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从杀气的震慑中清醒了过来,只是一切都晚了。
她看到了那张带着纯净笑容的脸,看到了那缓缓飘落在地的白色面纱,看到了他刚刚把剑收回的手。
“你输了。”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有下文了。
“你居然,你居然……”她蹲下身,捡起那白色的面纱,口里不断呢喃着。
云念裳原本还在调侃苟皮,突然说道:“不好,这孩子要暴走了。”
“哈?”苟皮一愣,暴走?再看看场上那个捧着面纱不断喃喃自语的姑娘,他面色也变了变,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她的气息已经达到了天仙后期!
“自我带上面纱的那天,我就在想,哪天,有一个实力超群,天赋过人,谈吐得体,温柔体贴的盖世英雄能亲手摘下我的面纱与我结成道侣,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被你毁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得不承认,花想容面纱之下的样貌确实不错,就算是在这个整体颜值都有提高的仙界都算是美女,在伊泽的印象中,只有阿绿才比擂台上的花想容漂亮。
“啊?”他原本还觉得自己做的挺对,按照师兄的说法怜香惜玉,只是把她的面纱摘掉,而没有伤她分毫,怎么她还要动手?
以他的世界观,暂时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事情。
“无相剑柳,杀!”她的脸蛋有些扭曲,带着一抹决绝和一抹疯狂的杀机。
尽管这股杀机远远没有先钱他的杀气那么浓郁而令人胆寒,但是面对这股杀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突,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打心底的他冒出了一个想法,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惹女人。
原本的无相剑柳从一根细小的柳枝瞬间变成了一柄通体寒光的利剑。
血剑再度凝出,这一次,他不打算留手了,不然真的要给这疯女人干掉了。
“苟皮,要不去制止一下?”高曜皱着眉头,问向了一旁他原本不想看的二人。
“等等吧,我觉得我们的小师弟似乎可以应对。”苟皮看了一眼场上的局势,说道。
高曜摊摊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安心旁观算了。
云念裳则是隐隐有些担心,再怎么说肉仙中期对上天仙后期,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太现实吧。
如果说有谁最了解他,在做的所有人里面也只有高曜了。要知道就算是他也要将修为控制在天仙初期才能压制住这位小师弟,特别是那一剑,就连天年初期的修为都无法完全接下,单论杀伤力,那一剑应该达到天仙境界的巅峰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会不会逼着他用出那一剑了。
修为的提升以及无相剑柳的形态改变让花想容的战斗力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压制住他了。
此时花想容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居然和伊泽不分伯仲,甚至在无相剑柳的帮助下还超越了伊泽。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双眼,再度化为一片血红。
杀气再度弥漫了整个擂台,而这次,花想容么有被这股杀气给震慑住心神,而是毫不留情地正面猛攻,只是有些失去了章法。
双目赤红的 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冷静,面对花想容一剑接着一剑的猛攻,他的招架有条不紊,只是每一次的招架都会让他的脸稍微抽动一下。
不过花想容此时额也不太好受,锋锐异常的剑意通过无相剑柳直接达到了她的身躯内,引得她觉得身体有些刺痛。他的剑意太霸道了。
连续硬生生的对了十多剑,花想容居然选择了规避,此时的她终于是冷静了下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面纱居然被这个人给解开了,她的怒火就开始燃烧。
“无边落英。”无相剑柳再度变幻,化为一根长直的竹条,随手一挥,天空中落下无数花瓣,只是这一次,这些花瓣都带着锋锐的气息。
“喂,花想容,再不收手,受伤我可不管了。”他突然说话了,眼中已经完全沦为了血红色,手中的剑却变成了一柄半透明的存在。
“小师弟要动真格的了。”高曜立马来了精神,此时他不仅喝起了酒,手里还多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看。
原本还担心出事的云念裳听到高曜这句话,看向了苟皮,似乎想得到一个答案。
“嗯,平时高曜经常和小师弟切磋,他有三种不同实力的状态,一种就是剑是淡红色眼睛也是淡红色,一种是双眼全部变红,剑变的透明,一种是眼睛全部变红,剑也全部变红。第一种状态下的他综合实力大约算是天仙初期,第二种状态的他实力接近天仙后期,而最后一种状态的他,在座的年轻一袋,除了伊泽和仙宫的那小子,应该没人可以撑过一小时。”苟皮有点受不了云念裳的眼神,双眼直直地盯着擂台,目不斜视。
