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已经将这些人全部都尽收眼底,一会儿以后,人已经走了过来,内侍监跟在身旁,并且有人很快将白玉杯换过,于是桌上的空杯子也是一大堆,景墨神情肃穆,一边走,一边在众人中轻轻的选择。
最后经目标放在了身后一行人的身上,这些人原本是想要逃走的,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人想要离开这里,完全是做不到了,景墨步步紧逼,一会以后,酒水已经全部都送了过来,他们无声的喝过。
然后队伍继续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变幻起来,一会儿以后,这队伍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这模样也是怪异的很,还是两方人马,不过一方人比较多一点儿,这些人是坚持正义与和平的,但是在朝中并没有任何的作为。
这些人比如是何人,比如是叶茂源,叶茂源就像是部队中的老兵油子一样,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今天看起来是非常紧张的,但是在叶茂源这里,他没有一点儿感觉到那种紧张,反而是觉得这紧张来的很是必要。
更加是到了“疾风知劲草”的时候了,他还是刚正不阿的老样子,刚刚叶茂源已经想过了,要是自己提出来到成国去,究竟会如何?一定会引起景墨的怀疑,这就给了他一个以静制动最好的机会。
这机会别人或者掌握不了,但是在叶茂源这里,他早已经就准备好了,景墨走到了叶茂源的身边,并没任何的停顿,然后朝着反方向而去,一会儿以后,大概有三十个人已经从这些队伍中走了出来。
这片刻,景墨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最后一个白玉杯中的酒液也是全部都运送完毕,这才回眸看着身旁的人,这些人很快已经变成了两部分,他现在紧紧的握着拳头,在苦苦思索这些人究竟应该如何?
真正的让这些人解甲归田,绝对不会景墨的意思,他们到了坊间以后,就等于是人在退休以后还有了养老金,以后不用日日过来点卯,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了朝廷的一份俸禄,这是景墨坚决不允许的。
景墨之所以四年中屹立不倒,其一个主要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四年中,景墨很会巩固这些人,此刻的景墨看着身后的一行人,微微一笑,举步到了金阶上,“诸位都是我东陵国的干臣吗?”景墨陡然问道。
“微臣只有一条命,早已经在致仕那一年就交给了东陵国,东陵在臣在,东陵亡臣亡!”有人立即开始拍马屁,景墨倒是很受用的样子,很快的,有人开始重复起来,字字句句在大殿的上空飞舞起来。
景墨看着这些人,这些人的神色或者是凝重的,或者不过是伪装出来的一种凝重,景墨正要挥手下令的时候,冷不防手上一紧,手腕已经落入旁边濮阳芷珊的手掌里。景墨凝眸看着旁边的濮阳芷珊,濮阳芷珊只是微微一笑。
“诸位大人知道吗?无功也有过!”
人人都知道东陵国的濮阳芷珊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这么多年只要是景墨准允的事情,有十之八九都是这个女人在后面摇鹅毛扇,此刻听到濮阳芷珊说到这里,刚刚分成两部分的人,已经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这样的紧张就像是会传染一样,一会儿以后众人已经开始畏惧起来,良久的沉默中,濮阳芷珊看着景墨,说道:“皇上,应该让这些人到宁古塔,你说呢?这些人碌碌无为,食君俸禄已经多年,但是从来就没有忠君之事呢。”
此刻的景墨,经过了深思熟虑以后,已反握住了濮阳芷珊的手,那苍白的大手,跟濮阳芷珊那白嫩而又纤细的手腕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景墨手中有一股源源不绝的热力,从肌肤中淡淡的涌了过来。
“依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呢?”终于还是问出口,濮阳芷珊面对景墨的回握,只是轻轻的一笑,景墨的手臂有着钢铁一般的箝制力量。这么握着濮阳芷珊,她蓦地觉得稳定了不少,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景墨还是喜欢征询自己的意见。
想到这里,濮阳芷珊清澈的一笑,强劲道:“依照本宫看,这些人刚刚一个个都贪生怕死,这些人一直以来在朝堂上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本宫认为,这些人全部都流放宁古塔,以后再也不用出现在皇上的眼前了。”
“也省的皇上心烦,皇上以为呢?”后面的这一句,乃是前面的几句话完毕以后说出来的,说完以后,濮阳芷珊殷切的看着景墨,唯恐景墨会不同意,景墨的目光没有看濮阳芷珊。
