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间,车门被“啪”的一声被打开了。我正要掏枪,另一个枪管就已经对着我的额头了。其余的人也迅速围拢过来,拔出手枪对着我们。
我和庄子被强力拉出车外。
“老实点儿,如果乖乖听话你们会比袋鼠妈妈口袋里的崽子还安全。”一个身材中等满脸邪气的家伙说道。
这人正是那个混血杂种约翰·李,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死去的母亲,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将他撕成碎片。我一边挣扎一边大骂:“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混蛋,竟然杀死我母亲!”
“哼,我只不过给她老人家听了一首动听的歌而已,杀死她的是她自己。”那家伙狡辩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连国安部的人也敢动?”庄子诧异地质问道。
那人做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说:“我可不是中国公民,你们那套对我没用,就算触犯了你们的法案,AM国政府也会给我提供保护。”
“你看你这副卖国贼嘴脸,别忘了你的祖宗也是中国人,跑到中国来胡作非为,不得好死!”她正骂着,我们已被铐住双手塞进了一辆汽车之中。
一天之内,我竟两次带上手铐,人的运气有时真的能差到如此难以置信的地步。
随后,我们被带到了北京郊外的一间光线黑暗的地下仓库里。在途中,这个阴险狡诈之徒将我的音录了下来,然后用了一种奇特的工具分析我的音色,又用另一个设备连接到我电话上将他的声音转成我的声音以此欺骗于蓝来这个地方。我想大声告诉于蓝不要上当,可嘴巴已经被胶布封上,无能为力。
这下完蛋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牵害到同伴,我就后悔当初不该不听他们的劝阻。尤其是这个姓庄的女人,也跟着我倒了大霉。于蓝要是中了圈套,肯定难逃一劫,但愿上帝保佑,让她看出端倪。
这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我和庄子被关在一个地下储物间,外面层层把守,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此时此刻,我只能奢求,作为人质少受点虐待。尤其是眼前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干部,让我想起了电影里那些被凌辱的女俘虏。事实却并非如此,傍晚时分,她就被释放了。我想,大概是于蓝看出了端倪,没有上当,而他们留着国安部的人也有害无益,于是便将她放了。看到他们都脱离了危险,我心中的愧疚也就少了许多。
临走时,庄子凑近我耳朵说,让我先稳住一些时间,她回去后会立即设法救我的。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已置生死与度外,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而已。随后,那个中国式的AM国佬勒令我说出我们的藏身处,被我严词拒绝了。为此我吃了几个恶狠狠的拳头,随后他又问起我们怎么得知他们行踪的,希望从我口中挖出点叛徒的信息。我早已看出了他的用意,于是顺水推舟,嫁祸给了那个窃听器。但是他依然怀疑我们没有能力进到六号院,更别说在关键的位置装上设备了。我的顽固把他弄得束手无策,好在他还是个人道精神的秉持者,否则我就真不知道自己能像传说中的硬骨头那样扛得住。
第二天深夜,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枪声和打斗声,没过多一会儿,于蓝就带着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拉起我就往外跑。
“为什么每次闯祸的总是你!”她抱怨了一句,然后递给我一支枪。
“你竟然来了,这是他们给你设的圈套!”我焦急地跺脚说。
“就算是圈套,老娘也得来,废话少说,先出去!”她说。
我们刚跑出这个建筑物的瞬间,外面的等就突然亮了起来,把我们三人暴露再者耀眼的灯光下。这种感觉就如偷情正酣时,突然房间的灯亮了被捉奸在床。
紧接着,十几个人手持武器将我们三人团团包围了。
“于蓝中校,噢不,应该叫章宜中校,你让我找得好苦啊,哈哈。”那个叫约翰·李的家伙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几寸鸭摆步走到我们跟前。
面对这样的情况,于蓝却也镇定自若,她收回手枪放进口袋里,绞起双手说:
“我的出现对你来说可并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可能还会给你带来厄运,把你送进地狱也说不准。”
“哈哈哈,你太自信了。我不想与你多费唇舌,在我开枪之前,我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获得陨石情报的?”
