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骜突然觉得脑子里面有灵光一闪而过。直到现在她在发现沈涵和陈道这事,倘若是在古代,那根本就不是件事。那个叫什么伊凡的女人,带回家,纳成妾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可惜现在的法律要求一夫一妻制,对于这个她觉得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难怪现在夜总会,酒吧什么的服务行业能这么发达,社会也因为这个变的更加美好和谐,至少像古片里演的那样,正房偏方挣财产或者正房毒死偏房的儿子,再或者偏房挤掉正房,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了,也就省了日后天天替沈涵担心陈道会怎么怎么样。但是要是事情真的想电影里那样发展的话,那么陈道可能就会变成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正房逼着纳妾的人了,一边觉得应该同情一下的,另一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就觉得有些羡慕他。
不过回过头又忖了忖,觉得如今的沈涵已经生死人白骨了,即便是有了小妾和她争宠,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陈道讲的有些口干,又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慢悠悠的又点了一支烟。
烟雾后陈道的那张脸,渐渐的有些朦胧了。
最终不出陈道所料,事发过后没过几天老爷子就催着陈道将陈道娶进门,此时僵持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最终只同意了和伊凡先订婚。
伊凡与陈道的订婚仪式上,不知道陈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要沈涵跟着一起去。新入门的媳妇有规矩是向陈家的长辈宾客一一端茶,听得对方一句吉祥话,寓意着媳妇儿是带着满身吉祥进的门,也能为本家也能带来好运。
一身红衣的伊凡,仰着蔷薇花一般明艳的脸庞,微微翘着嘴角向贵宾席上的坐着的沈涵道:“姐姐,喝茶。”
茶盏递上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暮然打翻了,啪的一声碎在了地上,沈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从没有在人前有过半分失态的她,此时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什么从容应对,还有那些本来说的吉祥话,似乎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身旁坐的宾客除了陈老爷子和陈道的那两个姑姑,其他人皆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她身旁的陈道冷眼扫过碎成一滩的白瓷杯,伸手将半俯着身子的伊凡扶了起来。
沈骜听得却觉得模糊,这杯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打翻?难道是沈涵后悔了,但是这个设想得不到验证,正当她想进一步的问陈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却皱紧了眉头,手抚上了自己的额角。
他抽了一口烟,还在嘴里,过了许久慢慢的有青烟从他的嘴角涌出,“我的记忆里,本想讲那些好的事情给你听的,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总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像一切都是好的,又好像一切也都是不好的。想想后觉得,人不应该执着着过去的记忆,以前的那个已经不是我了,以后的那个也不一定会是现在的我,而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的确每一个人都应该活在当下,若是还被过去和未来所束缚,那只会是为自己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和痛苦。”
沈骜没有说话,只是舔了舔嘴角,静静将他望着。
他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头上的红星一下子亮到了之间段,“只是为了她,我看透这些却做不到,所以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你听。”
“后来我明白她这么煞费苦心的想要离开陈家全是为了我好,你们的爸爸为了搞垮我们东辰,打算暗中派人到我家,所以涵涵才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和伊凡订下婚,以破坏掉你爸爸的计划。”他眯着眼睛顿了顿,接着道:“她秉着为了我好,就不该和我在一起的心态。”
“我听过很多这样的话,为了对方好,你应该怎么怎么样,不然就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可是,喜欢却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要是为了一个人好而不是为了两个人在一起好呢?”他抬起头看着沈骜,“我觉得她一定是有许多到死都没有办法释怀的事,也许这其中也会有我吧。我能想象的出,那种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那些盘旋着久久不愿意散去的事,那些都是她无法割舍,无法忘怀的事,那时的她,是该有多痛苦,多无助。”
