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之物又是什么?”离着两人最近的陈家一子,听见两人小声言谈,不解的开口问道。
陈容对着那个族弟耸耸肩,无奈道:“我也没有弄明白丝毫,只是知晓若是学至大成,就连国祸天灾也能尽在掌握。”
“什么!”那个陈家小郎说话,旁边的其他子弟都侧耳倾听,听到陈容这话都齐齐惊呼出声。
“何事惹的你们大呼小叫的!”陈老太爷今日真是自觉颜面尽失,之前的陈桦如今的家中子弟,看来他该是要亲自好生教导了。
听见老太爷的怒吼,陈家小郎瞧着最为年长的,忙带着一脸恭敬的起身老实禀道:“老太爷请息怒,是咱们听见容儿说的话,一时忍不住惊诧出声。”
“什么事让你们一同如此?”听见儿子起身回答,陈英也是一脸不悦,开口继续问道。
“这……。”陈家小郎犹豫的看了陈容和其师妹一眼,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还是陈永不忍族侄,因自家孩子被训斥,冷声对陈容问道:“容儿你惹出来的事,你来说。”
陈容虽然心思都在奇巧之术,但也知晓这个不该在如此说,起来后也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不过余玉与几个弟子,相处也是日久,瞧着刚刚陈容说完话,琼羽就小手掐动算何事,再一看那个流水生财,她就知晓陈容犹豫什么。
“算了,我春秋门也有一门曰道家,对占卜吉凶有些所得,容儿刚刚实在问他师妹,那流水生财的风水之物,该要放在何处才是最好。”余玉言清遮重的帮弟子言道。
“道家、占卜,风水之物?”除了占卜都是奇怪的词汇,陈老太爷活了这般年岁,却也不曾听闻过。
余玉却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毕竟想要将此事说透,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勉强言道:“风水之物,就如同占卜需用的器物,此事也是虚幻妄言者多,不需太过纠结。”
余玉都如此言说,他们也不好再深问,不过只要牵扯占卜,知晓的人都懂得其中的顾及。
等看着陈老太太帮着转开话题,场面一时又缓和下来,余玉才寻了个空,抬头瞪了陈容一下。
陈容一脸认真的在旁,被师傅这一眼看的缩了下脖子。
琼羽看着师兄如此,抬手在长案之上,捂嘴偷笑了一下,用茶水书写道:“祸从口出,需三思再言,可对?”
陈容看着幸灾乐祸的师妹,看来她今早见他第一眼,就给他的批语着实不差。
宋贞和婉涵自然也将两人的小动作瞧在眼中,见师妹的测算之法已经如此了得,忙回想她可曾对她有警示之言,一时都皱眉苦思。
“今日在府上的时候也不少了,我们还要前去宇文家,就此告辞了。”余玉客套的起身拱手施礼言道。
陈老太太今日说话不多,可一直和蔼可亲的微笑,见余玉小小年纪,竟然与众人言语,像是没有她不知晓的事情。
听见余玉要走,忙出声阻拦道:“这怎么可,如今时辰尚早,那宇文家待明日前去也不迟,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吃夕食的。”
“不,不用劳烦,公子凌今日也是有事要前去宇文家,所以才会这般跟着。”余玉边说边给姜凌使眼色。
姜凌见余玉这挤眉弄眼的样子,颇觉好笑的露出笑颜,可见着她着实想要离开,还有暗暗揉肚子的小动作,这才帮着劝说言道:“今日确实是我有事,待改日再得空,再让玉儿前来拜会。”
公子凌都开口了,陈老太太再是不舍,还是只能放开拉着余玉的手。
“那余娘子可要记得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陈老太太最后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声。
余玉也许久不曾陪老人聊天,以前得闲就常回去陪爷爷奶奶,尤其是奶奶不管她罗嗦什么,都静静在旁和蔼浅笑的听着,只有在看她愤慨不已的时候,才会笑着附和几句。
如今看着如此肖似的陈老太太,心下也是一软,认真的点点头笑道:“好,得闲我一定常来陪你说话。”
“哎,好!”陈老太太笑着应了声,一直目送他们离去。
是陈英和陈永两兄弟将他们送出门,只是等他们转道前去宇文家的时候,陈容的马车之上,又多了陈英这个叔父。
陈家虽是都见过这个马车,可因知晓是陈容师傅所赠,都不曾有心借来一用。
这可是陈英第一次上这个马车,少不了瞧上一瞧这马车的新鲜之处,自然图纸也要看上一看。
这次李茺和吴世昌,可都已经听过一次,也算得上懂了些许,陈英许多问题,他们也能帮着回答一二。
不然还有过耳不忘的琼羽,拽过来帮着补漏,也是聊的不可开交。
可在一旁伺候的思棋,将送来不久一直放在微热的火上温着的午膳,一端了上来之后。
谁也没有心思再去说其他,只等将略有些烫口的夹饼,配上鲜香的鱼汤吃完,端起稳稳的热茶喝上一口,不时再夹一块茶点咬上一下。
