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云殇的声音带着三分桀骜,三分疯狂以及些许无奈。
“我不想执行神罚。”白衣男子皱着眉头。
“不语,哦不,神主大人,你难道不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吗?这些所谓的神位都太过虚假,说到底这个神界也不过是一方小世界罢了,哦不对,是你的一方宇宙中的一个小世界,不是吗?或者说,难道你没有剥离过那些小到微不足道的神只的一方宇宙?要不我们合作吧,一起去寻找那无上神位。”云殇的声音中此时只有狂热,只有对于那所谓的无上神位的向往。
“你疯了。”白衣男子出剑了。
“我没疯,就让你看看我这些年来的成果吧。”云殇的声音自信而笃定。
影像再度变幻。
这一次,印入秦普锋双眼的是一片荒芜,原本伟岸的宫殿消失了,原本葱郁的大地开裂了。
“不语,没想到你居然走到了这一步。”云殇的声音响起,秦普锋找到了那个白衣的男子,他站在废墟之中,单膝跪地,黝黑的剑立在一边。
“云殇,今天我要将你的体内世界剥离,下去陪他们。”不语的声音变了,变得有些干涩,声音中充满了怨毒。
“那就别废话了,来吧,看看今天陨落的究竟是你还是我。”云殇的声音响起,轻佻而自信。
不语起身,黝黑的剑从地上拔出,直直地指向天空。
“整整十万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用全力的人,云殇,下地狱去吧!”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昏暗无比,而那柄黝黑的剑,此时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景象消失了。
不一会儿,又是一副画面出来。
这一次,秦普锋总算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躯,那个身躯从废墟之中翻出了一颗金色的光球,然后吞入腹中。原本昏暗的天空逐渐开始变的明亮,原本荒芜的大地也开始生出了些许杂草。
“老友,我来陪你了。”云殇的声音响起,只是却不是那个站在废墟之中的紫发男人开口,依旧是从他的耳边响起。
那个紫发男人又是谁呢?
忽然那个男人开始疯狂地笑了起来,笑的狂热,笑的悲凉:“哈哈哈哈哈,不语,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追寻那真正的新生,去开辟那新的纪元呢?失去了你的不语剑魂,还是差了一步啊!”笑着,笑着,那个男人双目留下了血泪。
他的声音,和云殇一模一样。
“他疯了,他不再是我,我也不会是他。”云殇的声音再度在他的耳边响起。
所有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留着齐肩紫发,青蓝长衫的男人静静地站在秦普锋的面前,脸上带着些许笑容。
“看完了神界的变动,一切你也应该都知道了吧。”他开口了,也就是他开口的瞬间,秦普锋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云殇。
我知道你奶奶个锤子!就那么点信息,除了知道不语原来是神主,除了知道你杀了不语,还知道什么?嗯,好像确实都知道了……秦普锋那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让这个云殇有些头疼:“好吧,有什么嘛不知道的,问吧。”
“你是谁?现在在神界的又是谁?”
“真如你所见,我是云殇,在神界的也是云殇。不过他是我因为执念和欲望产生的分身,而我是本体。当年在将不语的身躯毁灭之后,我和他分离了,但是他继承的力量比我强大,我只能躲入这本天书内,然后降入灵族。”云殇摊了摊手。
“神界众神全部陨落了?是不是都是你杀的,还是你和不语都杀了。”
“基本上都陨落了,而且神位也被神界的那个我给夺走了,如果不是不语在最后一刻将他的剑魂投入下界,三界已经消失,世界又要归为混沌了。至于众神是谁杀的,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秦普锋沉默了,很显然,当年的不语为了提升力量也走到了与云殇一样的路上,可惜的是,不语还是败了,又或者说,当年的云殇将大部分神只的力量已经融合了。
“神界只有你的那具分身了?”