而是越过了濮阳芷珊看着阶下的众人,最后阴狠的一笑,说道:“朕的意思也是这样子,流放宁古塔,让你们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以后这朝堂之是要好好的整顿整顿了。”一边说,一边握着旁边的朱砂笔。
很快就一蹴而就,写完毕以后,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了濮阳芷珊,原是想要让濮阳芷珊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是需要补充的,濮阳芷珊一看,只是轻柔的一笑,“皇上深谋远虑,臣妾恨不能及,此诏书看来声情并茂,甚好。”
濮阳芷珊说完以后,抢先握住了景墨手旁玉玺,然后重重的将玉玺盖在了这个明黄色的圣旨上,站起身来将升值i交给了旁边的内侍监,这内侍监立即握住了圣旨,拉长了声音,用自己那独一无二的公鸭嗓朗诵起来。
景墨的意思,全部都在这个圣旨中,一会儿的朗诵以后,这些人一个个都震惊起来,所谓的“流放宁古塔”乃是有去无回了,宁古塔苦寒,哪里寸草不生,一般情况只有遭遇了皇上冷遇完全没有机会的人才会流放宁古塔。
但是他们呢,早上的会议完毕以后,一个个都被杯酒释兵权,这还不足为奇,很快的,这些人一个个已经都流放宁古塔,过了一会儿以后,这些人让人该带走了,于是整大殿开清宁了不少,濮阳芷珊好似自己也累了。
揽着景墨,景墨刚刚是想要自己去盖玉玺的,这还是六年的政治生涯中,濮阳芷珊第一次握住了玉玺,但是很快的,在六年以后,濮阳芷珊将要一次一次的用到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代表物。
景墨看着这些人哀鸿遍野的离开,并没有觉得什么,目光几乎可以洞穿人心一样,看着诸位,这残余下来的人也是胆战心惊起来,在景墨这里做事情,本来就是对于一个人身体与心灵双重的考验。
“诸位以为,我东陵国现在应该如何与成国并驾齐驱呢?成国比我东陵国小一半,为何成国到了此事完全没有任何外力堵塞帮助居然可以蒸蒸日上起来,而我东陵国呢?比成国大那样多,到了此时,居然并不敢与东陵国抗衡!”
“诸位要是有什么要说的,可也一定要说出来的,宁古塔苦寒,诸位最好不要跃跃欲试,诸位要是可以给朕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朕果真恩宠有加的,现在请诸位畅所欲言。”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点头。
良久的沉默以后,濮阳芷珊清澈的一笑,她为自己刚刚取得的成绩有了意外之喜,不过很快在笑过了以后眼瞳中有了晶莹的泪水,要是自己可以早点儿这样子纵横起来就好了,那样一来也就不存在父亲战死的事情了。
不过张氏并不焦急,以后想攻打成国,不过是自己想要做的一个非常简单的决定罢了,现在为止,景墨都是相信自己的,且在景墨的眼中,这东陵国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离开,唯独她,在东陵是那样的独一无二。
“皇上,诸位暂时都没有想出来最好的方式与办法,不如今日就卷帘退朝,想必来日他们会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司礼监……”濮阳芷珊一边说,一边挥手,旁边的司礼监立即走了过来,她看着景墨的神色。
看到景墨的神色寻常的很,不过是微微一笑,说道:“卷帘退朝即可。”这样一来,很快就卷帘退朝,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任何一句话,良久的沉默以后,这些人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此刻的如贵妃刚刚好,跟着这些人也同样缓慢的离开了,今天的朝堂会议让人触目惊心,如贵妃只觉得过于恐怖了,景墨就是一条毒蛇,而景墨旁边的濮阳芷珊就是一只百足之虫蜈蚣,任何人在这里都是要小心翼翼的。
如贵妃从地牢中逃离出来以后,当晚开始阖宫搜宫,幸亏珍曦与宝洛的帮助,这才让如贵妃幸免于难,她此刻奋笔疾书,在珍曦的院落中将一切都写好了,将信筒整理完毕,交给了九头凤。
这九头凤将会在最快的时间中,将这些秘密从东陵国的王城中传导到草原上,她其实也并不清楚,目前为止,究竟珍曦公主与宝洛公主在哪里,也绝对不会知道,珍曦公主是不是与宝洛公主各自为政。
更加不清楚的则是,这两个人居然与清桐在草原,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的,那时候离开成国的时候大雪纷飞,而离开了成国以后,草原上已经到了初秋的天气,看起来已经多半年了,清桐究竟有什么成绩呢?
就连请清桐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收获,想要让草原人与中原人在一起,她一开始认为要将汉文化带过来迈着汉文化可以人情案一个民族懂得如何使用度量衡,如何去做生意,如何有心智,这一切在珍曦与楼澈的帮助下,已经胜利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