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感觉到他们现在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官兵迟早会找到这里的。可是现在他们还能去哪里呢?天下之大,却好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紫雅看着莫邪一筹莫展的样子,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地方,天下要是那个地方都不安全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要不我们去皇城吧!”紫雅说道。
“皇城?可那里也是权贵们呆的地方。”莫邪质疑道。
“皇城尽管是权贵云集的地方,可是他们都得听从一个人的。”
“你是说楚王?”莫邪看着紫雅。
“对,听说当今的楚王是以为有道明君,很善待百姓的。”
“可是……”莫邪还是有些犹豫。
“就去皇城。”干将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紫雅看见干将好好地站在那里,心中很是欣喜,心中的重担瞬间轻松了不少。
干将慢慢地走出来,小心地坐在莫邪刚给她端的椅子上,“为今之计,只有皇城是最安全的了,因为只有在皇城,卫梁的势力才不敢乱来,毕竟那里还是楚王直接管辖的地方。”
莫邪听干将和紫雅说的有理,就依从了他们的意见。大家一致商量好,为了避免夜场梦多,明日一早就起程。
尽管商量好了去皇城,可是要去皇城又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那个交通极其不便利的年代,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去羡慕皇城的繁华呢。
干将由于伤势在身,一路上行走的很慢,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日子,当紫雅看见皇城那高大雄伟的城墙而尖叫起来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莫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进入城门就是繁华的闹市,从这淡化程度来看,足可见现在的楚王是一个有道明君。
莫邪和紫雅边走边看,完全忘记了她们将要去哪里,不过就是记得那也是徒劳的,实际上她们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皇城的她们却是颇为好奇的。
由于到了皇城的时间恰好是早晨时分,街道上还散落着昨夜未曾平定的世间浮尘,可是街上来往的人群足可看出这是一座不眠之城。他们之中不乏一夜未眠的富家子弟,也有为了生计而早起的老实平民。尽管还是早晨,可是街道边的酒馆总是那么的火爆,划拳声阵阵,人们的眼神总是那么的专注,好像只要足够专心就可以赢一样。酒馆中的小二在这种情况下往往都是手忙脚乱的,顾客的吆喝声已经成了一天中他听到的最多的话。
规模不够大的小摊贩尽管正在街边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可是一些富家子弟已经围着小贩计较了半天,富家子弟身旁的女子都是娥眉青黛,细腰雪肤,一个劲地撒着娇。
莫邪一行走了不久看见一座虹形桥,桥上早已是行人攒动,敲下游船货船一艘艘向着河流下游游去,莫邪本能地想起了自己在未来世界看见的那副《清明上河图》,可那都是宋代的汴梁的盛世之景,没想到在楚王城也能见到这样的景象。桥的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座气势及其恢弘的宫殿,想必就是楚国皇宫了。
碉楼高耸,玉砌雕栏,城门之前一对对巡逻的士兵,一派王者之气显露无疑。
干将看见莫邪和紫雅都被这皇城之中的一切给迷住了,有意拉了拉莫邪的手。莫邪转过身看了一眼干将,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干,她上前去叫住紫雅。
“皇城这么繁华,我们应该在哪里找一个落脚之地呢?”紫雅对莫邪说道。
莫邪哪知道,对于皇城来说,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还是一个迷。
“出城。”干将说道。
紫雅根本没有想到干将会说“出城。”这两个字,莫邪也很是惊讶。
皇城人员繁杂,而且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供我们长久逗留的地方,而城外就不一样了,城外地域广阔,总会找到一个停留的地方的。
莫邪觉得干将说的有道理,本来他们就没有多少盘缠,出去在路上花费的,现在早已是所剩无几了,在这皇城不用说久留,就是住一晚上恐怕也是难事。
“那追兵怎么办?”紫雅问道。
“追兵不会很快找到我们的,毕竟皇城离云梦那么远,就是找到了这里他们也不敢乱动的,这里是天子脚下。”
紫雅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姑娘,尽管很是不情愿,可是还是跟着莫邪和干将向城外走去。
正值早春时节,城外柳絮纷飞,一片春之美景,让紫雅开始觉得自己出城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不再后悔出来了。
