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情吗？”
黄黎捕捉到陈贺脸色中有些不自然。
“不，没什么事。”陈贺暂时没有想把宋汤的事情告诉他。
黄黎说到：“既然如此，我们先出去再说。”
陈贺看向两边的草坪：“附近都查过了吗？”
黄黎很不乐意的叹气：“查得到就不会像这样狼狈了。”
“辛苦你了。”陈贺不好意思的欠欠身。
“少说这些没用的话，与此相比，你同学的生命更重要。”黄黎一边说一边翻过石墙，走往学校的教学楼。
“那个……”宁文彦抬起手臂问。
黄黎抬头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背过身说：“有话就说。”
宁文彦神色慌张的问：“我们一直在找的布娃娃，与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吗，据我所知道，真正的凶手应该是方安怡的冤魂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既然三年前那件事情的死者特意留下‘娃娃’这两个字，那么那具失踪的娃娃必然是与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关联。”
黄黎忍不住又从烟盒取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其次，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方安怡是真凶，但是她目前是一具灵体，说简单点她就是一具鬼魂，我们该怎么寻找她？就算找到她，我们又能怎么样？”
宁文彦垂下双眼：“连你们警方都没有办法……”
黄黎挑起眉头：“喂！你要想清楚，我们警察是普通人，不是和尚，而且我们授课当中完全没有讲过对付灵体的方法。”
宁文彦又张口：“但是……”
黄黎打断他的话：“行了，太阳快下山了，你们先回家吧，不然你们的父母该担心了。学校这边目前没有你们的事情，谢子期的尸体已经送到解剖处那边，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到时候会亲自上门拜访你们的。”
陈贺赶紧问到：“等等，黄警官，能留下你的电话吗？”
黄黎瞥了一眼，再三犹豫，从记事本上面撕了一页，递给陈贺：“这是我私人号码，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打过来。”
“我知道了。”陈贺点点头，目送黄黎离开。
宁文彦不禁想到谢子期的尸体，立即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直窜后背，打了一个颤抖，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贺盯着黄黎留给他的纸条，折起来放入口袋，说道：“与其靠他们警方，不如靠我们自己。”
宁文彦喃喃说：“可以吗……”
陈贺摇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如果每件事情都不尝试一下，坐以待毙的话，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
“尝试什么事情？”
陈贺发问：“你有宋博和杨桃的电话吗？”
“有。”
宁文彦取出手机递给他：“你要做什么？”
“打电话。”
……
傍晚，五点二十分。
谢子期死亡的两个小时后。
不论是当初进去过禁地的八个人，还是陈贺和杨桃两个人，都纷纷聚集在校园内的图书馆。
“所以说，宁文彦，你找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何雅坐在图书馆内随意摆放的木椅上，白皙的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上，像一个无事的人。
在她身旁，同样坐着一名女生，梳理着中分黑发，瘦瘦的脸颊有些发白，眼角中的水渍很容易让人猜测出她曾经哭过，女生名字叫作沈舒，是当初陪同唐涂一同前往禁地的那名女生。
陈贺站了起来：“其实是我叫宁文彦打电话给你们。”
“你？”何雅此刻已经摘下发圈，不再是马尾辫，而是与沈舒一样，留着中分发式，她一边摸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抬头问：“我又不认识你，你叫我来干嘛？”
陈贺对何雅没有一点好感，平静的开口讲：“我也不认识你，我只是为了谢同学的事情才把你们叫过来。”
何雅扬嘴冷笑：“说的真好听，不论是去禁地，还是谢子期的死，两件事情好像都和你无关，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吩咐我们这些人？”
‘砰！’
唐涂重重拍着木桌，喊道：“你能不能少说一句话？”
何雅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伸手指向陈贺，开口：“行，既然现在人都来了，我也不说什么，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待会还要回家。”
“事情是这样的……”宁文彦忽然开口：“谢子期的死估计只是一个开端，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还没有结束。”
何雅不在意的耸耸肩膀：“就这样，然后呢？”
陈贺代替宁文彦，讲道：“所以，我觉得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有必要在每个小时之内发一条短信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危险。”
何雅不屑的讲：“每一个小时发一条信息，你以为发送信息不需要钱吗？”
陈贺双手撑在木桌：“其实我们还有第二种方法，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十个人，不能有任何一个人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内，包括吃饭以及睡觉，住处可以集体去外面租一间房子，与第二种方法相比，你觉得哪一点更好？”
沈舒小声问：“难道睡觉也要发送信息吗？”
陈贺面无表情作出解释：“睡觉之前需要，起床第一件事也是发送信息，如果需要外出，也必须发信息告知我们，如果可以，我们会陪同你们一起。”
何雅闷闷不乐皱着眉头：“你这算是什么意思，监视吗？”
陈贺摇头：“不，应该说是互相监视。”
“互相监视？”唐涂摘下头上那顶象牙白的帽子：“监视什么？”
“监视对方是否有生命危险。”
“呵呵，你认为每个人都会像谢子期那样傻吗？”何雅食指撩动发丝：“连自己有危险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有百分之一失败的可能，更何况……”陈贺摸动鼻翼：“关系到生命的事情。”
唐涂思考片刻，点头赞同陈贺的意见，又问：“行，这一点不难，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宋博点头，摸摸下巴：“是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能不能先走？”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宋博翘起双腿问：“还有什么事？”
陈贺提问道：“谁是三班的学生？”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沉默了足足两秒，然后唐涂才慢慢举起手。
陈贺再问：“还有吗？”
何雅，沈舒，杨桃三个人也缓缓举起手臂，何雅反问：“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目的？”
陈贺目光中察觉不出任何情绪，连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得平静：“你们三班有一个叫作宋汤的女孩子，请问你们谁有她的电话，或者告诉我她目前人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