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恶斗中,沈作棠冲着程阅叫道:“我拦住他们,你快跑。”
踌躇着,这样丢下他们,一个人跑她做不到。留下又起不到作用,突然一股怒已不争的心情涌上心头。
怎么办?
女孩惊慌失措的向后退着,却迟迟不肯离去。
“走。”
四五人围困住沈作棠,他根本无法分神再来顾及她的安慰。这让男人恐慌,害怕自己一时招架不住,让她受到伤害。程阅读懂他的心思,咬着唇,泪都滴了下来。在沈作棠又一次以肉身抵挡刀时,狠心跑开。
既然我帮不了你,那么绝不能拖累你。
一个念头在程阅的心头升起,如果不能帮你,那么就绝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跟累赘。
乌崖山属于湿林地理,刚才还烈日当头,这会儿不知何故,既然乌云密布。远处的山头,已经隐进了云层中。
沉闷的隆隆声不断的在头顶响起,程阅抬起头,只见一道道闪电从山巅炸开,好似要将一座大山生生劈开一般。
任宋,左安杰均以负伤在身。
天昏地暗,地面被恶战得泥泞不堪,两方人马进退拉锯不下。
程阅朝着前方狂奔而去,腹间传来隐隐的疼痛越加的强烈。受惊的眼睛,大滴的泪掉了下来。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只要你能平安,妈妈愿意承受任何的责难、痛苦。
大风飓起,狂扫沼泽,带来一阵恶臭。
远处观战的沈振清见程阅落跑,目光一寒,拔腿就追。他是何许人也,岂会让怀着沈作棠孩子的女人这样活着逃跑。她带着孩子跑了,那自己杀了沈作棠有什么意思。就好比当年分明是炸死沈振华全家的,却偏偏在中途欧本丽抱着沈作棠下了车,逃过一死,才留得今天的祸害。这样的覆辙,他是怎么也不会重蹈的。
刺耳的雷鸣震天巨响,一道闪电击下,程阅蓦然停下脚步。一双受惊的眼睛,防备的注视着前方,顿住的脚陷在泥泞中,怔怔的向后退着。
一道闪电在天空炸开,将天幕撕开一个可怖的口子。此时,大雨倾盆而下。
程阅觉得眼前一花,视线有些模糊。手腕突然一紧,被一只手紧紧的捉住。“你想去哪儿?”
大惊失色下,女孩的脸冲刺在雨水中。美得让人心生涟漪,向好此口的沈振清心里一动,恶念顿生。一个诡异的笑,展开在这个像吸血鬼的老男人脸上。男人朝着程阅凑近,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似闻到了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般。眼睛一蒙,像吸食了毒品一般,魂不守舍飘飘欲仙。
他这个恶心的表情,在沈家程阅见过。他喜欢这样在涂子曦的身上闻,每次闻了都是这个奇怪的表情。她很害怕,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开始挣扎不休。她一动,男人好像从梦中醒来般。冲着她神秘一笑。
“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这种时候,谁敢相信他的话。程阅大骇,疯了一样的挣扎。大雫湿透了她的衣服,玲珑有致的身子包裹在湿衣中若隐若现,令男人热血沸腾。她越挣扎,男人越兴奋。他手忙脚乱的扯她身上的裙子,又不得其所。索性就直接撩起她的裙,去扯他里面的裤子。
另一边发现这边状况的沈作棠怒目如裂,疯了一般大吼一声,想弃战去程阅身边。那想,念头刚起,背上又是一刀。身上又多了一道伤,打湿的衣服早被血染红,分不清原来颜色。他俊逸的眉头狠狠一皱,哼也没有哼一声。
任宋边打边朝沈作棠靠的,想要为他解困。可是身受多刀的他,也是自顾不暇了。唯有左安杰稍好,不过也是多处受伤。
一场不可避免的事情就要发生。
天空中的雪鸣怒吼着,一声声的炸开。
“住手。”
女孩突然抬手,手中赫然一支黑色的枪,抵着男人的头。男人忙着扯她的衣服,感觉到太阳穴上传来的冰冷,抬起头来。没有退去的****的眼睛里茫然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孩,她太美,有发丝粘在白净的脸上。雨水冲洗过的眼睛,能勾魂般的瞪着自己。虽然里面根本没有情意,还带着果断的杀意。两片红得如凝血般,眉头一动,男人不自觉的手又开始动。他忘记了抵在头上的枪,深深的被眼前这个女孩迷了身心。
只有一个念头冲击着他的心,在脑子里叫嚣。
要她。
要她。
程阅大骇,没有想到他既然不怕自己开枪。他真的不怕死,还是知道自己不敢开枪?这样想着,女孩决绝的朝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猪手开了一枪。
“砰——”
这一声太突兀,所有人都惊呆了。
疼痛来的太强烈,男人这才发反过来,自己中枪了。
被子弹射穿的手,一个黑黑的窟窿,窟窿里流出汩汩的血。沈振清用另一只手捂住,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程阅微瞠的眸子眨也不会眨,她抬起手来,再次指着沈振清。却转身去看着恶斗在一处的人。
“通通给我住手。”
沈振清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到这一步,不是他死却是自己亡了。抵在太阳穴上的枪不时的顶一顶他的头,一丝恐慌之色登时闪过瞳孔之中。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不也大动。
荒原上,微微徐徐,女孩第一次拿枪,也是逼急了。沈作棠沉静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女孩,好似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般,眼睛一眨也不眨。他缓缓朝女孩走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程阅顺势,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沈作棠拿过她手中的枪,指着沈振清的面门。
沈振清眼睛大瞠,里面布满了恐惧。他缓缓抬起双手,置于头顶。一双眼睛惊慌失措的盯着枪口,内心已经绝望。
“原来你是怕死的。”男人冷冷启音,声音低沉,阴狠。他左手紧抱着程阅,右手举着枪。漆黑的枪在他白净的手中小巧,像个玩具,像个装饰。他大母指翘起,薄唇划过一个诡异的笑。只听‘啪’的一声,轻松上膛。
现下,只要他扣动板机,那么沈振清就可以去阎王那么报道了。
这细小的声音,吓得沈振清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雨水无情的冲刷着他,却洗不掉他身上的罪恶,洗不净他邪恶的心灵。以他为中心,身下的泥泞中浑浊不堪,跳跃的雨水噼啪打在泥泞中,溅了他一身。
“砰——”
男人的额间赫然开出一个黑洞来。黑洞中流出大量的血,血顺着他的没有来得及闭上的眼睛蔓延而下,很快就模糊那张像吸血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