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讲《氓》那篇课文的时候,我就提出了一个不同的看法,当时还被老师好骂一通,但是我的初衷至今未变。我觉得那个老实巴交的“氓”嗤嗤之状只是一个表面的样子,正是因为老实巴交到以自己为尊了,所以才不会真正地爱上那个女子。只有那些通过一个手段和花言巧语来赢得女孩子的欢心,才能说明这个男子真的在乎这个人。老师还说我你要是这样想,以后就自己吃亏吧!我当时站在座位那里小声嘀咕道:“我才不会呢!”同桌还幸灾乐祸地对我说:“等着以后吃亏了你就知道了。”
徐阿姨扶我上床后,我才感觉我又是浑身发热,汗不停地往外流,真是虚弱不堪,但是我的心却不虚!坚实得很呢。
昨天晚上,我忽然醒了来,感觉嗓子里有一堆火在呼呼地往外冒,像是要把我的嗓子给燃烧干净,我觉得自己还是下床找点水喝,谁知道我的头也是晕晕乎乎,竟然使我浑身内没有一点力气。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坐起来,缓缓地移向了客厅,好不容易才看见暖瓶,谁知道我的手也是不听使唤的,我刚拿起暖瓶,它就淘气地挣脱了我的手,掉在了地上摔碎了,那“咣当”一声是那么清脆那么响亮。
徐阿姨跑出来看见披头散发的我正哆哆嗦嗦地立在暖瓶摔碎的地方。
水溅湿了我的鞋,溅湿了我的睡衣。
她赶紧把我拖回到床上拿水给我喝,拿药给我吃。
我朦朦胧胧地看见徐阿姨在客厅与卧室间一趟一趟地跑来跑去,我突然间觉得我要是从小就有妈妈如此细心地照料我的话,我真会幸福地死去的。
大街上只要见到乔大夫,我的老爸,大家都会凑过来问寒问暖的,但是他对他自己发着高烧的女儿却是那样束手无措,还不如徐阿姨冷静的多。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生过几次病,老爸也没有那么仔细地照顾过我,我现在才觉得有个妈妈真好,尤其是有个像徐阿姨一样的妈妈。
本来我的高烧似乎已经退下去了,可是汪奇的《梦里水乡》点播后,我浑身的热度又是蹭蹭蹭地往上升,吓得老爸终于没有了办法,只好把我送了医院,不能够再呆在家里用药物抵抗了,我知道老爸确实有点害怕,你可不知,非典那年可把老爸给累死了,他对发烧似乎有了敏感度。他的医院里有好几个疑似病例,还是老爸壮烈地申请去照顾他们的,想起老爸当时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我觉得太自豪了,我觉得老爸特可爱特伟大。
大过年的生病真不好,我一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难道我这新的一年将会有不好的预兆吗?去你的,你什么时候又迷信上了?连累徐阿姨和老爸连新年都过不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新的家,我看着血管里的液体一滴滴地流进我的胳膊里,忽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的鲜血也这样一滴滴的流干,我就会有很痛的感觉,我是不是也会像那个瓶子似的变成一个空壳。
徐阿姨趴在我的床头睡着了,看着她那满是皱纹的双手,我多想喊他几声“妈妈”呀!我的泪水顺着我的鼻沟流下来,我用左手轻轻地拭去,没有想到我这么细微的动作都把徐阿姨给惊醒了,看着她红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我禁不住叫出了声音。
估计徐阿姨以为我身上哪儿不舒服了,手忙脚乱地不知要干什么,她问我,“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你跟阿姨讲。”
看着她心急火燎的样子,焦急的我心里更不是滋味,鼻子忽然间更加酸起来,泪水像黄河泛滥似的流了满脸,浸湿了被单和枕巾,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徐阿姨用粗糙的双手为我拭去泪水,温柔地说,“兰兰,告诉阿姨,到底是那里不舒服?”
我的心彻底融化了,比外面的雪还要融化的彻底,我清清嗓子说,“妈妈,你什么时候跟爸爸结婚?”
徐阿姨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悬在半空不知道如何安放。
我知道她一定没有预料到我会喊她妈妈的,她惊讶,惊奇,惊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阿姨,你什么时候跟爸爸结婚呢?”我又问了一遍,徐阿姨的泪水瞬间流了满脸。
她缓缓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一声不发,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徐阿姨幸福的热度。
突然间,我也想哭了。
苏格拉底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在人生的路上遇见一个个所爱的人,这个人不一定是爱情的爱人,也有很多心有灵犀的朋友。生活本来就像电视剧,自己就是导演,自己就是演员,可是有时候,导演和演员也主宰不了剧情的发展,只能看着生活的脚印在我们身上一点一滴地刻下印痕,也许每个人都会说:人生真的难以捉摸!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家伙也是这样一个让人,也是主宰不了自己生活的人。我想:人真的是有命的。当我们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怎样我要如何”的时候,其实,命运早已把我们看的不名一文!
