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蓉实在想和小马哥多呆些时间,所以要求一同前往。小马哥面露难色,何蓉知道他的难处,便说,“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见客户,我在外等着。”
小马哥听这么说,实在是不忍拒绝,便带她出了宾馆。
到了晚上,刘二照旧检查哥们儿的工作。少一家都不行,非说你一通不可,毫不留情面。他是经理,哥们只有忍着,但他们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爆发的。明天,或后天,指不定哪天。
过了些天,何蓉在附近酒店找了份收银的工作,又在刘家大院附近租了间房子。她觉着小马哥不能常住在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便劝他搬去和她同住。开始,小马哥觉得一个大男人要投靠一女人,而且之前还是当女人的女人,实在是过不了自己面子那一关。后来,发现她真是有非凡的动人之处,并且又喜欢自己,便和哥们龙明打了个招呼去了。
没几天,龙明挨不住了,辞职走了人。小马哥以为在科伟公司是有发展的,同时他也曾发誓要干出一番成绩,所以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这样,小马哥在刘二手下痛苦地又干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盼来了新的同事,以为可以过得轻松些了,不想那刘二傻子更觉着他是经理了,动不动就骂人,说粗口,真畜生。
小马哥实是忍无可忍,便和他顶了起来,骂他王八蛋。
刘二听手下不敬,那火更烧得旺了,脱了衣服,光着上身要干架。
小马哥此时,正打算不干了,所以想也没想,便冲了去给刘二一嘴巴。刘二吃了亏,那肯饶,抡起拳头向小马哥打了来。刘二牛高马大,又没什么文化,打架指不定会出哪一手。小马哥若真打,还真不是刘二的对手,所以面对他打过来的重拳,不能硬接。想办法已来不及,急中生智,操起背包挡在胸口,这一拳软着了陆。不解恨,继续扭打。
打了几分钟,各有伤痛,没人劝架便慢慢没了打架的兴致,远远地坐着对骂。等骂累了,小马哥拍拍屁股去了何蓉住处。
晚上,梁总打来电话,问了白天打架的祥细情况。批评了小马哥几句,要他明天打好包回邵阳。
何蓉问是不是被炒了。小马哥摇头,说应当不是,领导只说要他打包回邵阳,没说打包走人。这样,她倒担起心来,怕小马哥又要离开自己身边,宁愿他被炒,这样便可以一起在长沙发展。
小马哥笑了笑,搂着她睡了。
明天,送何蓉去了酒店上班,自个收拾好行李回邵阳。
下午,到了公司。梁总们早已等候多时,见小马哥到来,便起了身,开着玩笑,喊他马总。小马哥也笑,嘴里喊着梁总和谢总。
梁总们要他在近旁坐下,问他近几个月在长沙的情况。小马哥一想起这几个月在长沙的过往,心中极为不快,痛恨那刘二,骂他是坨屎。
梁总们身为职业经理人,有着较好的修养,所以听不得关于屎和尿之类的词语,便摆摆手要小马哥注意修养,说,“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注意修养注意修养!”
小马哥笑了笑,拍着后脑门,说自己对这刘二实在是没法修养好,非对他用些粗鲁的词句不能解心头之恨。
这话,领导们确实觉得事态的严重性,便要小马哥前前后后,把在长沙的一切事情道来,包括拉屎撒尿。并称一定公正评判,秉公处理。
小马哥见梁总们如此关切,便把这几个月在长沙的所有事情说于他们。
听完,梁总们无不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宽慰了小马哥一番,表态定要严惩这不仁不义之徒刘二。说小马哥舟车劳累,先回去休息,必定给予他工作上妥善的安置。
小马哥谢过梁总们,领命回去。出了公司的门,正欲上车,被人堵了。
话说,小马哥到了公司,和梁总们谈了话。梁总怕他劳累,便要他回去休息。小马哥告辞领导,出了公司的门,正欲上车却被杨春给堵了。
小马哥心里甚是惊奇,想这小妮子真神通广大,怎么这么恰当就把自己给撞上了。笑着问她,“我的姑娘,你怎么来了?”
杨春不回话,很生气的样子,对着小马哥又是打又是踢,说为何这么几个月来一直躲着她,不想结婚可以和她直说。
小马哥陪着笑,叫她少奶奶,这儿人多,别在这儿瞎胡闹,别人看着多不好。
杨春要笑,强忍着,说,“不许叫奶奶,要叫妈。”
小马哥看了看四周,无人在近旁,便立了正,敬了个军礼,喊杨春干妈。
杨春终于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跟着小马哥便上了车。到了老地方,坐了,问小马哥为何这几个月躲着她。
小马哥说自己实在不是有意要躲着她,确实是工作太忙,其实很舍不得她,梦里头都想着和她一起玩。
杨春不信,问,“那你为何这几个月都不露面?”
“忙呀,真是没有空来见你。”
“是吗?是不想和我结婚吧?”
