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故事都有一个让人铭记的开头,但结尾却不一定完美。
仪凤二年陈州城内,棋馆里的小二喊道,“黑子左上角!”棋士把一枚黑子挂在巨大棋盘的左上角点。
“白字小目!”一枚白字又被挂起在小目点上。
周围看棋局的人已经围了一圈,棋局还才开盘,就有人开始评头论足,“这下白子的我认识,是当今大名鼎鼎的名士公子英。”
“那黑子是哪位啊?”
“这位老先生你都不认识?他可是这邀月阁的主人赵文乐。”
“他?想不到邀月阁的主人竟会出现!”
就在众人把目光集聚在下棋的人身上时,一名男子翩翩走进邀月阁,随他走进的还有几个随从,他凝望棋局,看了许久,转身问向随从:“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随从也是摇头,“这人间的东西属下也不曾见过。”
“我要你何用?!”男子怒道,他悄悄把一名小二唤来。
“客官,吃茶还是吃酒?”
男子皱眉,“茶酒有何不同?”
小二疑惑的盯着他,看他的模样不像是穷酸人家的,怕是乡下地主家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茶在于赏,酒在于饮。之间区别大了去了。”
男子一脸的木讷,“那茶酒都来一碗。”
“客官说笑了,这茶以壶论,酒以坛论,哪来一碗的说法。况且这茶与酒品种丰富,就拿小店来说,茶就有27种,酒更有34种,不知客官要哪种?”小二依然很客气的讲道。
“这?”男子望向随从们,可他们一个个只是低头服从的样子,“那茶来一壶,酒来一坛,品种你选一种就好。”
小二听完应了一声,“好嘞!客官您稍等。”
男子见所有人都望向中间的大棋盘,趁等茶的时间也是随着人们一起叫好。时值正午,邀月阁已经坐满了人,十几名店小二在不同桌之间来走。这时一名女子也是走进来,瞧见没位置后没有离开,反而不客气的坐在了男子桌前,“兄台,你看这也没有座位了,我们可否共用一张桌?”
男子点头默许。这时小二端着一壶茶与一坛酒回来,“客官,这是今早刚到的霍山黄芽,这葡萄酒也是顶好的。”
“好。”男子接下茶酒,打开壶盖,酒坛,仔细看了起来,小二确实没有骗人,茶与酒都散发出清香。小二却迟迟没离开,“客官,您还需要什么吗?”
男子瞧也不瞧他,忘情的吸了一口酒香,“不需要了,你走吧。”
“这,客官,银两您还没给。”
“银两?”男子回头看着小二,“是什么?”
小二顿时怒了,“合着,你想吃白饭!”一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女子此时也是站了起来。
“哦,我知道,银两吗,我有!”男子大声说道,一部分听完也是回头继续吃饭了。“这个吗?”男子拿出的东西闪闪发光,小二定睛一看才发现男子拿出的哪里是银子,在他手里的是一块金子!
“够了吗?”男子问道。
“够了够了。小的刚才得罪了,小的马上进去找零。”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对着金子磕了一口,慌忙跑上了楼。
女子也是坐了下来,“想不到兄台竟是大户人家,不知兄台贵姓,可否交个朋友?”
男子盯着她说:“贵姓?”
“公子!公子怎会在这里?”楼上下棋的公子英下来奔向男子。
赵文乐也随着下楼来到桌前,跟在身后的还有那名小二。“想不到竟是英公子的朋友,小店刚才多有冒犯了,”他回头怒喝小二,“还不快再叫厨房炒几盘好菜,给公子赔罪!”
“是,是。”小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知年公子怎会来此地?”公子英问道。此时桌子上一下坐了四个人,女子一个人吃着,只想赶紧离开。
“闲来没事,到处走走。”年答完,英的脸色一下不怎么好了。
“公子要没事,可以去我府上一叙。”赵文乐接话,此时菜已经陆续上齐,“英公子,你棋技精湛,在下自愧不如,我敬你一杯,待会一同前往我府上,我要好好招待两位。”
女子放下筷子,收拾东西就要离开,三人皆看向她,“你们好好吃,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她来不及擦干净嘴巴上的油,站直行了一礼,“年公子,我们后会有期!”她捡起地上的剑,三人目送她离开。
“年公子,这是?”赵文乐看着她的身影问道。
“我也不认识呢!”年看着她背后的剑自顾自说道。
公子英见酒已经喝完,拿起茶壶就要往自己碗里倒茶,年一手抓住他,“公子,茶在于赏。”众人愕然。
“小姐,小姐!”侍女在后面喊道,可赵梓瑶偏不停下来,“奴婢要追不上您了!”
