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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心结

飞鹰俯在范欠扁的怀中哭累了,竟然沉沉地睡去,范欠扁看着一脸泪痕的飞鹰,不敢再放下她,只是挪了一下身子,把酸麻的上半身靠在床头上。他拽过被子,轻轻盖在飞鹰的身上,就这样拥着她,渐渐沉入梦乡。

清晨,白珊柔端着早点进来,当她看清床上的两个人时,惊得张大嘴巴,手中的托盘差点儿没掉到地上。范欠扁听到响声,扭头看向门口。当他看清是老妈进来了,忙向她猛使眼色,让她不要出声,然后悄悄地撤出飞鹰枕在头下的手臂,与老妈一齐退到客厅中。

白珊柔像是抓到鬼似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大惊小怪地扯住范欠扁的衣襟质问:“喂!我说小子,你竟然在她的屋里住了一宿?!还……盖着同一个被子,这……算怎么回事嘛!你和她没……唉!”白珊柔有些说不出口了。

范欠扁手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要是那样了,你不是白捡一个儿媳妇?老妈该高兴才是啊!”

“还高兴?我打你个兔子小儿,我看你向盼盼怎么交待!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和盼盼在一起?”

“盼盼?哪个盼盼?哦……是红姨给我介绍的那个呀,昨晚她很早就走了,我是去了一趟刑警队,和古松队长研究案情了。”范欠扁不理会儿地说着,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怏怏不快。

白珊柔蛮横地扯了范欠扁一把,一副老虎婆的模样,“我可警告你,盼盼那儿媳妇我可是相中了,你要好好处,以后注意些影响,别和飞飞……那样!知道吗?”

范欠扁不乐意地嘟了一下嘴,“我哪样了?人家有病,你又不是没看见。”

“我当然是看见了,不然我会饶你一宿在人家的屋里?好了,你去唤醒她,让她吃早点吧。”

范欠扁悄悄走进卧室,飞鹰还在沉睡。范欠扁静静地坐在床头,目光飘忽,呆呆地看着飞鹰沉静的睡容。她到底有什么非同寻常的经历?竟然让如此刚强的她在梦中那般地惊惧惨呼?想起她昨晚的样子,他心里一阵阵揪得难受,情不自禁地又伸出手去,握住飞鹰从被中滑出的细嫩手掌。她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他希望飞鹰再次醒来的时候,能告诉他,他要打开这个心结,让美丽的飞鹰永远不再走进那个可恶的梦境。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从窗缝中透进来,报时的音乐从范欠扁的手机上传出,范欠扁忙伸手关掉,但飞鹰已经被这悠扬的音乐声唤醒。她睁开美眸,迷茫、脆弱的眼神慢慢移过来。当她看到范欠扁坐在床边,依旧握着她的手时,谦然地一笑,“阿……扁,我昨晚又做梦了……”声音虚弱,像是昨晚经历了一场极其消耗体力的风波。范欠扁肃容点头,双手握起飞鹰的手,把它戳在颌下,专注地看着飞鹰似有雾气的眼睛。

“飞飞,告诉我,你经历过什么?你昨晚的状态很不好,你不能再这样,我想帮你。”

飞鹰难过地把头稍侧了侧,眼瞳转动,掩饰掉欲出的泪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过去了,只是我……”飞鹰停了停,她还是无法把她的过去讲出来,忽想起范欠扁相亲的事,她的心中一颤,把头转过来,嘴角生硬地牵扯出一抹笑,“你昨天一天都没有回来,那……姑娘漂亮吗?”

范欠扁一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忙又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说什么。

飞鹰收敛起嘴角的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注视着雕花的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很晚才回来吧?我睡时还没有听到你回来的声音。”

范欠扁低头“嗯”了一声,一时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学生,嗫嚅着道:“我回来时,你正在大喊,好容易才平静下来,我昨晚和古队长在商议案情,所以回来晚了。”

他二人同时怔了一下,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询问和解释?二人互望了一眼,飞鹰白皙的面庞竟然泛起一抹红晕。

一片寂静,似可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时钟嗒嗒地走着。飞鹰抿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嘴唇,回眸询问,打破尴尬的寂静。

“你和古队长都说了什么?秃鸭有消息了吗?”