那滋味就别提多美了。
“我就说今日有些少了什么,原来是余娘子家中的美味。”李茺吃的狼吞虎咽,丝毫贵气也不见踪影。
吴世昌也是如此,这嘴都腾不出空,只能用力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容等师兄妹瞧他们如此,实在难以想象,那般处事调理分明,和文质彬彬的两位师兄,如何有如此的父亲。
不过这话他们之感在心里做想,偶尔用唇语交流几句,却不敢真如此调侃长辈。
一路吃吃喝喝,从马车说到兵器,又从兵器说到余玉,说到余玉自然少不了各种新奇东西,李茺也是难得的显摆起他得到的赠礼。
听的吴世昌和陈英,都是一脸的羡慕,直吆喝着今晚就去他府上留宿。
等马车在宇文府前停下,他们还有些意尤未尽之感。
宇文家余玉送的东西,虽比不上其他人家的,可是整套的笔墨纸砚,那纸可不是平常得见的,还有浅浅竹香,和落英缤纷。
瞧着就好似是一副繁花落的美景。
笔墨砚台,自然也就更不一般,无一不是送了人心坎之上。
“好东西!”宇文夏宝贝的看着盒中的四宝。
“爹,你别看这个了,师傅们还等着与你说话呢。”宇文婉涵不悦的摇晃父亲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宇文夏最是喜爱写字画画,以前未曾有纸的时候,他多是在兽皮之上写写画画,可总是不能得劲儿。
“余娘子果真是夏的知己,这笔墨纸砚各个都是如此雅致,我真恐不敢用。”宇文夏一脸心喜的言道。
余玉本还觉得此物略有些比不上,送与李茺等人家的东西,怕宇文家觉得她怠慢了。
如今看宇文大夫这样,余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脸盈盈道:“您客气了,能得您欢喜,玉已经知足。”
宇文夏还想要开口说话,只见门外闯进来一娇俏小娘子,模样比宇文婉涵大上不少,那骄纵的模样看的余玉忍不住皱眉。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余玉!”来人不自报家门姓甚名何,就对着人叫嚣道。
一看就是被家中宠溺惯了的,不说屋中的人有多少,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就能看出连宇文夏,都是一脸的笑,没有丝毫敢怠慢的模样。
这小娘子竟然敢一进来,就如此言说。
余玉眉头一皱,冷声言语道:“狐狸精是何我不知,但我确实是姓余名玉。”
“那就是你没错了,好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什么人不好勾搭,竟然抢我姐姐刘嫣儿的人,今日我就划花你的脸,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勾引人。”刁蛮小娘子一言不合,就从头上拔下金簪,直直就往余玉身前冲了过来。
“刘妍!这是我宇文府,不是你刘家,人也是我的客人,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宇文夏上前将人阻拦住,就厉声厉气训斥道。
不过那刘妍可不是善茬,在家中被骄纵惯了的,哪里会看什么眼色。
刘妍如同疯婆子一般,用拿着金簪的手,指着宇文夏眼中含泪的吼道:“姑父,那余玉将我表姐欺负的那么惨,现在整个都城的人,都把她和刘家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说,就,就连我都被牵连差点退婚,这样的人你为何要庇护,难道你也与她有瓜葛不成!”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之后,宇文夏乌黑着一张冷脸,对着刘妍恶狠狠吼道:“胡闹!”
“啊,老爷!”不知何时又有人前来,正巧看到这一幕,捂着胸口满脸惊恐。
宇文婉涵厌烦的看着来人,表情冷冷的瞥了父亲一眼离开,强忍脸上的委屈,快步走到师傅身后。
余玉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婉涵,原本以为家中烦乱的只有宋贞,不想宇文家也是如此。
宋贞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一幕的表情,惊讶的看了看那个捂胸含泪的女人,又疼惜的看了一眼婉涵师妹。
宇文夏感觉到身后女儿的离开,再看眼前这个曾经以为的解语花,还有众人莫名的眼神。
脸涨的通红,回头看着余玉身后,露出衣角的女儿,心疼的柔声喊道:“婉涵,我……,唉!”
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再也不与他亲近,今日难得的靠近,竟然被这么简单的就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