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去太阳国的这段时间里,庄子负责稳住国安局的局势。而我也没闲着,一直忙于对尤文重的监视。根据庄子提供的信息,他的妻儿都在欧洲,一人独居在妙峰山脚下的别墅里。观察了几天后,我发现此人都是早出晚归,开一辆黑色宝马,从不在公共场合露面。有一次在复兴门外,他放下一个女人后,就扬长而去了。接连好几天,我都看见他从此处放下一个女人然后开车离开。从外表上来看,这些并不是妙龄少女,而是些30岁左右的妇女,而且都是不同的人。
看来这家伙是个淫棍,居然有这么多女人。我心里想。
这一次,我鬼鬼祟祟地跟上了一个穿红色皮衣的有一头波浪形漂亮长发的女人。到了临近胡同的拐角处,我快步走上前去叫住了他:
“喂,前面的美女,你东西掉了。”
她回头寻找到声音来源,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地上。发现自己被骗,以为我是歹徒,拔腿就跑。我迅速冲上前去拽住她,她呼了声“救命”。情急之下,我竟然掏出手枪指着她的鼻子:“再叫你就没命了!”
她一下子吓得全身一软,蹲在地上用颤抖又可怜的声音哀求道:“别杀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有钱,还有——”
我拉起她:“不要害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真的?”她看着我,感到十分意外。
“嗯。”我点了下头,“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我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旮旯里,她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你这小子也真是的。你说你既不是打劫的也不是强奸犯,还拿枪指着我干嘛?要是劫财的话姐没有,要是劫色,姐姐今天还真就会从了你,信不信?”
这了这话,我差点没跌了一跟头。这什么世道啊,竟然培育出这样一个品种!看着她那眼神,确实让我产生了一些冲动。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我曾经是个好色之徒,至今还是很丢脸的童子身,但我还是非常清晰此行的目的,切不可动了歪念头误了大事。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悸动,一本正经地对她问:“刚才送你过来的那个男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其实这句话问出来完全是废话,用头发丝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关系。
“那个死变态,我跟他说明关系也不是。”她不屑地说。
“既然没什么关系,那你去他家干嘛?”
“为什么要告诉你呀,这是姐的私事。”她故作矫情地把脸扭到一边。
面对此人的不合作态度,我又准备拿枪吓唬吓唬她,没料到却被她一把抢了过去。“什么破玩具枪啊,别拿在老娘跟前显摆!”
她拿在手里玩弄着,忽然发现那是真家伙,立马吓得双手发抖,一下子扔在地上。我见状赶紧捡起来,一想或许是我的态度太和善了,就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厉声说道:“赶快说,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好我说我说,小心别走火了。”她马上又乖乖就范了。
“那就快说!”
“我,我去那里是为了参加一个游戏。”她一边说一边用警惕的眼神偷偷地瞅我手里的枪。
“游戏?什么游戏?”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接下来,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她是去尤文重的家里参加一个名叫“折磨”的游戏,只要参加了就会获得一笔报酬,经受住考验后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原来,这个人类学家长期在网络上物色女人,向一些30岁左右容貌端正的已婚女人发去邀请函,请她们去参加他的游戏。游戏规则是在他的私人别墅里住上三个月克制住自己,不与人发生性关系。如果顺利过关就可以获得二十万人民币奖励,如果未能过关,就在发生的当天拿着三万块的“辛苦费”离开,不再重复参加。
初听乍闻,你一定会认为哪来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别说三个月,就一年忍住不做也不在话下。就好比我,二十几年都这样过去了。可事实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亲身经历一幕幕地描述了出来后,我的观念也产生了180°大转弯。
“都说三十岁的女人猛如虎,姐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我信了。那个别墅里顶峰时有二十个我这样的年纪又有家室的女人,为了得到那笔钱钻进了狼窝里。这个混蛋安排了很多男人盯着我们,所有的活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整天在那里吃喝玩乐什么也不能做。墙上贴着许多男女激情的照片,电视机里放的也是撩人的片子。时间一长,这些过惯了夫妻生活的女人哪儿忍得住啊!”
“你接着说。”
“这个变态也不知道从哪儿想出来的法子来折磨女人,像跟女人有仇似的。每隔几天就会新来一个,然后又出去一个。想要找他泻火还得排队,有人为了抢队列吵架打架,还闹出过人命。有的坚持不到半个月就拿了点辛苦费滚蛋了,有的都坚持了一个多月也放弃了。”
“那么,你也……”我问。
她犹豫了一下:“你真的不是抢劫犯?”
我看出了她的担忧之处,便说:“抢劫犯会这么多废话吗?你就放心好了,实话实说。”
“唉……”她叹息道,“要不是为了这笔钱,我也不会去遭这活罪,真是折磨死人了。”
“那他们兑现承诺了吗?”我问。
“那老东西还算守信用,答应给的一分也没少。要不这样,他以后也找不到人玩儿了。不过——”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起来,“现在害得姐姐我,一见男人就想……”
说话间,她的头已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丰满的胸脯压在我的胳膊。我定了定神,毅然下定决心,推开她说:“你还是快点回家找你男人去吧!”
“我男人不在家,要不你跟我回家?”她迫不及待地又贴过来,把手伸向我。
我捉开她的手。脑中浮现一句“不能大意失荆州,关键时刻要抵住诱惑。”
“哎我说,小子,装什么装!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花钱找男人,老娘还没掉价到那种地步。就老娘这姿色,想要男人那是成串跟着来。真是个扫兴的男人!”
面对她这番挑衅,我虽然也有冲动,但一想到于蓝的处境,大家都在为救她而四处奔波,我要是贪色误了事,那如何对得起大家?倘若是几个月前遇到她,我必定会兴奋得跳脚。而如今,我已不再是一个喜欢看色情杂志幻想着和女人邂逅的寂寞青年。
就在这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变了,从一个内心阴暗、潮湿的老男孩,变成了一个充满理智,顾全大局的男人。做梦都没想到,这短短的几个月,竟然颠覆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就是这般神奇,它从不遵循你的意愿发展,只在突然的瞬间,冷不丁地就把你变得难以置信。
最后,我问了她关于尤文重家里的情况,包括里面都有些什么人,进去是否方便,他什么时间段会在家里,等等。这些,她都如实回答了我。
“希望今天我们的谈话你能保密。”我向她到了别。
“这种害臊的事情,姐都懒得提,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接近尤文重的办法了,先派一个女人借着参加游戏的由头进到那间房子,然后再伺机将其制服,弄出他头脑中的那份计划书。
不过,这一切都得有个前提,就是索飞成功地搞出了那个能翻译脑电波的东西,这个设想才能得以进行。
而此刻的索飞,正在太阳国紧锣密鼓地、昼夜不停地忙碌着。究竟他能否成功呢?请不要着急,看下去自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