范欠扁摇了摇头,“还没有,但一直都没有放松追查,你不用担心,会有消息的。”

“他一定还在A市,还要加大对西城区的监视与搜索,他很可能还潜藏在那里。”

范欠扁叹了一口气,“是呀,只可惜你的激光追踪仪被炸掉,不然就可以知道他的确切位置。”

他二人正说着,外面传来白珊柔的声音:“阿扁,早餐好了呀。”

范欠扁笑着回了一声:“知道了!”

几天后,在范母和范欠扁的精心照料下,飞鹰已能下地活动,自从那晚飞鹰梦呓惊魂之后,范欠扁晚上就没出过屋。范欠扁看着飞鹰已能在室内活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白珊柔这段时间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忙碌在厨房里,变着花样给飞鹰补营养,脂肪、热量、蛋白质搭配合理,虽然都是补益的饭食,但并未把飞鹰喂胖,这一点连飞鹰都叹服了。

白珊柔从厨房露出头,看着客厅中两个相伴相携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两个形影不离、亲密无间,难道还保持在同事和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吗?和楼盼盼见面之后,这阿扁就像是没这么回事似的,一次都没有约过人家,昨天红姨还打电话过来,问阿扁怎么回事,说人家姑娘都委屈得哭了两次了。

白珊柔叹了一口气,今天她决定演一出逼宫,让阿扁约盼盼出去吃饭,不然这事怕是要黄了。

飞鹰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阳光明媚,无瑕如玉的面庞露出难得的微笑,这笑容挂在脸上,却是从心底溢出,她感觉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情好,过去难得一见的笑容,竟然多频率地出现在脸上。这些日子,飞鹰奇怪地发现,只要范欠扁握着她的手,她一宿都不会做那个梦。范欠扁似乎也发现了飞鹰的变化,心里由衷地为她高兴。有一回,范欠扁回来晚了,以为飞鹰睡了,就悄悄地倒在沙发上,等他半夜醒来,惊异地发现,飞鹰就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身体靠着他的腿在睡。

白珊柔凑到范欠扁的身边,委婉而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让他今天务必约一次楼盼盼,否则她将以罢工作为惩罚。范欠扁为难地看一眼卧室的门,嘟囔着说:“妈,你没看见飞飞刚好一些吗?我哪里有空去约会?你好好跟盼盼解释啊,照顾好飞飞可是上边的命令。”

白珊柔知道儿子就有这一手,心里早做好了准备,“飞飞现在很稳定,有我在家照顾她,你有什么可怕的?你是不是和飞飞有……那个感情了?我可告诉你,人家病好了就回法国了,你可不要犯傻。”

范欠扁神色一黯,气得一甩袖子,“您瞎说什么?谁有那个感情了?我这是在执行公务!”

飞鹰听到母子二人的争执,从卧房探出头,问是怎么回事。白珊柔狠了狠心,直接就说了出来,虽然儿子一再表示他和飞飞之间没事,但敏感的白珊柔已看出他们并不像说的那么简单,有时某种感情的萌生,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干脆来个快刀斩乱麻。白珊柔一脸堆笑地迎上去,“飞飞呀,你快帮我劝劝阿扁,他和女朋友见了面之后,就一直没有约人家,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约一次,姑娘那边都哭了两次了。”

飞鹰神情一愣,眼底闪过瞬间的慌乱,紧张地看向范欠扁,好像要夺走她最心爱的东西一样,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哀伤,在炫目的花颜上一闪而逝。范欠扁恨恨地盯了老妈两眼,有些谦然地看向飞鹰。

飞鹰从范欠扁的眼神中找到了自信,因那眼神中流露着只有她能读懂的关切与怜爱,是那般的真实、可靠。那眼神如同一股娓娓而来的暖流,横淌过她的身心。飞鹰眨了一下眼睛,向白珊柔巧然一笑。白珊柔顿时打了一个激零,她还是头一次正面交接飞飞的笑容,如同一道电火在眼前闪过,心中“妈呀”一声,我的天!只听说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今天算是见到了,连我这个半大老婆子尚且被电到,更何况是男人了?难怪她总绷着脸不爱笑,原来这一笑起来就是原子弹啊!