追不上才好呢,赵梓瑶心想。越是远离车水马龙的街道,赵梓瑶越是感到愉悦,她被关在家里久了,在如今这个时代,女子都是讲究未出嫁前不能到处乱走,尤其是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女子。什么三从四德,光是裹脚就让她难受了,更不要说那些家规了,她觉得所有家规都是为她定制的,所有她想做的是事情都写在了上面。
“小姐,这里好臭,我们回去好不好?”侍女捂着鼻子,老爷说过,在没有得到小姐的允许,她不准离开小姐半步。
赵梓瑶也是捂住了鼻子,这里与她见过的巷子不同,没有门店愿意在这里开张,两边的墙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墙边不时可以看见躺倒的乞丐,看着她们两个颜色鲜艳的人。
“小姐,我看这里有些危险,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侍女有些担忧。
“芝香,你别大惊小怪的!”芝香紧张的回头看,正看见一个乞丐躺在地上吐了出来,芝香觉得恶心慌忙回头跟着赵梓瑶走。
“小姐,你到底要找什么?我们下次来不行吗,下次多叫些人。”
“找我昨日放飞的灯笼。”赵梓瑶不愿回,芝香只能跟着。
往前拐了几个墙角,赵梓瑶果然看见了一个灯笼落在墙边,赵梓瑶才刚捡起,周围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器,芝香一下退到了赵梓瑶身后。“呦,哪来的小姑娘,来陪本大爷耍耍啊!”
“二爷,我看这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不如押下来让她爹拿赎金。”一旁的小个子毕恭毕敬的对中间的人建议。
二爷却是盯着赵梓瑶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小娘子长得如此水灵,就是天皇老子家的,我也要留下来娶了她。”
赵梓瑶怒道:“你们这群小厮,可知本姑娘可是赵府的小姐,若敢有一人动我,我爹定不会饶他!”
二爷装出害怕的样子,朝身后的小喽喽喊道:“小娘子脾气很大嘛,兄弟们别动手,这是我的!”后边的喽喽们也是起哄,都退了开来,等着看好戏。
后面的芝香瞄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二爷喊停追出去的人,“随她去罢了,等她告诉了赵老爷子,这小娘子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赵梓瑶暗骂芝香不讲义气,竟一个人说也不说就逃了。天色渐暗,明明还未到晚上,二爷他们也是奇怪的看向天空,刚才还出着太阳的,怎一会就暗了,云层中也没有闪电,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天色忽暗,恐有大变,小娘子快跟我们回去吧!”二爷率先回过神来。
这时一名男子从后面路过,小个子朝他喊道:“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我们黑龙帮正在办事么?”
男子没有理会,继续朝前走来。二爷盯着他,“小子,莫要搞事!”
男子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赵梓瑶面前,听到二爷的话才转身问道:“我?你在说我?”
二爷拔出一柄匕首放在他脖子上,“怎么,你想做出头鸟?要救她得问问我的剑答应不答应才行!”
赵梓瑶看见他也是懵住了,知道此时才发声,“少侠救命!”
男子不经意回头看了她一眼,邪魅一笑,一把将二爷踢倒在地,双手缓缓拔剑,对二爷,所有喽喽说道:“拔剑吧,诸位!”
芝香急匆匆的回到赵府,推开门却看不见守门的赵家家丁,过了屏风,却看见一地的尸首,一人坐在中央,正在食人肉,芝香忍不住尖叫出来,那人听见当即站了起来朝她扑去,就在快咬到芝香时,一柄剑斩下了他的头颅,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她面前,手上拿着的是一柄散发着白光的剑。
“你是谁?”芝香仰起脸看着她。
“我叫海灵。是你爹让我来保护你的。”红衣女子答道。
“我爹?”芝香想不到,这时候自己爹怎会有钱让人来保护自己,“你认错人了?”
“你不是赵府的小姐?”
果然和自己无关,芝香想起小姐还被那群人围着,“小姐她,你快随我来!”
“你不是小姐!”红衣女子把剑收起。
“这柄剑?”芝香好奇的盯着它看。
“这柄剑,叫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