理解,便在床上找了个地儿坐下。
肖命初说是出去买点吃的,要小马哥独自在家先休息,等会儿就回来。
小马哥在床上半躺着,约过了三四十分钟。肖命初提着几样水果来了,二人吃着,聊起了小马哥回湖南之后,他在深圳的生活。
为了生活,肖命初在村委干起了清洁工。领导们对他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很是赞赏,给他加了三次工资。
第一次是在他工作的第二个月,加了五块钱一天。
第二次是在他工作的第三个月,又加了五块钱一天。
第三次是在他工作的第六个月,加了十块钱一天。此时,日薪五十,对肖命初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收入了。肖命初本打算在此好好做下去,但不想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那天,肖命初一如继往地早早到村委上班。
正埋头扫着厕所,突然被人迎面撞倒,头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随即晕死过去。等醒了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遂想起被撞的事来。肖命初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没破,便放了心。欲问些事情,便喊护士。
护士听见他的喊声,激动得差点没蹦上天。几乎是冲着进了病房,像天使般冲肖命初笑,道:“你终于醒了!”
肖命初问,自己是不是进来很久了。
护士听肖命初如此正常地表达,便像母亲对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那样欣喜若狂,说他已经在此躺了一个星期,但从现在开始他会很快康复。
肖命初不敢相信自己在此躺了一个星期,问是不是自己的头破了。
护士摇着头。
肖命初又问,是不是自己得了绝症。
护士还是摇头,并说他什么病也没有,头也没有破,只是因为脑震荡导致深度晕迷。
肖命初听护士这么一说,遂轻松了。转而佩服起生命的伟大来。
过了几天,医生确认他已经无任何不良反应,可以出院。下午,村委领导给肖命初的父母送来钱,并陪着办理了出院手续。说是要他先回去休息几天,工作的事情,等过几天再打电话给他。
可是,肖命初这一等便是七八天。实在是等着烦了,便自己找了去。问主任,自己是否可以重新工作。
主任先是关心关心肖命初的身体,然后说,“你身体还需要继续休养,近期不适宜工作。”停了会儿,见肖命初一脸的真诚,接着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们这里真是臭气冲天。没办法,就请了人。也是个男的。”
听了这话,肖命初无话可说,起了身走。到了门口,主任把他叫住。走了过来,把一扎钱拍到他手里,说这钱是村委会给他的。
肖命初不肯接,说自己无功不受禄。
主任很坚决,说,当补偿也好,当赔偿也好,钱虽不多,总之要收下。
没法,肖命初只好收了钱,走人。
第七十七节
话说,肖命初到村委问工作的事。主任说是已经请了人了,给了他几千块钱,说是当补偿也好,当赔偿也好。肖命初接了钱,出了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