白珊柔心惊地拍了拍胸脯,暗暗为可怜的儿子祈祷,千万不要被电到才好,不然就死定喽!

“伯母,我也在家里闷了好几天了,我陪阿扁一块去吧,他不敢不听我的。”

“啊?你和他一块去?”白珊柔霎时一个头两个大,心想,有你这么当电灯泡的吗?那他两个还不彻底黄了?

范欠扁一乐,随即附和:“是啊,老妈,让飞飞和我一起去吧,盼盼也正想见见她呢。”

白珊柔不知所措地“嗯啊”了两声,“那……要是盼盼也想见见飞飞,那就……一起去吧。”最后不得已下了决定。

正在床上乍尸的楼盼盼接到范欠扁的电话,兴奋得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她终于接到范欠扁约她吃饭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换衣化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出家门,向约定的地点跑去。

楼盼盼冲到大街上,才发觉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沮丧地垂了一下头,心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当了一世的老姑娘,今生才如此盼着出嫁呀,唉!

楼盼盼叹了一口气,转身要向回走,身后传来一声唤:“盼盼,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干什么去呀?”

楼盼盼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表姐娅芬,心道不妙,让她缠上可是半天都脱不了身的。于是假装没听见,想脚底抹油。那娅芬却几步小跑,拦在她的面前,“我说盼盼,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楼盼盼装出一副夸张的乍见表情,“哇!表姐啊!我想死你喽!”上前抱住娅芬的脖子,来个几百年不见面的大亲热。

娅芬好容易才挣脱她,气道:“你发什么疯呀,我这头型可是刚做的,瞧又让你弄乱了。”

楼盼盼嘻嘻一笑,“弄这么漂亮的头型是到哪里约会呀,那不打扰你了,拜拜!”

楼盼盼乘机要走,却被娅芬一把拽住胳膊,凑近神秘地说:“我说盼盼,你还不知道吧,郑家老宅闹鬼了!很多人都去瞧热闹了,我正要去,你不看看去吗?”

“啊?闹鬼?怎么回事?”楼盼盼立时有了兴趣,这鬼怪之事天然就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她一下子抓住娅芬的胳膊,“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娅芬怕她再骚扰自己,拨开她的大手抓,“我就是文物局的,郑家老宅是一级保护文物,那里出事我自然是知道。”

楼盼盼“哦”了一声,马上挎住娅芬的胳膊,“那还耽误什么,马上去看看啊,是怎么个闹鬼法?是不是有人看见了?”楼盼盼一边挎着娅芬往前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询问着。娅芬便指手划脚地说了起来。

郑家老宅位于西城区,是前清都察院左都御使郑继雁的豪宅,子孙世代居住,自从郑继雁在宅中横死之后,便传出家宅闹鬼之说,这座建筑宏伟的宅第也便日渐萧条,直至荒无人烟。因宅中鬼神之说吓人,据说也有人曾亲眼目睹过,所以这座老宅也就没有人敢去触碰,虽说占地很广,对于寸土寸金的商海之市来说实是一种浪费,可触犯此宅的人都离奇遇难,这片古宅便成了禁地,再没有人敢去打它的主意。

现在这座古宅因建筑华美,已定为国家一级保护文物,时不时还要对观光的外国旅游团开放,有关发生在郑家老宅的故事,也是一讲再讲,颇有些神奇传说。但闹鬼之说却从来没发生过,没想到昨天那个宅子真的出现怪异之事,把日本旅游团的人吓昏了好几个,马上引起警方的注意。

楼盼盼痴呆呆地听娅芬讲解着,娅芬原是导游人员,自是伶牙俐齿,把楼盼盼说得一愣一愣的。走了两站地,她二人就到了郑家老宅的围墙边儿,墙外绿树成阴,高大的泡桐树,遮了一路的阴凉。

突然,一个黑影从围墙上一跃而下,却没提防刚刚走过来的楼盼盼二人,竟然一脚踹在楼盼盼的头上。楼盼盼杀猪般尖叫一声,捂头猫下身去,鲜血顺手流下来。娅芬唬得花颜失色。

跳下来的人惊慌地看了她二人一眼,扭身便跑,娅芬大叫着追了两步却也没有追上,不得不回头看望猫在地上的楼盼盼。

范欠扁低头看看手表,楼盼盼已迟到半个小时,他和飞鹰站在热闹的路口,不时向楼盼盼应该出现的方向瞭望,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手机响起,范欠扁掏出来一看,上面正是楼盼盼的号码,他马上按下接通键,那边传来楼盼盼半死不活的声音:“阿扁呀,我在医院包扎啊,今天倒死霉,被天上掉下的****砸呀。”