于蓝漫不经心地回答说:“这个嘛,还是从你们自己的人口中听说的。”
“是谁告诉你的?”
“你的上司,顾先生。”于蓝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怎么可能,你要再不讲出是谁做了你们内应,我就先杀了你身边的两个人,然后再慢慢和你玩。”
“内应?啊,只不过是个窃听器而已。那个窃听器还是我亲自放在走廊里的。看来你失职得太严重。一个大活人跑进去又溜了出来,你们都没发现。但愿你没被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
刚说完这句,于蓝就不知从哪儿掏出个手雷扔了过去。在那些人被这东西吸引住注意力的同时,我们三人已经迅速撤回了地下室的门内。随后,双方展开了交火。
“你们的狙击手为什么迟迟不射杀他?”于蓝埋怨地问身后那个小个子男人。
那人一边射击一边说:“应该是有的别的顾虑吧,上面没有下开火令。”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后面还有援助力量,虽然不知道于蓝去哪儿搬来了救兵,但我也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
对方凭着人数和武器的优势想要突进地下室的大门,前两次都被挡了回去。最后一次,他们往里面扔了几颗散光弹,还是进来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外面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
“周围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立刻放下武器,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章宜少校,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搬救兵的实力!”约翰·李提高分贝,拉长嗓子愤怒喊道。他似乎并不是在跟于蓝对话,而是要让周围的人听出些什么。
随后,那两拨人又开始了激烈交火。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对手。约翰李也顾不得我们了,在距离猎物到手只有寸步之遥时,他选择了自保。一分钟不到,这家伙就带着人突出重围,逃之夭夭。剩下的那些未能逃走的人也鸣枪自尽了。
然而我们的麻烦却并未歇止。于蓝和我被带回了国安部。于蓝被收押,而我则被屡番盘问。他们问了很多问题,包括我跟那伙人是什么关系,怎样认识于蓝,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反复询问,或变着角度拐弯抹角地问,或换着手法直截了当地问,让人烦躁得很。在被国家最高权力的安保机关关注,我不知道该自豪还是焦虑。
确信我身上无料可挖之后,他们把我释放了。这些人本事相当了得,我的所有信息他们都了如指掌,甚至感觉比我老妈都知道得多。
在此之间,庄子曾几番叮嘱我不要担心,我的刑事案件他们是不屑去掺和的。这些人只对预览的身份比较感冒,只要我避重就轻,对涉及于蓝身份的问题一概答作不知,多谈六号院的事情,就不会引火烧身。
“那个叫约翰的人十分狡猾,他说出于蓝的真实身份,以防万一没杀掉于蓝,她也会遭到国家制裁。她很有可能会被送回八一部队,结局会很悲惨。”她一边说,一边轻声叹息。
临走时,她拍拍我的肩膀说:“能不能救她,就看你们的了。”
“我们?能救她吗?你说说该怎么救。“她的话让我诧异,同时又像溺水者看到一个救生圈一样有了新生的希望。
“只能一试了。”她将我拉近了说,“如果那个KAC计划真像你说的那样,可以危害到国家、搅动政局甚至是消灭人类。那么你们提供的情况将会有历史意义,这样的功劳,又有什么罪过不能被它弥补呢?虽然我也不敢保证我们的决策层能如此地深明大义,但是至少她的危险可以被解除,因为在KAC这件事情上,她有着无可取代的利用价值。”
“我明白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来帮助我们呢?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首先,从个人角度来讲,我跟章宜也就是你们的于蓝是同窗密友。其次,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是我的分内之事,虽然我不能确信那项科研计划是否真的如你所说,那样具有潜在的危险,但是从这些人的行为上来看,这至少是一个害怕见光的阴谋。”
与她的这番对话,让我意识到之前于蓝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与KAC集团对抗,也不愿求助于他们的明智之处。而今的情况十分危急,KAC计划已接近尾声,而我们却危在旦夕。还好,上帝给了我一线希望,临时出现这么一个帮手。多余的感慨就不废话了,让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整个事件的回忆中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