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之低沉、喑哑的声音在郁茉耳边响起。
听得这慵懒的磁性嗓音，她不由地身子轻颤。
就好似有柔软的羽毛划过心尖一般，令她不自觉的心痒。
接着，郁茉身后的厉衍之逐渐的靠近，且他的一只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腰际。
“厉先生，请自重。”鼻尖萦绕着一股烟草与薄荷混杂的味道，自昨晚后郁茉就熟悉了这个味道。
这是，厉衍之身上的气息。
另一只手也跟着覆上了她的腰肢，厉衍之发出几声轻笑：“自重？小丫头，在昨晚咱们就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数遍，这会儿说自重会不会太迟？”
郁茉垂下的双手攥紧，她咬牙道：“……那就给我钱，只要有了钱，我随你处置。”
“倒真钻进钱眼儿了，不过你以为如你这般的搓衣板身材，能值多少钱？”霎时，厉衍之停了手，郁茉也能感觉到他已经慢慢退后。
听着他的嘲讽，郁茉脸色一白。
的确，她从小就瘦弱，即便已经二十岁，身材也只是平平。
片刻，随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郁茉才缓缓转过身。
这时，厉衍之已经穿好了白色的浴袍，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给我看看你所谓的后招吧！一夜欢愉值得了多少钱也就得看你能拿得出什么了。毕竟，我酒醉太厉害，记不清昨夜你的‘表现’如何，实在不好定价啊！”倒了杯白兰地，厉衍之晃着酒杯递到嘴边，浅啄了小口。
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郁茉走到软椅旁，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手机，点亮屏幕解锁后她找出一个视频。
随着视频被点开，浅浅的吟哦声混杂着低沉的喘息声响彻房间。
郁茉眼睛扫过屏幕不过片刻就赶紧将视线移开，里面的画面，她还是不忍看下去。
“如果厉先生痛快地把钱给我，我也不至于拿出这个。不过，昨晚我是否让你满意，我想这是最好的回答。”说着，郁茉旋身将手机递给了厉衍之。
伸手接过，厉衍之低头看了起来。
不似郁茉的避讳，厉衍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一边抿着杯里的酒，一边笑意渐深地紧盯着屏幕，直到视频的最后一秒。
“啧啧，我瞧着应该是你给我钱才是，也不看看昨夜我把你‘伺候’得多好。”厉衍之把玩着手机，轻哼着又道：“让我猜猜……如果我不打算给你钱，你是不是就会把这视频卖给媒体？”
“厉先生出的主意真是不错，如果我没有得到想要的，我愿意一试。我并没有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也不必拐着弯来试探我，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只要钱。厉氏是家大业大，在虞城也是闻名的望族，可我不会傻到去攀附厉家这座靠山，毕竟我还想安生地多活几年。”脸色一沉，郁茉冷声说。
她既然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厉衍之也不再多言：“开个价吧！”
“一百万。”
“一百万？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可知一百万够我睡多少女人了？”
“我想区区一百万，对于厉先生而言，并不会看在眼里。”
最后，在接过厉衍之递来的支票的时候，郁茉的手还是克制不住地微颤。
“敢跟我谈条件又懂得知进退，你是个有胆识的女人。”在将支票交给郁茉的时候，厉衍之语气里居然有一丝欣赏。
而郁茉在离开前，则是让他见识到何为真正地懂得知进退。
毫不畏惧地迎着厉衍之寒冽的眸光，郁茉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药片塞进嘴里，咽下：“昨晚最后一次厉先生并未做措施，这下……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脸上的表情一僵，厉衍之显得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假如我没有答应……”
“也许半个月后我就会再次来找你，不过若到时我真有了孩子，也就不只是这一百万的事儿了。”打断他的话，郁茉点头示意：“厉先生，你我后会无期。”
郁茉离去时清瘦高挑的背影，让厉衍之不由地想起始终仰着颈项，高傲优雅的黑天鹅。
直到他听到外间有房门关合的声音，他才从思绪中猛然清醒。
而客房外，一直挺直着背脊的郁茉在关上门的瞬间，脚一软瘫倒在地。
头垂得很低，她紧握着支票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一夜未眠，早上她即便用妆容掩饰，也遮挡不住她眼底下的青黑，经过昨晚的‘鏖战’，她本就疲惫不堪，方才跟厉衍之的斗智斗勇更是让她精疲力竭。
不过，好在她仍是赌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