小马哥说不是,并起身向天发誓,说他若是不想和杨春结婚,这辈子找不着老婆,就是找着了,也是个丑八怪。
杨春听了小马哥发的这誓,很是纠结和恐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算了算了,干嘛还发誓呢,发誓若真灵的话,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小马哥一本正经,说:“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杨春不解,问这是何意思。
小马哥以为这小妮子是真不明白,遂把刚才那话翻译成通俗的邵阳话说了一遍。杨春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差点儿没瘫了,望着小马哥,捧着头。小马哥以为她头痛,便问是不是感冒了。
杨春笑了起来,说,“被你气死了,你肯定是故意的。”
小马哥说不是,自己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气她,这天地为证。
“既然这样,那我们明天就去把结婚给办了?”说时望着小马哥,见小马哥脸色突变,便转而戏称刚才是自己在开玩笑,结婚的事是不能强求的,既然他不想,那自己也不去想,一切顺其自然。
小马哥望着杨春,有点不相信她的胸怀。
杨春先是笑着,突然变严肃,道:“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话一出,二人哄然大笑,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便问杨春,怎的今天这么巧在公司门口遇见,是不是科伟有她的间谍。
杨春将右手食指置于嘴前,“嘘,这是秘密。”
这样,小马哥也不好再问,料定这小妮子是和自己同事有联系,心里多少对她有点佩服。
又聊了些时间,吃了饭,到另一老地方开了房,晚上互相搂着睡。
过了几天,梁总们和小马哥谈话。说长沙的事他们已经调查清楚,小马哥错在小处,所以不予处罚,但一定要引以为戒,继续发扬优良品行。
小马哥很是感谢领导们的明察秋毫,表示一定好好工作,努力挣钱。
梁总们很是肯定小马哥的进步和以往的成绩,说要安排他到常德去上任地区经理,开发大好湘北市场,做出一番成绩。
小马哥领命,说一定不负领导的期望。
梁总们很是高兴,要小马哥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即刻上任常德。
明天,小马哥背着包,怀揣着公司拔付的五千块大洋市场费用出发。
下午,小马哥先到了长沙。见了何蓉,把在公司里的事情和她说了,何蓉很是替他高兴,说凭他的能力早该独领一方了。
小马哥也觉着高兴,说是要庆祝庆祝,便拉了何蓉出去买东西。
晚上,二人搞了好些平常不怎么舍得吃的菜,备了几瓶上好的二锅头,很是热火地吃庆功饭。小马哥举杯,感谢何蓉的陪伴,何蓉含着泪水一饮而尽。何蓉举杯,感谢小马哥给了她幸福,小马哥满怀愧疚小咪一口,说他很对不住她。
这样一来二去,小马哥和何蓉喝高了,借着酒性,没命地放肆了一夜。
明天正午,小马哥醒来,发现满屋子都是她们扔的衣服,何蓉和他****着躺在桌上。她是多么的美丽,嘴角还荡漾着甜甜的微笑;而她的洁白的身子,亦是那么的光艳照人。他想轻轻地抚摸,却不敢,怕一不小心把她弄醒。
此刻,他完全忘记了她曾经是女人的身份,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圣洁的仙女。他知道她的心灵是极美的,极纯洁的,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变,就这么好、就这么纯洁下去。
突然,小马哥想起了喻彤,想起了这个曾经让他着了迷、碎了心的美丽女人。
自那次深圳回邵阳后,小马哥更深地爱上了喻彤。每天都要打电话聊天半夜过后,谈到了结婚,谈到了生子,也谈到了生活。喻彤说将来一定要嫁给她,帮她生一大帮孩子,等他们大了天天围着二人转,完了还有一大帮小孩子围着管叫爷爷奶奶。小马哥亦说一定要娶她,要她给自己生一大群孩子,生五个就成立一个篮球队;生十一个就成立一个足球队;若超出十一个,就组建成军,旗号马家军。按排的编制,自封排长,喻彤为排副,着统一服装,每天加以操练。
可是没几月,二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变化。先是通话次数慢慢减少,时间也慢慢变短。甚至好几天都难得通上一次电话,喻彤不是说忙便说没有听到。忙点好,说明工作顺利,可是有几次,正通话,模模糊糊听见对话那头有男人在催她上床睡觉的话,甚至还能突然听到她因为强忍着而发出的压抑着的娇喘声,接着便是找个理由挂断。小马哥知道她变了,心中无比地痛,但宁愿相信这些都是假,都是幻觉,所以对她仍抱有很大的希望。
突然有一个晚上,近零点时分,小马哥电话响起,见是喻彤来电。接了,没人说话。
这一夜,小马哥痛哭到天明。心想着可能不是她,可能不是喻彤。便给她打了过去,通了。小马哥问她,昨晚是不是不小心拔出了他的电话。
喻彤先是啊了一声,尔后问,“你是不是听到了?”
“是的,我听到了,但那个男人不是我,是不是?”
喻彤得知小马哥已经知道她们的事,便不再隐瞒,和他全部说了。说那男人便是她的老板,一个真心爱她的好男人。
小马哥笑了笑,说,“还是一个很有钱的老男人。”
喻彤无语,说对不起他。
小马哥长长地舒了口气,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到如今,小马哥的心还会有些痛的感觉,但已完全没了当时的那份气愤和恼怒。看着眼前的何蓉,多么干净的一个女人,一个为了自己从了良的女人,小马哥心中又升起了对爱的渴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失去的只不过是一棵歪脖子树,得到的却是整片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