“你说什么?天上掉****?怎么回事?”范欠扁感到新鲜,不知楼盼盼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但听说楼盼盼不能赴约,他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已经包扎完了,正在往你约定的地点走啊。”楼盼盼有气无力的声音。

“啊?你还要来呀,那……好吧,我们继续在这里等你,我和飞飞坐在街心花园的椅子上,你不要看不见哟。”

“知道啦!”楼盼盼最后挂掉电话。

范欠扁无奈地回头看一眼飞鹰,飞鹰很优雅地含笑点头,眼眸中有一丝高深莫测。

“盼盼,你……怎么弄成这样?”当楼盼盼出现在范欠扁和飞鹰面前时,范欠扁惊讶地喊了起来。楼盼盼的头上密密地裹了一圈儿绷带,像是一个大头娃娃。

楼盼盼气得绷了一下粉红的小脸儿,嘟着嘴,娇娇地道:“我今天本来是准时赴你的约啊,可就在我走到郑家老宅的围墙边儿上时,墙那边突然飞过来一个人,一下子就砸在我的身上,吓得我尖着嗓子叫,那人却不管不顾地跑了,我气得追了两步也没追上。”

“哦?”飞鹰和范欠扁同时发出一声惊呓,目光炯炯地看向楼盼盼。楼盼盼一眼就认出了飞鹰,正是那天她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美艳女人,她已听红姨解释过,说她是法国来的特警,心中也是好不敬佩,不再怀疑她和范欠扁的关系。很天真地向飞鹰伸出手,表示友好。

飞鹰美艳的双眸在楼盼盼不算俊俏但可爱的脸蛋上滑过,马上就断定眼前是一个任性而天真的娇娇女,当她发现楼盼盼看向范欠扁的目光是那般热辣火烫时,她的心一沉,知道这个姑娘已提早地进入热恋期,心中一阵惆怅,脸色立时黯淡下来。

范欠扁似乎并未注意到两个女人的表情变化,只是追问刚才的话题:“你跑到郑家老宅去干什么?”范欠扁看着楼盼盼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逗笑起来。

楼盼盼扶了扶头上的绷带,噘着粉红的小嘴,嗔怪道:“我走到半路,碰到在旅游局工作的表姐,她告诉我,从日本来了一个旅游团,要观赏中国的古代建筑风格,市旅游局便开放了郑家老宅。那可是本市保存最完好、最漂亮的一座明清式建筑,可却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旅游团进去后,突然天下起大雨,紧接着雷电交加,这时在他们正在观赏的古院影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古装舞女。我得到这个小道消息后就赶去凑个热闹,郑家老宅我还从来没进去过,我掐着时间,观赏完郑家老宅,正好来赴约啊。没想到,我刚到郑家老宅的围墙边,就被从墙上飞过来的****砸呀。我被他砸伤在地,他理都没理我,转身就跑了,样子还很慌张,我表姐气得追了两步也没追上。”楼盼盼气呼呼地讲完,掸了掸衣服上残留的土腥。

飞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楼盼盼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紧走两步,来到盼盼的身边,急问:“楼小姐,那人长得什么样?男人女人?”

“当然是男的呀,个子矮矮的,别的我也没有看清楚,他跑得很快的。”

范欠扁与飞鹰互看了一眼,传递了一下眼神,心头都泛起一丝疑问。范欠扁回头对楼盼盼缓声道:“盼盼,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你能不能带我们到你出事的地点去一趟?”

楼盼盼惊讶地看向神情严肃的二人,愕愕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范欠扁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一眼飞鹰,飞鹰却摆手阻止,“这个先不急,我要马上回去见古队长,咱们两个最好不要去那个地方,盼盼,今天你看到的不要对任何人讲,知道吗?”

