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双也焦灼的看着孙略,她一直以为镜廉只是和境主关系不睦,但表面上应该还不会大动干戈,所以才想暗地里抓她威胁,但听孙略话里的意思,是要严重的多。
孙略见状,如果只有镜双双他还能忽悠过去,但炎琳琅也在这里,显然是瞒不过去的,只好叹了口气如实说道:“长老院已经名存实亡,不再是从前的长老院了。”
“那我爹呢?”镜双双搁下筷子,急切的问道。
“长老院左右长老,右长老已死,你爹带领支持他的人去了临渊城,那里有他的旧部,现在只剩没有正大光明的公布他已和境主决裂。”
孙略郁闷的倒了杯酒,镜廉是他的好友,要说不担心是假,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以他的名望也只有在镜廉选择公布真相时表明站在他那边,或许还能带动些百姓。
炎琳琅多少听过凤无殷讲给他的朔风之境上层关系,长老院和境主一向同气连枝,很少出现相互制衡甚至意见相左的时候,能当上长老必然在百姓当中有一定威望,若是反对境主的人数过多,那境主的位子也会十分危险。
“右长老已死?谁有能力杀他?”镜双双脸色一白,长老院中的许多人都是她小时候常见面的,如今骤然听到消息,自然满是诧异。
“我也不知道,但听圣地传回来的消息,是暴病身亡。”孙略啐了一声,“我才不信呢,那个老家伙眼里容不得沙子,必然是触动了境主的利益,也只有境主有能力杀他,这之后镜廉就带着半数长老去了临渊城,想逼境主退位。”
炎琳琅琢磨片刻,问道:“如果镜廉长老公布他的立场又会怎样?昭王被镜雪央强行带走,东祈无论如何都不会支持境主,让朔风之境的百姓感受到了威胁,自然就会选择有利的一边。”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他们根本不在乎百姓。”孙略冷哼一声,镜廉不想连累他所以没告诉他全部真相,他得不到太深层次的消息,但至少知道境主在和某个神秘的势力合作,根本没把朔风之境的利益放在心上。
“是枢玉府。”炎琳琅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这些人在各国动作频频,我也只能简单推测出他们一些目的。”
孙略思考片刻,也没什么印象,“你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呗。”
“月明珠。”炎琳琅不知道孙略听没听过这种宝物,等孙略点点头表示知道时,才继续道:“月明珠四国各自持有一颗,我在南未时曾经有枢玉府的人试图抢夺卫泠然手中的月明珠,不过应该是失败了,月明珠上的地图背后应该埋藏着什么宝物,而他们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境主可能也是因此和枢玉府合作。”
镜双双云里雾里的听着,也不好打断炎琳琅去问,只好暗地里厘清这些关系。
“但枢玉府的做法明显不够正派,镜廉长老或许是因此和境主背道而驰,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我还不够了解朔风之境,就不多做无谓的猜测。”炎琳琅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和孙略简单说了下枢玉府和亲兵府的情报。
她这么做固然是有些想把孙略拉进来的私心,但同时也是不想孙略已然身临险境却一无所知,境主已经打起镜双双的主意,难保不会破釜沉舟选择针对鬼医谷。
孙略端着酒杯消化这些讯息,惊觉自己在朔风之境待了这么多年,似乎已经被鬼医谷内安宁平和的气氛感染,忘记了朔风之境的本质。
“如果有枢玉府这种高手云集的组织和境主合作,再加上秘境本身危机重重,你还想单枪匹马闯进去吗?”孙略严肃起来,认真的问,“丫头,我劝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如果有东祈出兵,你或许还有机会。”
镜双双也跟着点头,劝道:“是啊,琳琅,昭王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就算连你的炎神小队也都带去也不够啊。”
炎琳琅摇了摇头,从凤天玺个人来说,他肯定恨不得御驾亲征救回凤无殷,但凤无殷本是东祈最有名也最具实力的将领,没有他的统帅贸然和天险环绕的朔风之境开战,胜算渺茫,周围又有北渊南未等着坐收渔利,凤天玺也必然有心无力。
所以能救凤无殷的只有她,炎琳琅就算知道凤无殷没有生命危险,也不能放任他待在镜雪央身边。
“两位好意我都知道,但凤无殷是我的夫君,我是一定要带走他的,此次来鬼医谷不仅仅是让炎神小队能在此休整,也是想请孙先生帮忙。”炎琳琅站起身来拱手道。
她的眼神坦荡,足够让人感受满腔真心,孙略迟疑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摆摆手离开了厨房。
……
朔风之境,圣地秘境。
雪白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镜雪央依然是一身白衣,她刚刚自长老会上回来,尽管现在的长老会已经残缺不全,但仪式性还是麻烦的一点未变。
半数的人都主张以背叛朔风之境的名义攻下临渊城捉拿左长老,到时百姓尚还反应不过来,镜廉已被处死,时间久了百姓也就忘了。
但原本支持境主的几个长老却忽然踌躇起来,暧昧的选择观望,用更稳妥的手段以免让真相暴露。
镜雪央站在殿前,认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把嘲讽换成娴静的笑容。
她察觉到了一些事,在那个颇有名望的家族毁于大火时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场事故让那几名长老开始明哲保身,如今能悄无声息的做到这点的只有两个人选,但她却不愿意怀疑她们。
“禀圣女,镜寻长老求见。”殿内的丫鬟低着头过来禀告。
“我这就过去。”镜雪央点点头,去找已经等候多时的镜寻。
镜寻依然是和芸娘一起来的,见到镜雪央过来,起身微微施了一礼。
“有头绪了吗?”镜雪央疏离的表情上闪过些许激动,刻意放平了声音问道。
镜寻温婉的低头答应,柔声道:“是,已经有眉目了,这是和芸娘合作研制的子母蛊,子蛊还在培养,母蛊就在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