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不许胡说,听见没有?”看来,贝尔纳的父亲也是听说过了洛宇澈的事。
“哦。”贝尔纳不怎么高兴的哼了哼,随即想起中午和中心医院院长见面的事情,贝尔纳就又好心情的扬起了嘴角。
呵呵,他可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看那个晚初求他的画面了。
晚初醒来的时候,是在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医院里,一见她睁开眼,已经哭得跟个兔子眼一样的白可可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可是,晚初却好像对医院有着一种极深的排斥感一样,醒来后就坚持要出院,那种严厉和疯了一样的表情都是白可可从没见过的,被晚初闹得没办法,白可可只能顺了她的意,接她回去了。
在晚初出院的同时,洛宇澈受伤的消息也不知从哪里流露出去,瞬间席卷了整个法国,所有的头版头条都是刊登着洛宇澈受伤的消息,有些甚至说得十分严重,好像明天就会死去一样,只不过谁也没有拍到这样的照片。
因为受伤的缘故,原本定于晚上的见面也取消了,洛宇澈也没有前往巴黎,而是安然的留在了自己的庄园里,享受着假日。
在他休息期间,不少当地官员都纷纷上门探望,送来不少礼物,洛宇澈全数退了回去,至于那些官员,也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见面。
可白家真是应了那句“祸不单行”吧,晚初的事才刚安顿好了,白爸爸那边又出事了。
在白爸爸上班的时候,一群陌生的男人突然手持武器闯进了他的办公室,砸烂了里面的东西不说,也吓坏了办公室的一干人。
最后,那群人走是走了,却还态度嚣张的留下了话,“还想要你这条烂命,就三天内把那两百万给还清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老板明哲保身,当下就将白爸爸解雇了,还一副好人嘴脸的说道,“你在我们这里也做了不少年了,这重新装修的钱呢,就不要你出了,你的工资我也让财务那里给你结了,你拿了钱赶紧走吧。”
白爸爸又是个老实人,觉得自己的缘故害得老板损失惨重已经感觉很内疚,现在老板还将工资结给他了,就算再需要这份工作,他也不敢求着什么了,免得害了人家,只好拿了那些工资,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工作了十几年的单位。
这点儿小的镇子,这么点事,还不立即在小镇上传开了,都知道白爸爸因为欠了债,而惹上了黑社会,唯独除了强哥和白可可。
白可可看着一整天都没个生意,还以为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后来看着那些老顾客从自家店门口远远的绕开,开始觉得奇怪了,但也摸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自个儿纠结着。
而白爸爸那里自然是没脸见女儿了,也不敢回去,一个人躲在小镇的公园里,原本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瞒一天算一天,可是,那些个讨债的人是奉了命的,就是要闹得让晚初知道,自然不可能顺了他的心。
于是,下午又来了一批人,但这一次不是去砸白爸爸的办公室,而是将小饭店给砸了。
白可可是个牛脾气,虽然害怕,但自个儿家的店子被人砸了,哪里能忍住那口气,还不和那些人闹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砸我们店子啊?”白可可厉声喊着,也不顾自己瘦弱的身子,就冲了上去,打那些高壮的男人。
那些男人也没个恰香惜玉的精神,被打了两下,也怒了,反手一巴掌就将白可可打飞了出去恶狠狠的对着她咒骂,“凭什么,就凭你老爸欠了老子的钱!”
强哥去外面进货,一回来看见饭店里砸了个稀巴烂,白可可脸上浮着清楚的五指印,摔坐在地上,自然是气红了眼,当下和那群人厮打起来了。
不可否认,强哥的拳脚很厉害,明显是个练家子,而且练了起码有十年以上,否则那身手不会那样利落,加上气急了,一下子就将那些个人渣踢到了街上。
“谁准你们来这里闹事的!”强哥冷冷的俯视着那些男人,面色狰狞、阴狠。
他们竟敢来他的店子里捣乱,看来他是太久没请理过这些垃圾了。
“没谁让老子来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陈子强,老子告诉你,你别太特意,你以为你会点拳脚就强了,今天是老子带的人少,等着瞧,明天老子带上三十个人来,看你能打多少!”那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人扶着腰站起来,怒骂,“你们最好早点凑足那两百万,不然,你们开一天门,老子就砸一天店!”