也许是上天对莫邪和干将的垂帘,在离皇城不远处的地方,他们发现了一处被别人废弃的宅子,尽管有些年头,可是经过小小修缮之后还是可以就急之用。现在干将的伤势早已痊愈,一家子的吃饭的问题自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莫邪和紫雅则经过几天的收拾,将这座破旧的宅子总算是收拾的可以住人。而干将则是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铁匠。前几天在城中,他发现城中的工匠不是很多,而且制造的农具多是铜质,根本就不耐用,只要自己能将自己手艺展示给人们,吃饭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收拾完一切的莫邪则跟着紫雅学习织布,生活好像就这样在皇城开始了。
干将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工匠,他的农具很快就取得了人们的青睐,为了不抢走同行的生意,他的农具往往要比别人的贵出许多,可是尽管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人选择他的。正如一句古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干将的名气慢慢传遍了整个皇城,只要是要买农具的人,没人不知道有个叫干将的。很快,这些人中就出现了富家子弟,不过他们要的不是农具,他们要干将铸的却是剑。干将自然是知道剑意味着什么,可是富家子弟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他往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打法走这些麻烦的客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不铸剑的这个规定不但没有将干将的烦恼打消,反而带来了一个好像很棘手的问题。
职业的敏感让干将早就养成了一双识人慧眼,凡是在他眼前停留过的人总是会长时间的留在他的脑子里。
干将对自己所铸的农具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也是这信心让他发现了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他每天都会来皇城卖自己铸的农具,而问题也正在这里,几乎不到五六天,总会有一个神秘的老者前来买他的农具。干将不是傻子,老者怎么会那么快就将自己所铸的农具用坏呢,何况来着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每次来的时候并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挑完农具之后就匆匆走了,时间一长,干将还发现老者挑选的农具几乎覆盖了他所铸的所有种类,这让干将就更加的大为不解,心想下一次一定要问个明白。
干将回家之后对莫邪也曾说起过这事,可是莫邪觉得还要在看看,只有紫雅在一旁很是紧张,唯恐那老者和追兵有着什么关系。干将自那以后也就提高了警惕。
干将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皇城做他的买卖,没想到几天后他又见着了那个老者。老者还是前来买农具。
“大伯,你家有很多农田吗?”干将礼貌地问道。
可是老者好像没有听到干将的话似的,只顾一个劲地在那里挑选自己中意的农具。
老者挑中一件正准备付钱的时候,干将说道:“不好意思,这件已经别别人定了。”
干将想看看这个老者到底为什么老是来自己这里买农具。
哪料老者就像是看透了干将的心思似的,换了一件付了钱径直走了。
干将实在是不能拟制内心的疑问,要是不将这件事情弄明白的话,他真的是不敢再在这里呆了,要知道追兵随时都可能追到这里,尽管是皇城,可是还是不敢保证一切。
干将放下手中的生意,悄悄地跟着老者而去。
老者一路上还买了很多东西,除了一些生活上的东西之外,最多的就是用于铸造的各种材料了,这让干将就更加地觉得不可思议了,看老者买了这么多的铸造材料,那说明老者应该很会铸造才是,可是为什么又要来买自己的呢,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干将带着一腔好奇继续跟着老者而去,最终在一个大宅子前停了下来。从宅子的规模来看,宅子的主人应该很有钱才是,干将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匾额,工工整整地写着“司徒府。”三个大字。老者走到门前静静地敲了敲门,马上有一个少年打开门恭恭敬敬地帮老者将手中的东西拿了进去,老者也随后走了进去。难道这个老者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可是他既然这么富有,又根本不像是干农活的人,为什么还买自己的农具呢,干将真是一腔疑问。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老者应该不是派来的追兵,干将想到这里准备离开。
哪料就在干将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干将转身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少年,只见她径直向着干将走来。
“干将大哥,师傅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