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打斗中是谁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或者是李瑞生用水杯砸伤了凶手,凶手谋杀李瑞生之后,将水杯一并拿走?王光艺是这样想。
王光艺让张全良把春娜叫过来进行询问一下;同时,自己走到李瑞生卧室的窗户边,扶着窗台向外张望。
春娜过来之后,问道:“警官,您找我?”
“是的,小姑娘。你是照顾李先生起居的,你对李先生的卧室应该更加熟悉才对,你看看,这个屋子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少东西?你是怀疑入室抢劫吗?”春娜有些不解。
“哦,不不不。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能够盛水的器皿,比如水杯或者暖壶之类的?”
“没有啊。李先生平时有喝茶的习惯,茶具是全套的,一个茶壶六个茶杯。水也是自动加热的,没有别的器皿啊!”春娜的眼睛忽闪忽闪,很是可爱。
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地上的水渍是李瑞生不小心自己洒的?那么,昨晚春娜听到的咚的一声,可能就是茶杯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么,这一切就可以构成合理的解释了。
“小姑娘,你把那个李晓苗的电话给我吧!我们再去问问她!”王光艺无奈地说。因为他和张全良在现场再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好的。”春娜利索的写下一个纸条,上面有地址和电话。
离开了李瑞生的家,车上的氛围很是严肃。王光艺有些疲惫了,所以回去的路上,还是张全良开车。
“全良,这个事情你怎么看的?”轮到了王光艺开口。
“没什么想法。不过疑问倒是有一个!”张全良点上一支烟。
“哦?说说看!”王光艺也点上张全良递过来的烟。
“我仔细看了一下房梁,凶手是怎么把李瑞生吊上去的?”张全良吐着烟雾说道。
“什么意思?具体一点!”
“那间房子大概三米多高,就算是自己上吊,也要踩个东西啊,比如板凳!当然了,李瑞生是被谋杀的。只是无论是直接被吊死,还是被勒死之后又挂了上去,凶手起码都要踩一个东西。可是现场没有发现凳子被动过的痕迹,更没有发现什么脚印。你说,难道他会飞?”张全良有些不解。
“嗯,有道理!我也觉得怪怪的,就是说不出哪里怪。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诡异!具体的,要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了。”王光艺扔掉烟头,换了个坐姿。
两个人在外面草草的吃了一碗冷面,算是吃过午饭了。来到单位,发现技术科的小刘正趴在王光艺的桌子上睡觉。
“喂,小子。你睡觉睡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张全良拍拍小刘的脑袋。
小刘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说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年前是回不来了呢!”
“别废话!说,来这里什么事啊?”张全良还是喜欢训小刘。
“还能什么事啊?给你们送资料的!不过这次的结果不太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小刘又开始找王光艺的香烟。王光艺干脆扔给他一盒。
小刘拆开立刻点上一支,略有歉意地说道:“这次的结果,可能要让两位哥哥失望了!凶手用的绳子,上面依旧没有指纹。没发现什么很有用的东西。至于尸检报告,等着法医吧。他们能给你很好的回答。我这边什么都没有了!”
“等等,你还漏了一样!”张全良突然开口了。
“啊?我怎么不记得?漏了什么?”小刘本来要走,不得不又回来。
“我让你查的那些水渍呢?不是让你提取样本了吗?什么成分啊?”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这个水渍,就是普通的水。不是别的化学物品,里面也没有什么剧毒!不过也没什么营养成分!”小刘还是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
“行了吧你,没事去帮我催催法医们,让他们快点出报告!我们要分析一下了!”张全良下达了“逐客令”。
“好吧!”小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悻悻而去。
“这里面有问题!”小刘走后,张全良和王光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全良,你说吧!看看我们想的一样吗!”
“好的!王队,我记得当时那个叫春娜的小姑娘说李瑞生有喝茶的习惯。我检查了一下李瑞生的茶具,只能沏茶,不能烧白开水。房间里也再也没有别的可以盛放白开水的器皿。就算是有水渍,也应该是茶水才对。这个普通的水渍出现在现场,真的太不合道理了!我说的对吗?”张全良很自信地问道。
“完全正确!就算是有水渍,也应该是茶叶水!这也是我想说的!”王光艺有些兴奋。
“那就说明,这些水渍是凶手所为!”张全良很肯定的说。
“不错!可是,这些水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小刘说了,无毒,就是普通的水!奇怪了!”王光艺好像自言自语一样。
经过王光艺这么一问,张全良也不说话了。是的,这些水是用来干什么的,还不清楚。高兴的,未免太早了!