然后被手下扶着,灰溜溜的走了。
听着那最后一句话,强哥惊疑不定,但无暇深思,想起白可可还在里面,忙折身跑了进去,白可可还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像傻了。
“可可,脸疼吗?你还被他们打到哪里了吗?”强哥单膝跪在她身前,心痛的抚摸着她红肿的左脸,急切的检查着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伤口。
白可可呆呆的看着他,泪水慢慢涌了起来,然后在眼眶里越来越多,她“哇”地一声,扑进雅哥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强哥,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我们还要怎么活下去啊?”
“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别哭,不要哭。”强哥刚毅的脸上浮着隐忍的心痛,拍抚着她的背,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没办法了,这一次没有办法了!”
白爸爸回到家里时,白可可和强哥都在大厅里,白可可一脸空茫的抱着腿,坐在沙发里,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强哥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站着,冷容紧硼,气氛僵凝得让人彷佛要窒息其中。
“可可,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爸爸声音不自觉的带着抖意。
“爸,你去哪里了?”白可可蠕了嚅动,问道,声音千硬,面色痴怔。
“我……”白爸爸心虚浮动着,勉强扯出抹不自然的笑,“我当然是刚下班啊。“
“下班?你从哪里下班?你的老板不是已经解雇你了吗?”白可可毒辣的眼神像利刻一样,朝他刺去。
“可可,你都知道了?”白爸爸立即失了笑,惧悔又害怕的直盯着白可可。
“如果不是那些人把我们的店子都砸了,上门来讨债了,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骗下去?”白可可睁着干涸的眼,一字一句从齿缝间吐出,泪水汹涌而出。
“对不起,可可,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爸……”白爸爸说着,也哭了起来,哽咽难言。
“你平时小赌就算了,我和妈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两百万啊!现在家里连两万都拿不出来,哪里来的两百万?!”可他的悔恨抽泣却像一把剪刀,剪短了白可可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她猛地起身,嘶吼着,冲上前,用力的推着他,粉拳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哭着,喊着。
他怎么能这么自私,竟然不顾他们全家的死活,两百万啊,他们要怎么还!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白爸爸悔恨得老泪纵横,任她打着,也不反抗。
还是强哥不忍看白可可这么痛苦着,从后面抱住了她,紧紧的,似要将她椽进身体里。
“你……声声说是为了我们,可你赌的时候想过输了怎么办吗?想过我们吗?”白可可绝望而凄厉尖叫着,身子没有了力气,挂在强哥的手臂上,痛苦的哀嚎着,“现在,你要我们还怎么活下去?要我们还怎么活啊?”
“发生什么事了?”在楼上,晚初就听到下面的争执哭喊,感觉不对,扶着扶手走了下来。
失血的缘故,她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白得不见一丝红润血色。
“小初,你怎么下来了?“白可可一见晚初下楼来,忙擦干脸上的眼泪,拿开强哥锁住她腰的双臂,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走过来,只是脸上通红,没有一丝平时的活泼和笑意。
“怎么了,可可?”晚初感觉气氛十分古怪,扫了眼那边门口的两个男人,强哥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只是壮硕的前胸上下起伏着,显示着他正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怒气,而白爸爸则满脸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隐隐能听到他极细微的抽泣声。
难道,白爸爸又去赌了?但连强哥都这么气愤,应该不是这么单纯的事吧!
“没事,我送你上去。”白可可执意的咬着牙,说着,扶着她往楼上走去。
明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但第一次见到白可可如此执拗的一面,晚初也只能压着狐疑和担心,任她送自己上楼。
但那一整天下来,晚初发现白可可都是呆呆怔怔的样子,连店里也不去了,就是躺在自已旁边睡觉,让她十分担心。
于是,在她睡着后,晚初离开了卧窒,来到强哥房间外,从门缝间看见强哥正坐在凉凳上,仰着头,手上拿着一张做工细致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