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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来之不易的情报

之前的事无须再提。眼下,事情已经进入到一个崭新的环节—获取情报阶段。

情报的传递方式也是相当谨慎的,我们不与查司农直接见面,信息由他写进一个带密码锁的U盘内,然后由沈香芸送到指定的地点,然后我去取。密码每次都要更换,且在确认这边收到东西后他才用电话告诉我们当前的密码,U盘还不能重复利用。这些规则都是于蓝想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查司农的安全,保证了他的安全也就保证了我们的安全,如果万一有人在监控他,也抓不到什么把柄,如果U盘不慎丢失,里面的内容也不会流传出去。最初我们也考虑过通过网络或者通讯设备,于蓝认为那样不安全,因为她曾有过进入别人邮箱和即时通工具的经历(别忘了我跟她是怎样认识的。)虽然我一再说,不用搞得那么复杂,但她却丝毫不容我置辩,从墨西哥回来后她就这样。

只是每次见到沈香芸时,她都疑神疑鬼地想要知道点什么,这种场面是我极不愿去应付的。

“你能保证他给的情报都是真实的吗?或许这是个阳奉阴违的角色呢?捉弄一下我们对他来说也并没什么难处。”我好不遮掩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哈哈,我的乖乖,你也太低估我的想象力了。”她指着墙上的挂钟说,“如果你的脑瓜不是转得像这根笨拙的时针一样慢,在产生这个疑问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一点我是不可能想不到的。”她那副傲慢的样子实在是想让人难以忍受。

“索飞什么时候到?”迟疑片刻后,她突然问道。

“他说路上塞车,要晚半个钟到。”

“这个书呆子,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她抱怨道。

“办什么事情?”我问。

“买窃听器。”

“要那东西干什么?”

“用来检验我们的情报人员是否是个心口如一的人。”她回答说。

“那你打算把这东西放在哪里?”

“他们老巢里的某一个昏暗的角落。”她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你疯了?”我惊叫。

“不那样,怎么知道那些情报是否可用,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与我们合作的?”

“可这也太危险了呀!你不能去。”我反对说。

“请告诉我,我们做的哪一件事是不危险的?”她拿起桌上那张画好了的KAC集团“老巢”的结构草图对我说,“我是做过准备功课的,我早说过这张图是有用的。今天它终于被派上了用场。”

“你去那里完全是羊入虎口。他们现在正愁找不到我们,你倒好,自己送上门去,这简直就是鲁莽!”不知不觉中,我竟开始担心起她的安危来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因为在我看来,这个女人不需要保护,不需要担心,反而她是为别人提供保护的人。

“事情必须这样,我们没有选择。”她拿出两个注射器,把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她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的小冤家,在真正的较量开始前,这种小事只是热热身而已,没必要担惊受怕的。我又不是大摇大摆地去单刀赴会,能从那里出来我就可以再回去。呐,最好的麻醉剂,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没有八成的把握,我是不会去开玩笑的。”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你弄懂了鲁莽的含义了,那以后就要乖乖听话,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她又补充道。

正如前面所说,如今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丝毫不留给我阻拦的机会。一旦阻拦她,她就把话锋转到你的身上。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直到后来的一次事件,才改变了这种格局。

不久索飞就带着东西回来了,接下来,于蓝陈述了她的行动计划。她给了我一个遥控器,告诉我们明天一早就行动,让我们两个在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候,如果听见里面响起枪声,就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你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索飞质疑道。

“我还没那个打算,这个威力不大,但能制造点恐慌,方便我撤出来。但愿用不上它。”于蓝回答说。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索飞摸到八大处甲六号对面的那栋楼里等着。于蓝则想办法钻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利用车做掩护,通过那扇大门,进入到院子里面。我和索飞则猫在墙角静静等候着,我手里紧紧握住那个遥控器,生怕耳朵里听到一丝响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越往后我心里就越紧张,握着遥控器的手开始发抖。

她怎么还不出来?她得手了吗,是不是被发现了,还没有来得及鸣枪就已经被捉住或者杀死了?我这样想着,越想越紧张,以至于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如果于蓝完蛋了,那我该如何是好?

