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就这样悄然的逝去,然而我还是跟醒来一样。我现在只有这一个星期短暂的记忆。我还是没有想起洋洋之前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一个潇潇,我的世界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她的模样。
我有点怀疑潇潇不是我之前的女友。如果,她真的是我女友,为什么我的世界从来都没有过她的影子。
这一个星期还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叫冷凌。这一个星期,我虽然没有肯定过自己是不是叫冷凌。但是,这一个星期在我脑海出现一些非常频繁的画面。
画面中有一男一女,女的依靠在男的肩膀。他们站在一座桥上,看着面前潺潺流动的溪水。但是,他们俩始终都背对着我,我无论怎样都看不到他们的模样。
还有就那一座非常古老的废弃城堡。他们这一个星期占据了我脑袋大部分时间。
今天又是一个星期的第一天,这一天本来还在假期当中的洋洋。一早就带着潇潇出现在我家。
当我从那一个频繁的画面中惊醒来,走出房间,还未张开眼睛就闻到了香味。潇潇一大早就将我最爱喝的螃蟹粥放在桌面上了。
她想刺激一个人记忆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常常喜欢吃的东西拿给他。让他慢慢的有熟悉感,恢复记忆也许会快一点。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我当然是毫无保留的将潇潇带来的螃蟹粥给喝得一干二净。喝完粥之后,洋洋带着潇潇还有我来到海边。
“你还记得,你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吗?”洋洋带着我站在海边,海风有点大。我看到了,海鸥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悠闲的翱翔。海浪沙沙的击打着沙滩乏起了层层雪白色的浪花。
“遨游世界。”我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内心充满了流浪的冲动。
洋洋拧过头看着我说,“在很小的时候,你常常带着我来海边。在十八岁那年,那年你带我站在这里说,你给自己的成人礼是一个梦想。”
我真的不知道以前自己是那么喜欢大海。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洋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童年的回忆,对童年的憧憬。对那一个永远也无法回去的年代一种深深的怀念。
“那一次我都被你吓到了。你对着大海,歇息底里的大喊:我未来要成为一名出著名的导演。”
这样一个梦想如今对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更不用说两年前,这样的梦想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梦想是要有的,万一现实了呢?也许,我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才会诞生那样一个好似永远也无法现实的梦想。
我万分不信的看着洋洋,两年前我自己为什么会那这样一个天大的梦想。
“难道你忘了。”洋洋看着我无法相信的眼神,“这是两年前,你写的剧本。”
当洋洋将一大沓厚厚的纸放在我面前时,我更无法相信自己。我假装的翻了一下,大概有三百多张纸,每一张纸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我大概也不是很清楚你花了多少是时间。但是,我模糊的记得,你至少花费了一年的空闲时间。那时,你将三百多页密密麻麻的剧本递给我时,我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我翻开第一页,看了几句。洋洋就继续跟我说,“在剧本出来的一个星期,你投网站上了,但被编辑无情的拒绝了。你一气之下就想自己将它拍成微电影。潇潇是你选主角时,在模特社认识的。”
我转身看了一眼潇潇,我想知道那时我对自己作品的定位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上。潇潇虽然不是什么明星,可是潇潇的确很适合当我剧本里的女主角。
潇潇露出了她纯真的笑容看着我,我只有麻木的回应了一下。毕竟现在我对潇潇没有多大的欲望。
“你还记得那年陪我看海的情景吗?”潇潇看我一脸无知的样子,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我摇着头,淡淡的笑了。
“那年你牵着我的手站在这里跟我说,二十五岁咱们结婚吧!”