状态改变后的他,每一剑都变的凌厉万分,原本缓缓飘落的带着剑气的花瓣完全无法接近他,他的周身有一层由剑气与剑意构成的墙,那些花瓣一碰到那堵墙就全完消散了。
“你们百花宗的《百花缭乱》确实是仙界一等一的功法,但是论剑道而言,《百花缭乱》终究是多了一分技巧,少了几分杀气。要知道,剑,是杀人剑,就像我们小师弟这样,只有杀意和剑意够浓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战力。”高曜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撇过头对着云念裳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他周围的几个势力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其中燕三和赵未寒都凝重地点点头,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失利之中缓过神来,此时二人是死死的盯着台上。
毕竟她们刚刚甚至连他的这种状态下的实力都没有逼出来过。
花想容此时已经开始萌生了退意,此时的她完完全全不是他的对手了,无论是用如何精妙的剑法,都被他一剑破除,而硬碰硬,自己明明天仙后期的实力却居然被他压制。
就在她准备认输的时候,他的剑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她又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距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
“不好!”高曜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上,此时的小师弟意识基本上是处于混沌状态的,如果不制止的话,只怕这个叫花想容的小姑娘真的要经历一次死亡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剑再度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脖颈上,让已经出现在擂台上的高曜瞎操心的一下。
“你输了。”他收起了剑,声音生硬无比,眼中的血色褪去,剑再度化为淡淡的血红色。没有丝毫的逗留,他转身离开。
花想容再度变出一片白纱将自己的脸蒙住,只是看向他的眼光变的十分复杂。
她飞到云念裳的身边,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因为打不赢他而失落?”云念裳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这个自如宗门以来就被宠坏了的徒弟,敲了敲她的头。
花想容点点头,又摇摇头。
“面纱?”云念裳哑然失笑。
花想容点点头。
“你难道还真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不成?”云念裳看了眼在擂台上自顾自地和高曜喝酒吃花生的他,笑着看向这个徒弟。
“怎么可能!再怎么样,至少也要像汤臣师伯那样的又帅,又有实力的人才配啊!”花想容急了,立马说道。
“师傅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云念裳摸了摸这个徒弟头,有些怀念地说了一句。
“啊?”花想容呆了。师傅曾经也被一个男人揭开过面纱?
“咳咳。”苟皮似乎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也出现在了擂台上,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师弟,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把高曜拉下了擂台。
“真把这里当酒馆了?还吃上瘾了是吧。”苟皮没好气地瞪了高曜一眼。
高曜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给你留点空间吗?”嘴巴还朝着百花宗的放心努了努嘴巴。
“滚回去!”苟皮一脚踢出,高曜立刻飞回了自己的座位,装作没事人一样。
苟皮也再度回到位置上,一如既往地装作无视身边的云念裳。
云念裳看了眼苟皮,又笑着对花想容说:“没事的,既然你不愿意,而且看那小子也不知道面纱是什么一意思,就当作没有发生吧。”
花想容点点头,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她的目光此时是不是地在自己师傅和这个叫苟皮的师伯之间不断流转,想看出些什么来。
“无极剑域,卿元放。”在几人的互相八卦中,他迎来了自己的第四位对手。
无极剑域,听到这四个字,他的眼神波动了一下,脑中似乎有什么记忆在翻腾,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请多指教。”脑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些混乱,让他才是头疼欲裂,强忍着疼痛,他勉力朝着卿元放拱了拱手。
“一剑无极。”熟悉而陌生的四个字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