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空的树洞中突然的是凸起了一段,像是有什么东西附身一样的,渐渐的变长,直到顶端破裂的,一段细嫩的根条就是直接的伸了出来。
摇摆了一下,像是发现了目标的,就是直接的笔直的向着柳叶羽轩的嘴巴而去,从那里,可以直接的进入柳叶羽轩的身体内部。
白稚的根条向蛇一样扭曲的进入,可以明显的看出,是一点一点的进入,而柳叶羽轩的咽喉处,也可以看到,一个拱起。
昏迷过去的柳叶羽轩只有本能的呕吐反应,却是根本就无法将这根条去除,下一刻,一点点血红弥漫。
如果可以透视,我们就可以看到,在柳叶羽轩的体内,那根条是直接的来到了脾胃所在的位置,脾胃,后天之本,化后天之气而固先天之本,是为精华之地。
而那根枝条,正是在此吸收着柳叶羽轩体内的精华。那原本胃中就有的一点点东西,直接的就是一个眨眼的就是被吸收干净,而接下来的,一点一点的血滴红点,从经脉中被吸拽而出,汇聚到了根条之上,循着根条,向上移动着,一点一点的到了树精的本体之内。
而吸收到了这些“精华”的树精,也是一阵欢喜的摇曳,树叶哗哗作响,像是不为此不足以宣泄兴奋。
而正是这一下,更是刺激了树精的贪婪,不,那不是贪婪,那只是一个生命对于更高层次的追求与渴望罢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自是不能公平,损不足而补不足,才是常态。
下一刻,树精的掠夺是更加的强烈,一点一点的血珠凝聚的速度也是越来的越快。
而随着树精对柳叶羽轩的血液掠夺,柳叶羽轩的身躯就像是被疼痛的难以忍受的蜷缩成了一个团,然而,那吸收的媒介,那根条,还是深深的驻扎在柳叶羽轩的身体内,吸收着柳叶羽轩的“精华”。
然而不过是片刻,那出来的血滴就是渐渐的稀少,到最后,更是偶尔的只有一滴两滴。
树精癫狂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怎么会呢?
氤氲血晕在树精的周围浮现,那原本清脆的绿色,现在看去,也是妖冶的诡异。
枝条沙沙作响,像是树精在低语,那伸入柳叶羽轩体内的根条是瞬间的绷直,像一把剑,绷直了的刺穿了柳叶羽轩的身体,向着那鲜血的本源,那跳动不息的心脏而去。
然而树精却是不知道,它一点一点的掠夺走了柳叶羽轩身体内的血液,却也是使得那些更深处的东西得以浮现。
就像埋藏在沙子底下的金子,只有黄沙尽去,才是光芒万丈之时。
树精的根条很快,然而,当树精的根条刚刚是接触到柳叶羽轩那跳动着的心脏的时候,早就是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心脏,却是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翠葱绿,那苍,是万古苍茫,那翠,是煌煌绿意。
时间像是僵持了一样的凝滞,根条贴着心脏的外表,却是一丝一毫的都无法深入。
扑通一下,苍翠的心跳开始跳动,从极慢到极快,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变化,而随着心脏的跳动,苍翠色的雾气是开始弥漫,身体像是挡不住这奇异物质一样的,视若无物的,苍翠色的雾气在柳叶羽轩的身体外面绕了一个圈,包围住了柳叶羽轩蜷缩着的身体。
至于那树精,那伸入了柳叶羽轩体内的根条,早就在心脏第一下跳动的时候就是已经被弹离了柳叶羽轩的体内,却是一点都动弹不得。
而随着心脏的不停跳动,更是不断的有绿色的光点从树精的体内飞出,被那苍翠色的雾气吸收,不见踪影。
肉眼可见的,树精的生气是逐渐消散。
在苍翠色雾气的深处,柳叶羽轩还是静静的趴着,却是早就已经是舒展了眉眼,身体悬空着,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托举着,在半空中停留。
苍翠色的雾气却来越淡,然而那心脏的颜色却是越来越深,血色是完全的退去,就像是完美的雕塑一样。
然而那不是死物,那是活物。
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在某个时刻达到了巅峰,那一刹那,就像是恍惚了的,心脏像是消失了,然而下一眼,心脏就像是从极动到极静的,一下一下扑通扑通的跳着,和先前一样,是属于正常人的频率。
那周围的雾气也是渐渐的收拢在了柳叶羽轩的身躯上,像是渗透进一层纱布,不可见的渗透进了柳叶羽轩的身体内部。
如果可以看见的话,那么我们会发现,那氤氲的雾气凝结成了翠绿色的液滴,在柳叶羽轩的经脉内循环流动着。
而除了这些雾气所凝聚成的液滴之外,还有一些完全是苍翠色的液滴,像是凝聚成了一条小河流一样的,在柳叶羽轩的经脉内周流不息。
而如果我们看得更仔细的话,我们还会发现,血液流过脊柱处,总是会有点滴血红汇入;而在那眉心位置,苍翠色流注总是无法停留,那里,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当雾气尽去的时候,柳叶羽轩也是没有了滞空的力量,兀的一下就是直接的摔到了空心的树洞内,然而的,只是刚刚的触碰到树洞,不,甚至可以说是不过是带起了一阵风,一阵微风,就是将成精了的树木吹成了灰烬,下一刻,烟消云散在了天地间。
而我们的主角,柳叶羽轩,则是被摔到了硬实的土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土,却是没有造成任何其他的影响。
小小的缓缓的山崖边,柳叶羽轩安静的沉睡着。
同一时刻,正是处在慌忙逃离中的柳叶清云的身上背着的木盒中,那截貌似枯萎了的枝条,一抹绿意闪过;
在马车中无神的柳叶羽灵身上,绿色光芒也是亮起,然而,失去了弟弟柳叶羽轩的踪迹,让得柳叶羽灵根本就是对此丝毫不在意;
帝都上官家,祖庙,供奉的三个实木黑色箱子出,突然的左边的箱子是晃动了一下,很轻,很轻,然而还是被人察觉,下一刻,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佝偻着的老人走了出来,来到了这个抖动了一下的实木箱子前,抚摸着实木箱子上的细碎繁杂的条纹,许久,许久,是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