索飞也开始担心起来,他怀疑是建筑物的隔音效果太好,导致了我们听不到她发出的信号。

“把遥控器给我吧,放在你手里抖下去,一不小心就按到启动键了。”他从我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玩意儿后说道,“我们得找个开阔地带。要不然等到天黑也没有结果。”

“好吧。”我赞成道。

正当我们在考虑去天台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时,于蓝打电话来了,她让我们马上撤离,行动失败了。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像渡过了世界性灾难一样如释重负。好在这个结果不算遭,人没出事就好。

回去后,她气愤地说,她进的那辆车本来是开去那里的,没想到却半道折去了高尔夫球场,她出来时才发现不对,但已经被停车场的保安看见了,浪费了一剂麻醉药才得以脱身。

“是不是认错人,进错车了?”我问。

“不可能!那人我见过好几次,是实验室里的骨干,几乎每天都会去那里。”

“那就是他临时有事改变了路线。”索飞补充说。

我反驳道:“打高尔夫也算是有事吗?”

“好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解释了。”于蓝说,“不可能一切都那么顺利,一次失败了,还有一次。这一次,索飞开车跟在后面,一有变化就电话通知我,你一个人去六号院周围等着,带上遥控,这一次不能再失败了。”

第二次显然顺利了许多,我也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放弃了建筑物的庇护,直接蜷身藏在院墙外路边的一堆灌木丛中,确保能听到里面的枪声。不到一个小时,于蓝就完成了任务,迅速撤出,同样也是用去的那种方式。

回来后,我们立即打开监听设备,连接正常,由于是贴在走廊里垃圾箱的背后,所以接收信息的效果有限。经过两天时间的监听,搜罗到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第一次是于蓝以前的顶头上司一边走着一边大声斥责另一个人,愤怒地指责他已经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都还没摸到我和于蓝的踪迹,同时也告诉他不要继续浪费时间了,图已经出来,有新的任务派给他。第二次是两个实验室里的人去找上层,他们需要一种酸性溶剂,这种溶剂需从国外引进,而全球只有两家机构能够合成这种东西。

这两条情报加上监听到的其它信息,证明查司农并没有耍什么伎俩,他的信息没什么问题。之前他给的两条情报内容分别如下:

第一条:第729张基因序列图谱已经在上周五新绘制完成,目前正在寻找那颗陨石。这个接替何老的人是个瑞典人,名字是雷诺·斯宾汉,49岁,一个月前过来的。

第二条:限于我的了解能力有限,实验室中的具体进度暂不清晰,新来的两个特工其中一个是个美籍华裔,名叫约翰·李,三十五岁左右,另一个身份不明。另外,内部传言将用活体先做试验,昨天我看到几辆运输车,车厢里下来的都是黑皮肤的人。

这样看来,这个计划只差最后一两步了,如果那块丢失的陨石被他们找到,那个可怕的阴谋就可以实现了。在没有发现这个造人计划背后那个更巨大的阴谋时,我们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或者拖延实验的完工。所以,到目前只剩下最后一项选择了,而且刻不容缓,那就是阻止他们找到那块陨石。

这件事听起来就像阻止老太婆过马路一样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众所周知。要阻止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获得某件东西,那么,阻止者就必须具备两个要素:一、这件东西的下落;二、这个人或这个群体的行动踪迹。而这两个要素我们都没有,既不知道那块罪恶的石头现在何处,也不知道KAC集团派去寻找石头的人的行踪——他们在哪儿,现在做着什么事,以及通过什么手段去找,这些也都一无所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直在为这件事情犯难、思考和争辩,企图在这迫在眉睫的紧要关头找到一种稍微可行的解决方式,但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等待我们那不太专业的情报人员传来哪怕是一则有用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查司农传来重大情报:KAC集团决定派一支由考古专家和武装分子组成的特别行动队,深入甘南山区寻找陨石的踪迹。

这是一条爆炸性的喜讯,如久旱之甘霖般令人兴奋,其价值犹如二战时期AM国发现了纳粹生产装甲车的零件基地一样具有着扭转历史的意义。

于蓝“嗖”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地图前看了看,然后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他没有说具体时间,只是说近期。”我回答说。

“立马联系他,让他给详细一点的地址,最好有个时间。还有,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对了,通知索飞马上赶过来。”

经过与沈香芸的两次接头,我们了解到他们的行动时间大约在三天之后,地点为陇南地区的文县。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是,历史小组的某一个成员偶然发现了当初陨石降落区的其中一个部落,目前还存在着,经过数次迁徙,目前在甘肃文县境内。

在经过一番商议后,我们决定抢在这些人的前面到达那里,打听到那块石头的下落。

“亲爱的先生们,该是我们抛头露面拯救局面的时候了。明早出发去甘肃,博士负责准备路上要带的东西,晨风你就制定路线,我得去见见查司农。好,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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