楼盼盼看着二人严肃的神情,怔怔地点了点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飞鹰看了一下手表,转头对范欠扁说:“你们两个约会吧,我要先回去找古队长了。”

范欠扁急忙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让盼盼先回去吧。”

楼盼盼立时噘起嘴,“原来这就叫约会呀。”

范欠扁有些谦然地解释道:“今天真是对不起,可这个情况很重要,等以后有了时间再补偿你好了。”

楼盼盼听范欠扁向她温声解释,立时眉开眼笑起来,一拽范欠扁的衣袖,“好吧,等你们抓到那个坏蛋,一定要替我多踹他两脚!”

飞鹰与范欠扁走进刑警大队的一号办公间,古松正要带人出去,看见范欠扁和飞鹰进来,忙客气地把他二人让进屋。

范欠扁看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同事,奇怪地问:“你们又要出去吗?又是哪里发生案子了?”

古松笑着摇了一头,“这回可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说了怕你们都不相信,昨天接到报案,说是郑家老宅闹鬼,还当场吓昏了两个外国朋友,我今天请了专家,要再去斟察一下现场,总得向市民做出个圆满的解释呀,闹得人心惶惶的。”

范欠扁“哦”了一声,看来楼盼盼所言非虚,这闹鬼之事实是有些稀奇。

古松笑看二人一眼,“你们两个不去凑个热闹?到那边去看看。”

范欠扁扭头向飞鹰看去,飞鹰正陷入沉思,她更感兴趣的是楼盼盼所说的瘦小男人,虽然不敢确定是秃鸭,但根据以前激光跟踪仪的显示,秃鸭明显就藏身在那一带。

飞鹰抬起头,碧色深眸滑过一丝忧虑,“古队长,我和阿扁得到一个消息,郑家老宅曾出现过一个可疑的男人,和秃鸭的特征很像,如果大批警员光顾郑家老宅,怕是要惊走秃鸭,我建议大家先不要去,不如让我和阿扁先到那里去探一探,一是查看秃鸭的踪迹,再者查看闹鬼之事,这样岂不是一举双得?”

古松听罢脸上立时露出喜悦,“那太好了!这个狡猾的东西终于露面了,只是你和阿扁两个人去未免太人单势孤,你又重伤初愈,我怕你二人到时应付不了。”

飞鹰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不是很大,我们去主要是探个虚实,如果真是秃鸭,再想一个万全的拘捕计划,到时再一举歼灭他,秃鸭实在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高级罪犯。”

古松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个人物的危险性,上面也对我做了交待,我们会严密配合飞鹰警官的行动。”

飞鹰满意地点了点头,经过这些日子的耳濡目染,她对中国警察的印象开始大幅度转观,尤其是从阿扁身上看到的机敏与善良,更是让她感动。

飞鹰把头发盘在脑后,穿一件淡白色连衣裙,大镜片的太阳镜几乎遮住她半张脸。与范欠扁挽着胳膊,活像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

飞鹰在老宅的围墙下转悠了一阵,向上打量,她越过这个高度应是没问题,但现在有伤在身,就不好说了。范欠扁担心地看了看她,嗫嚅着:“今天还是不要进去了,你的伤还没有彻底好。”

飞鹰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时间很紧,我必须摸清情况,制订万全的拘捕计划,不能再让他跑了。咱们两个搭人梯,你驮我上去。”

范欠扁看着飞鹰坚定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刚要俯腰做人梯,突然,一个悄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扁,你们要进郑家老宅吗?我这里有钥匙喔。”

范欠扁和飞鹰心下一惊,同时转过头去,在一棵粗大的香樟树后,探出楼盼盼可爱的头,手里晃动着一堆哗啦作响的钥匙。范欠扁和飞鹰互看了一眼,不知这楼盼盼搞什么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范欠扁走上前,把楼盼盼从树后扯出来,肃然问道:“盼盼,你怎么会在这里?”

