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得太久,此时再躺着我有些难受,于是我用另一只手勉强的撑住自己,想要坐起来,却没想到此时另一只手已经扶上我的身体,我被吓了一大跳,转头就看向他。
原来是年锦域,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了距床不远处的一个书桌,难怪年锦域能那么及时的过来扶住我,桌子上摆了一台电脑,我想他应该是在处理公务吧。
我感觉喉咙很不舒服,于是哑着声音说:“我想喝水。”
年锦域在床头柜上拿起水杯出了房间,几分钟后就重新倒了一杯过来。
此时我也已经有力气可以拿住水杯了,我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再咳了咳后,就发现年锦域一直在用一抹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他,此时我的声音因为被水润过,已经没那么嘶哑了。
年锦域指了指电脑,看到他这个举动,我有些疑惑,不明白他无缘无故的指电脑干什么。
看我还不明白,年锦域终于说出了实情:“咳……我还在开会呢。”
我愣愣的点头,显然还没转过弯来,年锦域的眼神有些幽深:“你不知道?”
“什么?”我疑惑,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年锦域没有说话了,直到……
年锦域走到电脑那里,扔下一句话之后,我才明白年锦域刚刚为什么那么问我了。
“今天的事不要透露半分。”
因为电脑插了耳机的缘故,我并不知道电脑那头的人在说什么,但没过多久之后,年锦域就合上了电脑,显然是已经没什么事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刚刚在开会?”
年锦域点头,我顿时就觉得不好起来。
“那,我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我抱有些希望的问道,希望年锦域的回答是没有。
年锦域回答:“没看到你。”
听到年锦域这个回答之后我就知道那些人肯定都听到了,我顿觉今天倒霉,不仅发烧,现在还发生这样的事。
“我想吃东西。”
不想再继续想下去,我觉得我肯定会越想越遭的,之前喝的那碗粥早就已经消化完了,我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再想其他的。
年锦域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看到吊水吊完了,帮我取下来之后才走出了房间。
过了几分钟后,他才把饭菜端了进来,菜很清淡,我有点不满的问:“一点辣椒都没有?”
年锦域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你现在只适合吃清淡的。”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妥协的拿好筷子吃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太饿的缘故,我吃的有些快,没多久,我就把一碗饭吃完了。
我把碗递给他,年锦域接过之后问:“还要吗?”
我摇摇头,直觉自己已经吃不下第二碗饭了。
年锦域蹙眉:“你该多吃点。”
语气里有些担心的成分,我没说话。
年锦域无奈,端起碗出去了,然后又端了一碗东西过来,他走近了我才看清碗里的是什么。
年锦域把碗和勺子递过来:“把汤喝了。”
我想要拒绝,我想离开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关系也会变的奇怪起来,这样的转变我从内心里想要排斥。
可年锦域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
“喝完了你就可以走了。”他抛出这句话。
听到这话,我端过碗,就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喝完了。
“我可以走了吧?”我这么说道。
年锦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送你。”
我没拒绝,毕竟这里的确不好打到车,下床之后,我动了动身体,恩,还好,虽然还有点乏力的感觉,但差不多都恢复了,我满意的想着。
此时年锦域的车里,一股无言的气氛缓缓流动着。
这次年锦域没有放歌,没有歌曲缓解气氛,此时我竟觉得有点尴尬,只能转头看着窗外渐渐倒退的景物。
没想到这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陈议舒,他怎么没去上班?等等,我的注意力转向他旁边的那个女人,那不是那个叫可茹的女人吗。
她怀孕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叫可茹的人拿着一件小孩的衣服冲着陈议舒笑,再然后把手摸向腹部一副温柔的样子,而陈议舒,则是抬手搂过可茹的肩……
我本来还想看看后面到底怎么了,却被旁边的车辆挡住了,好不容易等那辆车离开了,我再抬眼去看,看到的却是陈议舒招呼可茹上车的样子……
安信……该怎么办,这件事,我要说出来吗,说的话,安信,肯定会很难过的吧,不说,安信会对陈议舒完全死心吗。
我转回头,没再看陈议舒和那个叫可茹的女人浓情蜜意,而是思索着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出口。
我突然又想起那天晚上,陈议舒说不同意离婚的时候安信眼里不知觉露出的期盼,只有让安信死心,才是对她好的吧?我这么想着。
算了,不想了,看看情况吧。看着旁边熟悉的建筑物,家也快到了,这次可不能再让别人胡乱碎嘴了。
我赶紧用手指指前面的那个路口:“你待会在那把我放下车吧。”
“怎么,怕被人看见?”听到这话,我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顺着说:“是啊,免得到时候邻居说我被包养,说我傍大款呢。”
听到我这话,年锦域沉默下来。到了我指的那个路口的时候,他停下了,我打开车门,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我以后必需要和他保持距离了。
不对,或许这次过后,我们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谢谢。”我犹豫了很久,本想转身离开,但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三个字。
年锦域转回头直视前方,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只要我们结婚别人就不会那么说了。”
“啊,你说什么?”已经准备走的我转过身来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进去吧。”年锦域说完,不再看我一眼,发动车子快速的离开了这里,而车子扬起的尘烟的味道一直蔓延在我的鼻尖。
我就那么傻愣愣的站着,看着年锦域的车渐渐隐入众人的车里再也看不清时,我才慢慢的蹲下。
其实,那句话,我听到了的,没想到,八年过去了,听到这话我竟然会有一种好像我等了好久的感觉。
可是……我的心里渐渐苦涩起来。年锦域,我们不会在一起了,不会了。
在你说出分手,在你说出不要孩子,在看到你搂着别人,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更别说,我现在这副不堪的躯壳了。
回到家后,妈看到我疑惑的问:“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我的回答有些简洁:“公司换总裁了,所以今天下班下的比较早。”
我并没有告诉妈实情,我怕妈担心,也怕妈会被我气坏。
爸妈有多讨厌年锦域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根本就不能说出这件事,也不能说出我见到了年锦域的事实。
我没有怪爸妈,我知道爸妈都是为我好。
没看到安信,我有些疑惑:“安信呢?”
妈想了想后说:“安安回家了,她说要找工作就要有证件,但现在她的证件都还在那个叫什么家来着?”
妈看着我,明显是要我给提个醒。
我只能无奈的说:“是陈议舒。”
妈恍然大悟:“哦,对,就是在这个陈议舒家,所以她回去找了。”
听到这,我顿时就想到了刚刚年锦域送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画面,陈议舒不会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了吧?我心慌的想着。
我赶紧问妈:“妈,安信走了有多久了?”
妈想了想说:“安信啊,走了好像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妈,你怎么不拦着她呢。”我忍不住抱怨起妈来。
爸此时刚好从卧室走出来,听到这话,他板起脸:“你怎么说话呢,安安要回去拿个证件难道你还能拦着?这么对你妈说话,太没大没小了。”
被爸这么一说,我的理智和冷静也都回来了,我有些愧疚的看着妈:“妈,对不起啊,我刚刚太担心安信了所以说话有点冲。”
“没事没事,你要实在是担心安安,就赶紧过去看看吧。”妈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