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江边雾气刚刚升起,凉风习习,在田垄中劳作的村民们也渐渐的回到了家中,白天人来人往的官道上也早没了人影,而官道的草丛里却传来阵阵悠扬的虫鸣,此起彼伏,显得好不热闹。
突然,远处官道上一阵马鞭声闯了进来。只见马车前边坐着一约莫十七八岁的红衣女子,左手紧紧的握住缰绳,右手高高的扬着马鞭,在不停的赶车,像是非常着急。而车内似有一妇人,衣着青色云裳,外披黑色斗篷,双眉紧锁,面容憔悴,怀中则抱着一婴儿,那婴儿在这颠簸的马车中却睡的很安详。
那坐着的妇人轻轻掀起马车帘布,对前面的女子道:“还有多久才能离开中州?”
前面女子答道:“夫人,我们已经到了边境,再有一个时辰就能离开了。”
妇人听后叹了一口气,则又回到了车内。
一个时辰后,那辆马车终于来到了江边,那红衣女子扶着那怀抱婴儿的妇人疾步走到了码头。
寻到了一乌篷船前,那女子问:“船家,能载我们过江吗?我和我家主人有急事,放心,钱不会少给您的。”说着便拿出了一个钱袋要递上前去。
那船家戴着斗篷,看不清人脸,看身形应是一老者,那老者一声冷笑,说道:“过江倒是不可能了,去帝都则是正好。”
忽而,后面一群官兵围了上来。那妇人顿时大惊失色,颤巍巍的说:“呼……呼延将军,求呼延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接着就跪了下去。
那老者无奈的说道:“王家小姐,老夫也是奉命而为,要我放你自是不能,老夫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把那孽障交给老夫,自此你与你父亲断绝关系后,已经有三年了,你父亲思女成疾,恐怕不久于人世,希望你回去见他一面。”
妇人则冷笑道:“这是我自己选择,如果将军不通融的话,我就跳入这湍急的江水中,看你们拿什么交差。”
那老者思索了片刻,手一挥,周围的官兵迅速的让开了一条道。
妇人则拉着女子扭头纵身跳进了船中。
二人在船上尚未站稳,忽然眼一黑便齐齐栽倒到了船板上。
后面中一个官兵则将婴儿抱起,递到了呼延庆的手中。
呼延庆抱着婴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挥手道:“将王小姐送到马车上,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领头的官兵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随即转身带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