楼盼盼嘻嘻一笑,抹了一把额前散碎的刘海儿,“这就是巧啊,我表姐昨天被分到郑家老宅做管理员,又恰巧她今天拉肚子不能上班,又恰巧有观光团来赏郑家老宅,又恰巧我去找她办事,于是这开门的任务就交给我喽。哈哈,在街那边我就看到你们两个了,装得蛮像一对情侣嘛。”

飞鹰听到这里,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唇,星眸望向范欠扁。范欠扁也是不自然地“嗯啊”了一声,“盼盼呀,我们在执行任务,你不要瞎说。”

楼盼盼歪了一下头,唇角依旧含笑,“我当然知道是执行任务,要是闲逛街,就不会翻这里的墙头喽。”楼盼盼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底却已不是那么自信了。她跟在他二人身后已有一段时间,想看看他二人想干什么,虽然在执行公务,但他们紧缠在一起手臂,还有互相不时飘向对方的游离目光,也是公务吗?

楼盼盼虽然努力安慰着自己,但依旧难抑不时掀起的醋海酸波,打定主意,一定要跟踪到底。范欠扁接过盼盼手中的钥匙,在宽大的手掌中掂了掂,“嗯,不错,这可是雪中送炭,你刚才说又有旅游团要来?”

“是啊!他们已经到了,过来时我看他们聚在门口,就等我的钥匙,你们两个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进去看看?”

范欠扁把目光投向飞鹰,争取她的意见,飞鹰略低头想了想,向范欠扁点了点头,有观光团做掩护也好。

导游小姐甜润的声音,详细讲解着每个房间和院落的用处与构造。飞鹰与范欠扁混在人群中,不时警觉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飞鹰听着导游小姐清晰的讲解,不知不觉也被这里的建筑风格迷住,感叹着中国建筑文化的博大精深。

二十几人的旅游团,在幽深的宅院中缓缓而行,不时伴着几声欢声笑语。他们拐过一个长廊,来到一个小四合院,立时被这里的精致华美所震惊。八角飞檐,雕花门窗,假山碧池,无不透露着一种与雄壮相对的阴柔之美,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这样的宅院中居住呢?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一典雅、温和的古装女子,正是物如其人,人如其物吧。

范欠扁拉着飞鹰的手,躲开兴奋的人群,站到侧厢房的窗边。飞鹰不经意地向窗内望了一眼,深碧的双瞳霎时紧缩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着导游小姐充满磁性的声音。

时近正午,才把这个宅院观赏完,让人感慨侯门深似海。导游小姐清点人数后,尽兴而归。当楼盼盼把沉重的大门锁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没了范欠扁和飞鹰的踪迹,莫非还在这个院中没有出来?要是把他们锁在里面可怎么好?于是转身进去寻找。

楼盼盼一边找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阿扁!飞飞姐!你们在哪儿?”声音尖细,传出好远。当她再次来到那个小四合院的时候,刚要大喊,却被人发声制止。楼盼盼回身一望,吓了一跳,范欠扁从侧厢房露出头,向她招了招手,“盼盼,我们在这里,快过来,不要喊了。”

楼盼盼一脸惊异,真不明白他二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她小跑过去,怔怔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出去?在这里干什么?”

范欠扁回头看一眼后面的飞鹰,“我们有公务,你不要喊了,马上回去吧。”

“啊?你们不走了?那门锁了,你们怎么出去?”楼盼盼一脸不解的神情。

范欠扁有些焦急地甩了一下袖子,“这你就别管了,我们藏在这里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要想出去很容易的。”

楼盼盼“哦”了一声,有些迟疑地退了出去,到门口还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范欠扁还站在门边,目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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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问,一人的一颗心,到底能载动多少的遗憾误解,悲伤与欢愁呢?少年时,贵有你相伴;吾辈之情谊,天真亦无憾;只是,热烈的,是否能依旧热烈?深情的,是否可深情永远?一叹息:再无见,一生一世,何日君少年;难止意,一觞一咏,此生思无邪……本文讲述了一群懵懂顽皮的少年,或皇家贵族或庶民白衣;在历经家国灾难与战争的洗礼、世事人情的岁月磨砺之后,如何通过不懈的积极自我探索,消除自我怀疑,最终以各自的方式过完自己一生……
  • 娘子令如山

    娘子令如山

    为了她夜闯敌营,为了她沙场舍命,最后,为了她不惜负了军令如山。他悲催的发现……有一些东西,不该只看表象的,两个格格不入的人,一场貌似胡闹的爱情,世人都看不懂她,她乐得逍遥,偏偏有一个人看懂了,却故意忘记。忘记了那场轰轰烈烈,只留她一个人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