刘宁这个死丫头在宿舍楼下遇见了刚刚返校的我,两只小眼睛只看见了我却没有看见我手里的行李使我觉得很郁闷,她上前来抱住我,“真是的,我的乔大小姐,放假也不知道给你的好姐妹——我——打几个电话呀!你是不是把我——把我给忘记了?你看你——这一整个假期差不多又丰满了许多,你看——看看你身上的肉,我看你——简直就是一头猪了。”
我没有想到她刚刚见面就这样叽里咕噜地贬我,容不得我说半句话,于是我使劲儿挣脱了她的胳膊,指点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放屁吧你,你这叫恶人先告状,打给你不是占线就是欠费,你说,这能怪我吗?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打给我呀?你看你,不也是肥了起来,你看你,现在才真正地就是一头猪了,看你的胸前,简直就是两座泰山,不是,泰山只有一座,那座是峨眉山。再说了,你就是说话不算话,见色忘义,去年天天打电话,今年却一个都没有了,你还能说什么话啊?”
我说了她这么多,她才有一点乖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汪洋,不过没有对我大发雷霆,转而微微一笑,上前拉住我拿着行李的胳膊,说道,“人家也是忙吗!你看你,这么说我,一点面子都不留,你这样说我多不好意思,我简直就已经没有脸了。我向你道歉,好不?”
“你什么时候要的脸呀?”我哈哈地笑着,继续贬她,“看见了我,就不知道帮我拎拎东西,都还说是好姐妹呢?我看你就是虚情假意。”
“谁说的?我现在不就帮你吗?只是刚才我没有想到吗?”她边说边把我的行李全弄到她的手上,“嗨!你看现在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们边笑边向宿舍走去,真是两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我们两个人到了一起,走到小院里,回头率保准儿百分百,不管是羡慕的目光,还是邪恶的目光,反正在我们的上三路和下三路上瞅个没完没了。
刘宁曾对我说:“你看你走路,那屁股摇摆得比春天的柳条还要婀娜!怪不得人家看你的时候只看你的后面。”
我当时气得脸绿了半边,就连眼珠子都绿了,我拍打着她的后背,“你个妖怪,这么说你的好姐妹?你以为你能好到那里?你看看你,让人家小男生从后面一看就想犯罪,可是从前面一看就想着当初为什么要犯罪?真是悲催啊!”
以前的我们无话不说,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反正我们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了,那里还在乎彼此说一两句这样的话呢,其实,刘宁和我都是我们院里的美女,人见人爱!只是能入我们法眼的人少而已!
我们两个摇曳生姿地走进了宿舍楼,就遇见了楼管阿姨,她那么笑眯眯地望着我,“呀!我们的小兰回来了!”
“是的,阿姨,我现有点事情,待会儿再下来和您老聊。”
匆匆地和阿姨打过招呼后我们赶紧上楼,因为刘宁神经质地在我耳边告诉我说有一件急事请必须和我秘密商量,我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是的,她说事情总是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都快受不了她了。
刚走进宿舍,童格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十足高兴地说,“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准备去接你的,现在就算了,你什么时间下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我笑了笑,因为我在家里心想,还是我自己去学校吧!童格过年跑我家里那么累,还有汪奇也点歌给我,我也不想告诉他让他接我。
听着童格的话,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童格,现在我累了,我想还是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我现在又有点事情要整理,你待会儿再打来吧!”
他说,“好的,我待会儿再找你!”
童格自从到我家后,就隔三岔五地打电话过来,不仅仅和我聊,还和徐阿姨以及爸爸闲聊,我觉得他特懂事,反正是比我有教养多了,这也是爸爸对他的评价,他听后那一个乐劲儿,笑得我就想,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爸爸只不过表扬你一下,你以为他就那么喜欢你呀?
不过爸爸倒是真的喜欢他,我感觉有这么个朋友也不错,只是我真的喜欢的是汪奇啊!希望童格不要多心啊,我告诉过他,真的只能做普通的朋友。
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只是把童格当作一个好朋友,确切地说,当做一个弟弟了。这个社会,谁会喜欢姐弟恋呢?反正我不会,我好几次都暗暗地告诫他,也告诫自己:他真的是我的弟弟。记得小时候爸爸每次生我气的时候就说,要是有个儿子,有个比你小的儿子,看你还是不是像现在这样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什么都顾及着弟弟,你的性情就会好很多的。爸爸这么喜欢童格,也一定是把他当做我的弟弟了。
在家里,爸爸就曾说:童格要是他的儿子,那该多好啊!
我当时就笑着说:他就是你的儿子,我的弟弟啊!这是我在学校认的弟弟,给你带回来,让你好好端详端详的,要不然,一个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叫他来咱们家干什么。
爸爸当时就愣在那里: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不是在大年初一跑到我们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