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骜淡然的听完二姑讲的这一切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望向窗外,只瞧见已经有一轮皓月已经升到了空中。
月色清美悠凉,她的唇边噙着一丝笑意,没想到,苏洵,这个看上去高大冰冷的大男人,原来竟还会红孩子,就连一向有孩子王的灵儿都能被他制服的这般服服帖帖,可见的他真的有点本事。想必以后做了爸爸,一定也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只是可惜,这个一向被视为自己以后非嫁不可的男人,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丈夫。只是不知道,那时自己亲口对他说,‘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金钱地位,身边能有你,便足够了。’这样一番话,是否曾感动过他,她不知道,只知道,那时说的那些春风暖软,撕心裂肺的情话,此刻想起来,却也是最能将自己伤到的利剑。
没过一会儿,朴家大公子朴贤便亲自登门拜访来了。
盛情难却,这不刚在沈家大宅落脚的沈慕澜又带着灵儿,跟着沈骜一并上朴贤的车,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现在已经是吃饭的点了,路上没有多少人,再加上沈骜家里朴贤家本来就 不远,水墨色的夜幕渐渐压了下来,夜色入定的发黑,车窗外飘起了片片雪花,沈骜扒在车窗上看的起劲,身旁的朴贤还在跟灵儿闹着嘴。
看上去本该其乐融融的街景,不知道为何此刻在沈骜的眼里,却是莫名的空洞伤感。
酒过三巡,三两杯酒下了肚,全身就都暖和起来了。元宵佳节原本喜庆的情形却让沈骜觉得自己与这场面有些格格不入。借着酒性大家开始聊家常,沈骜也就端着酒杯,独自一个人跑到了阳台上,邀月共饮。
元宵,元宵,这个寓意着团圆的节日,某个人,你此刻又伴在谁的身边呢?应该也是一边赏月,一边说着甜言蜜语呢?
她应该又喝多了,竟然举起手上的高脚杯,对着远在天边的银色月盘一晃,一口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是几年的红酒,她早已尝不出来了,只觉得这酒的后劲非同一般,记得方才在酒桌上也没怎么多喝,此刻却已经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了。
沈骜仰头,微微皱着眉头,抿着唇,远处那轮圆月,阴晴分明的月盘,却慢慢的化作苏洵的脸,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她垂下脑袋,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模样,却在几秒钟沉默之后,兀然的笑了一声。
一个自虚无处传来的声音,飘飘渺渺的问:“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一切事情也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还在等什么?你到底还在期盼什么呢?就算现在他回来找你了,你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吗?”沈骜抬起头,不甘心大脑全被这个人的眉目霸占,将散在额前的刘海往脑后一撩,定定的望着前方,蹙着眉,猛然间想起一句话:“你不知道我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
模糊?这么一想就会心疼的人,怎么可能会模糊?呵呵,干干的苦笑了两声后,隐约听到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撞进了结实的胸膛,有一双手自她的腰间将她轻轻揽住,有浅浅的气息响在她的耳畔,有一点儿痒。
“嗯~”毫无意识的哼哼了一小声,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安心的闭上眼睛,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骜儿……”朴贤的唇就贴在她的耳廓旁,吐息温热,声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嗯?”沈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
“站在外面不觉得冷吗?”他的手贴在她仅仅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羊毛衫外,有丝温暖传到她腰间。她没有说话,仍然还是闭着眼睛。
“你喝的有点多了。”他伸手绕过她的腰,手指划过她的小腹。
“没。”她沉声应道,离开了他的胸膛,倒也不是讨厌的意思,或许是沈骜身体对他做出来的本能排斥反应吧。虽然朴贤的身材和苏洵相似的要命,但是说到底,毕竟朴贤是朴贤,不是苏洵,沈骜还是有些不适应,刚想俯身回到刚才站的位置,却被身后的他一把拦住了。
她转身,抬头,极淡的睨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有话和你说。”突然之间,朴贤的脸上堆满的是难见的严肃神色,还没等沈骜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被他拉进了客厅。
直到被这家伙一路拉到大伙吃饭的饭桌前,他的手却还没有松开,屋内一派灯火辉煌,晃的沈骜一阵头晕目眩,觥筹交错下,沈骜这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诡异了,不免警惕了起来,开始察觉在座的每一位同志。
“怎么觉得大家的眼神都这么怪啊?”她小声的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声,面上却还保持着风云不惊的淡定模样,席上特别是朴贤的母亲,这位一向慈祥的妇人,此刻也正对着自己甜甜的笑着,却看得沈骜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毛,她今天的笑中好像也暗含了别种意义。
本想挣脱出朴贤的手心,却猛然发现,这家伙好像算到了自己会逃一样的,原握的这么紧,她被握住的那只手根本无法动弹。
沈骜转过头,盯着他的侧脸,却还不忘在自己的脸上做出自然的微笑。只见朴贤先对着他妈妈来了句:“妈!我决定了!”沈骜的二姑姑也是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沈骜,然后又看了看朴贤,随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一脸很中意的模样。
这……什么跟什么啊?