沈骜笑了笑,“假如我要是有的话,我会晓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将它达成。”那些会是什么呢?沈骜说完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只发现出一个人的影子,那些会在她最无助,最不安,最难过的时候涌在她眼前的那个人,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陈道却突然起身,拍了拍沈骜的肩膀,淡淡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懂。你很喜欢他,而他其实也很喜欢你,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才更要在一起。”
“嗒”的一声咖啡杯倾倒在了桌子上,沈骜怔了一下,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却在刚触到翻到的瓷杯时僵了下来,手紧紧的握着衣袖,半垂了眼睛,脸上不再有那种天真的神色,愣愣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陈道想等着她开口反驳,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没这么简单能将她说通,可是她却只是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的就准备起身离开。
见这形式陈道连忙起身拦住她,“你别走,最后的故事,我还没有说完呢。”沈骜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让人琢磨不透。好在的是,她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枯叶飘零,日渐隆冬。疾驰的光阴寸寸逼近,翻手覆手转眼陈道和伊凡已经订婚六个月了。而这一天,灰蒙蒙的天色看起来好像是一种寓意。
自从和伊凡订婚以后就没有再回过这个原本是属于他的卧室的陈道,今夜却破天荒的踩着月色踏进了这间有些清冷的房间。冷风将房间的大门吹开,床边的帷帐被吹得能飞到半空中,隐约可以看见帷帐后的窗边旁坐着一个对着镜子梳头的长发女人,像是裹着一层朦胧的雾色,寒泠泠的透出几分妖异。而那些窗外不知名的花投下的影子,就好像是为了迎接新春贴上去的窗花一样。
风停了,被吹起的帷帐终于落下,今夜的她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再穿白色的衣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套火红的真丝长裙。眉毛画得十分端庄,唇上也均匀的抹上了朱红色的唇膏,眉心间一直配着的黑色额环也取了下来,画着一朵精致的黑玫瑰,就是陈道生日的那一天,也没有见她打扮的如此艳丽。
叮当,叮当,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挂着珠帘的床头灯,被晚风撞的左右摇摆不定,飘摇的灯光下,她缓缓的抬手,盈盈的伸向刚进门面无表情的陈道,眼帘微微的抬了起来,眼中那些粼粼的波光,看起来,竟然像是满怀的柔情。
陈道愣了愣,却没有上前握住那只手,目光停留在她难得一见的柔软神色里:“已经快是凌晨了,你还没有上床睡觉,打了这么多电话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她上前几步,曳地的长裙在她的脚间发出一阵窸窣声,微微偏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可你却来了,既然来了,却连握住我的手都不敢!”她低头去握住他的右手,拉到自己的胸前,一点一点向上,是要抚上她的脸颊的姿势,却在靠近耳廓时停住不动了。她定定的望着他:“你在发抖。”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是有多可怕?”
他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你喝多了。”
她打量他许久,抬手有气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像是满腹疑惑的问道:“喝醉了不好吗?男人,不都喜欢将女人灌醉吗?”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他,歪过脑袋:“你呢,阿道,我喝醉了,你觉得好不好?”
房间里一时静寂,他低声浅笑了一下:“你这样,是想要挽回我的意思么?”
她朱色的唇微微的抿起,没有说话。
“我猜错了?”他笑着点点头,“也是,你怎么可能会想要挽回我?过去我喜欢你,你恶心都还来不及,今天又是半夜的把我叫来这里,肯定又是我哪里碍到你的路了吧?”说完又慢慢的越过沈涵,走到飘起的帷帐后,拿起一支倒了些红酒的酒杯,“今天你准备哄我喝下的东西里又有什么作用,是让我昏迷还是动弹不得?”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脸上浮起古怪的笑意,回头望着她接着道:“总不至于,是要我死吧?”
I think, Ialways do not know, how to learn to give up, how to choose. Now I know that, infact, there are some things you cannot control, not you do not give up, is notyou don"t choose. But you did not catch, not to mention what choose what to.
【我想,我总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学会放弃,怎么去选择。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有些是你根本就无法掌控的,不是你不去放弃,也不是你不去选择。而是你根本就抓不住,更别提哪来的什么选择。____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