两个人又再次陷入了深思,沉闷的氛围马上压了过来。两个人默默点上烟,不再说话。
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进来了。是法医吴玉婷。
“你总算来了!我们一直等你呢!”王光艺显得很是热心!
“你们到底是等我呢还是等尸检报告呢?”这个冰山美人依旧不笑。
“等着你拿着尸检报告过来呢!行了吧,吴大美女?”张全良给王光艺解了围。
“先说好啊,一直到现在,我中午饭都没吃,为的就是你们要的资料。今晚,王大队长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吴玉婷眼睛怪怪的看着王光艺,把资料递给他。
“那是应该的!呵呵,晚上去吃炒鸡?要不去吃鱼火锅吧?”王光艺很讨好地说道。
“行了吧,王大队长,你说的话没有一次算数的!你还欠我一顿海鲜呢!都欠了半年了!”吴玉婷说话的时候,发现王光艺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而是在翻阅资料,不由得皱皱眉头。
“好吧,先说说正事,”吴玉婷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只好先说正事,“死者李瑞生,今年45岁,万红山投资公司总裁,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亡的原因是被人缢死。”
“昨晚十点到十二点?那么是被勒死后吊起来的还是直接被吊死的?”张全良问道。
“直接被吊死的!”吴玉婷的回答简短有力。
张全良能够想象到,一个已经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然后强行被吊在房梁上、不断挣扎的样子。最致命的,双手被捆绑、嘴巴被粘上了胶带,喊也喊不出;只能让自己一点一点意识模糊、最后彻底没有了知觉。而那时的自己,却在陪着王队喝酒,另一端一个生命竟在陨落。想到这里,自己不由得心里有点难过。尽管他很不喜欢李瑞生,但那也是个鲜活的生命,竟然被活活的吊死了!
尽管王光艺到过现场,可是听了吴玉婷的话,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冷颤。
“这也太恐怖了,午夜的时候,一个黑影猛然间出现在你面前,把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然后绕过房梁使劲往下拉。最后,你意识模糊,还能看到凶手在不远处冷笑……”张全良描述着。
“不对。绝对不是这样的!”王光艺打断张全良。
“为什么?哪里出了问题?”张全良很疑惑。
“死者还被贴了胶带、反绑了双手。但是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在死者的身上找到外伤!但是贴胶带、反绑双手这些事情,不可能是在挂上去之后再做,一定是吊上去之前做的!同时,由于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痕,也就排除了凶手打晕受害人之后才去捆绑、贴胶带的可能;那么,你说说,这些事情,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王光艺很确定的问张全良。
“这个,不知道!”张全良有些迷茫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王队长不愧是警局的镇宅之宝啊!不错,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李瑞生,是被迷昏之后吊死的!”吴玉婷的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王光艺和张全良的心。
“什么?”张全良长大了嘴巴。
“我在李瑞生的鼻粘膜上,发现了一种药物!一定是凶手迷昏死者的武器!”吴玉婷斩钉截铁的说。
“哦?是什么东西?”王光艺问道。
“****!”
“****是什么?”张全良问道。
“一种很危险的化学物品,很容易产生爆炸。另外,很容易挥发。最主要的,能够让人产生眩晕,让人昏倒。”吴玉婷解释道。
“哦,这个****很容易搞到吗?”王光艺问道。
“医院里都有,但是是管制药物,不会随便出售的。另外,这个东西很危险,因为易挥发。一股刺鼻子的气味,很难闻的!”
“等等,你说,气味很刺鼻子,是吗?”王光艺打断。
“是啊,怎么了?”吴玉婷很不解。
“全良,春娜晚上闻到的气味,一定就是****的气味!”王光艺很是肯定的看着张全良说。
“应该是这样的!”张全良也表示赞成。
吴玉婷见状,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只好无奈地说:“王队长,看来你们又要忙了,是不是今晚的鱼火锅又要泡汤了?”
“哪有啊?这样吧,吴大美女,你先回去,下班的时候等我的电话。谢谢了!”王光艺拍着胸口保证。
“算了吧,你下午能保证不溜就不错了。我先走了,等你的电话啊!”吴玉婷关上门之后离开了。
“这女人啊,就是麻烦!”张全良瞥了一眼关上的门,点上一支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