但是沈慕澜脸上这样的笑,倒让沈骜一下子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记得那时她为苏洵和皇甫珊订下婚事的时候,脸上也正是这样一副笑颜。方才的醉意,此刻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眸色紧了紧,瞪着朴贤,拼命的朝他使眼色,而他却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无可奈何沈骜只好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绕到背后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意示他不要乱来,但这家伙还是不理她,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朴贤空着的那只手从休闲裤的口袋中,掏出一方暗色的丝绒小盒子,这场景,这架势,这……来不及多想,沈骜的脸已经煞白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步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行动,他那厢已经“哐嘡”一声单膝跪了下来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沈骜有点招架不住的趋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却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只手还被他握在手心里呢。由于惯性,朴贤怕她会选择逃避,他反应极快的拉住了她,使得正在退后的她整个人都朝着他的方向,扑了过去。也好在沈骜的反应快,伸出了另一只手,抚在他的肩上,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停住了这一系列该死的惯性动作。
她这才发现朴贤今天的这身衣服其实穿的格外隆重,就在沈骜还在打量他今天与众不同的装扮时,他已经抬起头来,澄黄的大水晶吊灯,映出他的双眸中是不寻常的神采,一向高大挺拔的他,原来也会有这么温存的时候,就像一只表现的一向很好,等待着认可,高傲却又可以在她面前低下头的黑猫,当然,也只会在她的面前低头。握着她的那只手上的温度还在不断的升高,炽热的目光定定的投在她的脸上:“骜儿,嫁给我!”
其实在他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起,沈骜就已经被震住了。一直都明白朴贤对自己的感情不是那种能用只言片语就可以诠释清楚的,但是也没有料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已经飞速的发展到了现在可以谈婚论嫁的这样一种状态。
她闭上眼,脸上的表情埋没在背光的阴影中,看不清是喜是悲,默了许久,才转回头,对上他的视线,脸上的表情过于清冷,声音也是淡淡的:“朴贤,别闹了,从小玩到大,还没玩腻吗?”
“我是认真的,每一次,我都是认真的!”他任然握着她的手,应该是紧张吧,手心竟然有一层细汗沁出,举着戒子盒的手晃了晃,她瞥见他袖口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见沈骜还没有开口的意思,朴贤有些暗中着急了,他抿了一下唇,语气轻了许多:“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我也不相信人的一生能爱上多少多少人,但是你,却是我潜意识就想在乎,想要心疼,想要拥有的女人……”
done in front of you. I told myself, it is worth looking forward to a better day will come, good things will come in great numbers, protect the tired me one, I can feel, that is you, only you. I want you to be my forever......
【我好像已经了解自己的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你,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我想将我身体里的悸动隐藏起来,在你面前却做不到。我告诉自己,值得期待的美好日子会来的,好的事情也会蜂拥而至的,守护在疲惫的我身边的那个人,我能感觉到,那就是你,只能是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永远……____朴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