听到潇潇这话时,我淡淡的笑容立马沉了下去。二十五岁,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年华。在二十五岁之后我就要给自己套上一个没有自由的光环。在我的世界里,不过三十,那是决定不会结婚的。
“你还说,结婚之后我们要一个孩子然后一家三口环游世界。”
如果在结婚之后能够环游世界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异议的事。这个世界如此的烦躁,环游世界可以洗劫内心的污秽。就像书里说的那样:“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听了洋洋和潇潇一番话之后,我觉得那些记忆似乎真的在我的世界存在过。至少我现在不会对它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我向右边瞄了一眼,一座在海滩上看似很旧很破烂的木屋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洋洋转身看到我对木屋似乎有种留念的情怀。
“八岁那年,你因为贪玩差点就溺水了。有一位中年妇女救了你。当时被救的你就是在那一个破旧的木屋里。”洋洋继续述说着关于我记忆的东西。
我慢慢向那破木屋靠近,越是靠近我就越觉得熟悉。大概几分钟,我走到了破木屋身边。木屋近看比远看还有破烂几倍。我大概也想不到一个更好的成语去形容它。我只能用一个千疮百孔来形容它那破旧不成形的模样。
木板以木板之间的钉子都已经被海风给腐蚀掉剩下的只有很小的一点。我轻轻的推开那扇紧闭着的木门。
木门夸张到我轻轻一推就碎成了几部分。温柔的阳光透过木板间的缝隙,照射在木屋里面宛如走进了一个古老的原始森林。你分分钟钟都要警惕,要不然会突然的跑出一种你所未见过的动物。
我一步一个脚印像婴儿学走路样,丝毫不敢大跨一步。被踩到的木板都如踩在暴晒已久的骨头样发出阵阵撕碎的声音。
洋洋和潇潇在我进入木屋之后也紧跟着进去,原本不大的空间一下走进三个人看起来像是一艘在大海飘渺不定的破船。里面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洋洋最后一只脚落在地上木板时,诡异的一幕如同电影般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长发及腰的中年妇女神一样的出现在木屋门外。
这样一幕最怕的是洋洋。因为,这个中年妇女是在十二年前洋洋遇见从海里面将我救出的那一个中年妇女。
十二年以来,中年妇女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过。只不过是头发长了许多。
洋洋拍了拍我说,“她就是十二年前救你的人。”
十二年前,我没有机会对她说一句谢谢。她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今日,我总算是有机会跟救命恩人亲口说一声谢谢了。
“谢谢你曾就救过我。”
中年妇女笑了,她的笑像是一位善良的母亲在关心自己儿子样。
“这二十年,你过的还好吧!”她走进我身边试图用手抚摸我的脸。但,她手在快要靠近我脸时突然的放开。她内心像是没有勇气做出这一步。
面对眼前这位如此善良的中年妇女,我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觉。她像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我微微的笑了,小酒窝看起来依旧很美。
“过得还不错。”
她有点泪眼的看着我。通红的眼中闪烁着波光粼粼的水珠。
当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破旧的木屋里面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白色的床褥整齐的盖在我身上。
那一位长发及腰的中年妇女,她不见了。我在木屋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醒来眼前的场景就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从房间出来。在客厅上,我看到洋洋和潇潇分别在沙发上,他们身上也盖着一张白色的床褥。
洋洋不知在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他叫了我一声。我回应了他一下,我看到他露出了及其惊讶的眼神。
“你记得我了?”洋洋好奇的问。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随意的回了他一句,难道我还会将二十年一直陪伴自己的发小给忘记吗?
“你恢复记忆了。”洋洋像是遇见了会说话的木偶人,一脸惊慌的看着我。
“难道我失忆了?”
“你之前是真的失忆了。”
“我还记得你右屁股上有一块胎记。”
我对洋洋这一句回答让他彻底没有了声音,他不懂的看着我。洋洋右屁股上的那一块胎记是在十二年前,我跟他在海边洗澡无意间看到的。从那之后,洋洋那一块胎记就成为我逗他的口头禅。每次当我说他屁股上有一块胎记时,他就会变得鸦雀无声。
就算我说出洋洋右屁股上有一块胎记,他还是不信我,“那你说说她是谁。”洋洋在说话的同时用手指着刚刚醒过来的潇潇。
“潇潇。我女友。”
洋洋终于肯定我没有失忆了。一个星期前,我是如何也不会承认潇潇是我女友的。
“那你还记得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不?”
一个星期前的记忆我完全记得,我还记得那一个漂亮而又理智的女孩豆豆,“我们今天是不是在海边破旧木屋里遇见了一个长发及腰的中年妇女?”
洋洋倒是忘了,刚刚明明还在海边的木屋怎么一下子就回到了我家。他刚刚眼前也是一片漆黑,醒来之后自己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