“不,还有一个人,几百年前飞升上去的,好像叫剑无极。”
唉?剑无极?可是一个刚刚飞升上去的神只,难道不会被直接抹杀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一个是因为不语剑魂的消失,一个是因为我分走了一部分力量,现在在神界的那具分身势力也就和最初的不语差不多,在加上剑无极本身走到了剑道的尽头,单论实力,现在也只比我这具身体弱上些许。”云殇手一挥,将原先剑无极飞升上神界的景象展现了出来。
云殇在剑无极飞升的瞬间就直接动手了,可是剑无极的反应异常之快,虽然落入了下风,云殇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你在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等你,或者说,为了等不语选择的人。”他笑了笑。
秦普锋皱了皱眉,不确定地说道:“那当年的君笑尘难道不算吗?”
“他不算,因为他只是一个转世体,不语知道之后不也就选选择了离开吗?君笑尘是不可能升入神界的,因为他永远都不可能具有神格,无法获得神只之位。”
君笑尘是一个转世体?无法获得神格?难道是陨落的神只之一吗?
“你希望我做什么?”终于,秦普锋问出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云殇逐渐走向他,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心处点了一下,一个蓝色的五角星印记留在了他的眉心处。
“我要你将神界的我杀了。”
……“高曜师兄,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经历了苟皮和汤臣的切磋,在场之人暂时都失去了切磋的兴致,各自回房休憩,或者说去品味二人交手所展现的境界。
至于三位师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在那件房里面喝着酒,苟皮在那里捣鼓各种酒之间的搭配,高曜在那里酿制不同手法的和不同材料的酒,他就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两位师兄蛮忙碌。只是这一次他差距到了高曜的心境变了,原本驾轻就熟的酿制过程,除了些许小小的瑕疵。
苟皮瞥了高曜一眼,继续手中的配置。
高曜放下了手中的活,有些无奈地掏出酒壶,自顾自喝了一口,叹息道:“以前我感觉和苟皮的差距不算大,但是今天他算是给我上了一课,无论是剑道还是酒道上面他可是走在了我的前面啊!尽管都是金仙中期的修为,他可是超过我太多了。”
他没什么感觉,在他的感应中,两位师兄都强大的过头了,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没有半点挑战的欲望,毕竟如果真正用实力的话,他只有被秒杀的份。
望着他那不解的表情,高曜头疼地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明白,算了。”又自顾自地开始喝酒了。
苟皮似乎把手中的活忙完了,停了下来,回过头没好气的说:“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世上除了师傅之外,也只有你对无尽酒壶了解的最多,手中有多少压箱底的本事谁都不知道。”
高曜一口酒喷出,有些尴尬地看着苟皮,说道:“我说的是不算无尽酒壶的情况下,咳咳。”
他擦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平静地说道:“高曜师兄,你把酒喷我脸上了。”
“那个,不好意思,呐,给你喝两口。”
苟皮撇撇嘴:“别人不知道,难道你好不知道,除了师傅可以随意进入酒神真身以外,我至少要喝上百斤的酒才能进入酒神躯的状态,更别说酒神真身了,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装可怜?”
高曜脸上的尴尬神色更甚,无奈地说道:“好好好,算你说的对。”
怪不得师傅没有说他什么,看来他老人家似乎什么都知道啊……“无尘剑的那一剑,你用全力,可以接下吗?”苟皮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高曜的神色瞬间变的凝重,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那一剑的力量已经超越了金仙,怕是汤臣现在的修为至少要八成仙力才有一剑之力,就算我硬着头皮接,怕是也要重伤,毕竟我还没领悟酒神躯,无法和你一样把伤害规避掉。”
苟皮点点头,那一剑的力量确实让他差点挂了,要不是当时汤臣留了些许余力,在加上自己的酒神真身,怕是至少要闭关个几个月才能恢复。
“两位师兄,为什么要硬接呢?在他出手前就把他给制止不就行了吗?”他把刚刚喝酒不小心流出嘴外的酒渍擦去,不解地说道。
高曜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无尘剑出剑的速度那么快,而且就那周身的剑气和威压也不是我们可以靠近的。”
“可是我感觉他的出手很慢啊,而且那个威压和剑气不是只要你们全力抵抗,完全不是问题吗?我觉得至少有一个眨眼的时间富余可以直接把那一剑给制止。”他的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思考了一下,十分认真地说道。
此言一出,二人的眼中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