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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消除芥蒂,吐心曲(4)

每日处理完朝政,夏王回到后宫,就是面对妺喜。他喜欢给妺喜将他过去的事情一一讲来。他告诉妺喜,他是父王发的第三个儿子,出生后,父王为他取名履癸。他的母亲是王妃,地位在王后之下。父王发在治理部落前期,勤政爱民,其他的部落不断朝贡。不久,南夷歌舞传入夏宫,父王迷恋,学乐器,恋歌舞,疏于朝政,加上臣子不得力,四周部落渐渐起了不服之心,好几个部落已不在朝贡。父王发,一下子如梦初醒,怎奈年岁已老,体力不支,于是,他把昌盛部落的重担交付给儿子们。因此,他重新制定了继承王位的制度,勇敢、武力高超者继位。于是,宫内女人的争斗从此拉开。那时,履癸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可为了王位的争夺,母亲硬是把他送出王宫,寻高人指导打斗之术。

履癸聪明过人,记忆力超人,过目不忘,很早的时候,在众弟兄中就出类拔萃。怎奈,父王要求的是武力过人,方能继位。履癸,有两位哥哥,和履癸也不过相差四五岁,皆是王后所生。他的这两位哥哥,和履癸一样,长相极像父王发,身体强壮,面目英俊,力大无穷。履癸十五六岁之时,这两位哥哥已二十岁左右,年长力全,所以,很多次格斗,履癸都占不了上风。履癸还有一个弟弟,是奴婢所生,在争夺王位的过程中,自动放弃,因为它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没有资本争夺。

那一日,履癸和大哥在训练场地格斗。擒拿、躲闪、攻打,大哥步步领先 。阵阵锣鼓声中,让已经失利的履癸心烦意乱。加上父王身体已经不适,弟兄们争夺王位的日子就在眼前,种种的压力,让年少的履癸近乎崩溃。心烦意乱中,他身心疲惫的败下阵来。欢呼声中,大哥被人们拥着上车回宫。履癸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痕,徒步回宫,见到母妃,他伤心不已,告诉母妃道:“母妃,孩儿不要再回训练地,孩儿想在宫中呆呆,陪陪母妃,过孩儿想过的日子,好不好?孩儿不要争夺王位,母妃。”履癸已是泣不成声,压抑多年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母妃缓缓的,不紧不慢的说:“履癸,你身为王室子孙,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母后多年的努力,多年的处心积虑,就是要你打败几位王兄,争得王位,

这事母妃一辈子的心愿,如若孩而做不到,从今而后,你就不再是母妃的儿子。”母妃如此冰冷的语言,让正在哭泣的履癸,顿时无语。那天,母妃让侍女侍候履癸先洗了个澡,好好睡了一觉,派厨子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让他好睡好吃了一顿,然后,连夜送他回训练地。

那一夜,彻彻底地改变了履癸。母妃亲自押送着他,来到虎笼旁,命手下打开虎笼,欲投履癸进去。开始履癸大声呼救,王妃冷静地呆在虎笼旁说:“孩儿,你今夜置身虎笼,要么则生,要么则死,无人帮助。记住,抓住时机,置虎于死地,才是男儿本色。”说完,履癸已在虎笼。那被绳索牵制住的老虎,此时听到动静,早已起身。老虎扑来,履癸躲闪,老虎腾空而起,履癸赶紧滚爬躲过,老虎踩住履癸,履癸狠劲挣脱 ……终于,履癸逮住机会,狠狠掐住了老虎的颈项。咬着牙,瞪着眼,拼了全力掐,掐,咬,嘴里一股子血腥味,突然履癸大喝一声,青筋暴起,老虎慢慢倒下,窒息……王妃看着胜利的履癸,说了声:”今后格斗,如同面对猛虎,孩儿,记住。“王妃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只留下伤痕累累的履癸,在黑夜里独自舔食滴血的伤口,那一夜,他没有流泪……

此后格斗,面对强壮如牛的王兄,履癸不再胆怯,他把母妃的冰冷,父王的冷酷,以及多年来的孤独失望,统统发泄在格斗中,对着他的王兄,拳打脚踢,猛拽强攻,手下不留一丝情,就如同面对猛虎,因此,几乎场场格斗必赢。履癸,他不再是那个寻求保护的少年,他的内心冰冷一片,除了征服,除了在他人面前从不肯输的霸气,他很多东西没有了。父王在不久后去世,履癸继承了王位,然而,他感觉不到太多的高兴,有的只是别人服从是自己的威严。很多年过去了,王后、母妃也纷纷离开,哥哥弟弟也迁出了宫,履癸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有的只是一种无人理解的失落,无边深夜的孤独……

妺喜静静地听着夏王的讲述,再一次被这个表面暴虐、无情的男人感动。是啊,人们只看到他的强硬,蛮横,以及对人像对野兽一般的征服欲望,有谁能明白在这背后,这个男人经历过什么,需要过什么?自己从小受到的宠爱,自己的任性,自己的无忧,自己所有所有的美好经历,和这个男人比起来,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无论别人如何看待,妺喜决定用自己的爱去温暖她,去唤醒他,人性中最初的美好,虽然,她知道非常的难,可她愿意尝试,让这个男人体会到生活中原汁原味的美好……

很长一段日子,在两人的耳鬓厮磨中度过,一日,妺喜突然想到自己的家乡,大半年了,她从没离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太想念了,恨不能马上长上翅膀飞回。妺喜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夏王,夏王说:“夏宫里的王妃尚不能随意出宫,别说其他身份。”妺喜一下子满脸失望,夏王实在不忍拂去妺喜的兴致,沉思半天,对妺喜说,本王有个主意,于是,俯下身子,对妺喜耳语。妺喜听后,大喜道:“奴婢谢大王恩典。”那是夏王从未见到过的妺喜,清澈的两眼大放光芒,喜形于色,小嘴不停的对夏王说着感激的话,一会儿流泪,一会儿欢笑,夏王体会着这个女子的欢心

,感受着这女子对自己的情谊,开始做一件自己执政以来,从未做过的一件事……

兴奋地妺喜,在见到颜与伊挚时,忍不住告诉了他们,颜高兴极了,让妺喜捎去自己对部落首领夫妇的问候,还拿了一件自己做的兽皮衣裳,让妺喜捎去。伊挚听到后大惊,他无法相信公主这么快就能和夏王如此相处。他望着这个美丽、活泼,心思澄澈的女孩,一种无名的情绪突然出现。这个女孩,如果没有战争,本跟有自己简单、快乐的生活,可来到这里,一切变得太复杂,这个女孩应付得了吗?她现在这么快乐,她的人生会永远如此吗?伊挚对这个女孩无比担忧,却无法说出什么。妺喜,是非常相信伊挚的,就像相信颜一样,来到夏宫,这两个人是他最相信的,不会伤害她的,她知道。对于夏王,她有过害怕,有过憎恨,有过不信任,可也有一种不同于情感体验。说不明白,想了解,想走近

,想分享,想温暖他……妺喜知道,那是世间难得的一种感情,她,遇到了,可是她也知道,这份感情充满了风险, 可她是那么样的愿意承担。像飞蛾一样,明知那一片光亮会害死自己,可也愿意飞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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