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本不该出现在玉书院子里的胤禛竟然过来了。
今儿个才是年氏入府的第三天,按照规矩,胤禛是要在她的院子里头呆满三天,才能去别处的。
所以,感知到他向着这院子走来,玉书还颇觉着有些吃惊。
胤禛来时,她正在空间里的海中潜水,摸索她自得到空间后,还没有到达过的海域。
这是她自有空间后,想出来的一个用来平复心情的游戏。
每当她心情不爽的时候,她就会潜入海底,然后不使用神识,只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儿,慢慢在空间的海中探索游荡。
当然了,在下水之前,她都用灵力在身子外头布了一层灵力膜儿,以隔绝海水和身体的接触,防止自己被海水浸~湿。
这时,玉书便会看看海底或美丽的、或新奇的景致,发现并观察海中不同生物的外表和习性;
或是单纯地躺在海底,透过湛蓝的海水仰望天空,通过这种办法,寻找乐子,调节心情。
一察觉到胤禛向这院子里来了,玉书便直接由空间中回到床帐内,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白着脸儿,柔弱无力地躺在那里。
摆摆手止了奴才们的通报,胤禛直接入了里间。跟着他的苏培盛他们,则是十分有眼色的和青衿她们一样儿,守在了外头。
入了内后,胤禛不自觉地放轻了步子。来到床前,他稍停了片刻,才将藕荷色地床帐轻轻地撩~开。
帘子一开,映入他眼中的,便是玉书苍白着脸儿,微蹙着眉,仿佛十分不安地睡相。
他轻叹了一声儿,在床边儿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声音低低的,“何苦呢?”这话里,带着点儿忧心,透着点儿甜蜜,还有一丝丝地叹惋。
话音落下,胤禛便见到玉书那浓密地眼睫微微翕动,然后,那双犹如秋水般明澈的瞳眸缓缓睁了开来。
胤禛停住手,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听到这话,玉书眼中那刚睡醒的一般的茫然骤然褪去。她猛地扭过头,看向胤禛,不可置信地唤道:“爷?”
胤禛在她那惊诧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一句话:爷怎么会在这儿?
他低低地笑出声儿来,伸手摩挲着她的脸,戏谑地问道:“想知道爷怎么在你这儿?”
玉书眼神小鹿一样儿无辜地看向他,观察了片刻,而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那之前,”胤禛双手摁住玉书的肩膀,止了她起身的动作。自己撑在玉书上方,居高临下地盯住她的眼睛,问道:“你就没什么想和爷说的?”
“想……说的?”玉书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咬咬唇,迟疑地试探着道:“奴婢,应该,没什么要和爷说的……吧?”
胤禛逼近她,“你可想好了,是真没什么要和爷说的?”
玉书的神情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兔子,水汪汪的眼中,满是紧张。她小心翼翼道:“爷,奴婢实是猜不出,要不,您给个提示?”
胤禛差点儿被她这要求气笑了,把脸一板,道:“不成!你想说跟爷说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奴婢,奴婢……”玉书神情越发无措了。她微微垂下眼睑,眼睛避开胤禛的视线,仿佛仔细地想了想,“……奴婢身子不舒坦?”
胤禛没好气,“看你这样儿,爷还能不知道你不舒坦?仔细想。”
玉书瘪了瘪嘴儿,皱着小眉头,又偷瞄了他几眼,不安道:“是……下半晌儿,年姐姐过来,奴婢没见她?”
胤禛吸了口气,仍板着脸,摇头。
“那、那……”玉书看样子都要被急哭了,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然后,她像是不肯猜了,直接用手捂住脸,委委屈屈地声音从掌中透了出来,“奴婢、奴婢猜不出来,爷欺负奴婢。”
见玉书这样儿,胤禛投降般地叹了口气,弯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他掰开玉书的手,低下头,看着她被泪水浸~湿的苍白小~脸儿和仍在抽抽搭搭的小样儿,无奈地柔声哄劝,“别哭了,嗯?”说着,从袖口掏出帕子,给她抹了抹脸,“爷还没把你怎么样呢,这就哭了?”
玉书抽噎道:“还、还不是爷,吓人家。”
“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般小了?先前儿不还敢驳爷呢么?”
听到这话,玉书停了抽噎,泪也不流了,一下子,整个儿人都沉默了下来。
胤禛凑近她,低声问:“在想什么,不能和爷说吗?”
玉书看着他,眼神犹疑,口中吞吞吐吐,“奴婢,奴婢……”
“你以前不是跟爷说,什么都不会瞒着爷么?”
“可是!”玉书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下,而后又虚弱了下来。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一脸痛苦挣扎道:“这回,和以前都不一样儿,奴婢、奴婢……不敢和爷说。”
“所以……你也要和其他女人一样儿,开始要骗爷了?”胤禛声音冷了下来。
“奴婢没有!”玉书猛地睁开眼,激动反驳道:“奴婢怎么会骗爷!”
胤禛看进她眼睛里,沉声道:“那就和爷说!说说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生的病。”
“原来,爷知道。”玉书苦笑了一下儿,吸了吸鼻子,一脸决绝地道:“年福晋那么年轻,那么美,奴婢嫉妒年侧福晋!”
说完,她便闭上眼,仿佛不看到胤禛的表情,她就能如同鸵鸟一般,继续把头埋进沙子里,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后,仿似正等待胤禛厌弃的玉书,得到了胤禛落在她额头上的一个吻。
玉书骤然睁眼,不敢置信看向胤禛,惊异地唤道:“爷?!”
胤禛对她微微一笑,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你能跟爷直接说出来,这很好。”
玉书一脸的如在梦中,“爷,您……不觉着我这样很丑吗?”仿佛因为太过惊异,她竟然在胤禛跟前儿直接称了“我”,连尊卑都忘了。
胤禛却也不在意。他俯身吻了吻玉书的唇,含笑道:“爷的小玉书一直都这般好看,怎么会丑呢?”
玉书的表情仍是懵懂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口中迟疑道:“可是……可是,奴婢嫉妒年侧福晋啊?还、还不想看见她、也不想理她……”说完这句,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捂住嘴巴。
见她有些后悔又有些害怕的小样儿,胤禛再次低笑出声,在他面前,这小女人不管想什么都是直接摆在脸上,这般可爱堪怜的小东西。
他将玉书重新放回床~上,而后,自己踹掉靴子,也钻进了帐子里。
玉书眼神惊疑不定,“……爷?”
胤禛只冲她一笑,也不说话,伸手便过来解她的扣子。
玉书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仿佛见了鬼,“爷?”
手中动作不停,胤禛跪坐在玉书身上,弯腰,安抚地亲了亲她,声音暧昧喑哑,“嘘,别说话,爷想要你。”
这一句话过后,玉书果然不说话了。不过,她的身子却越来越软,脸也越来越红。而且,她的眼睛也闭上了,仿佛羞赧地不敢看他,只能任由他去动作。
不一会儿,她就被他剥成了个光溜溜的去壳儿鸡蛋,肌肤上晕着粉红,一丝儿不挂地躺在那儿。
因天色还早着,有橘黄色的暖光从窗户缝儿透进了屋里。于是,床帐内也被映亮了些儿,半点儿也不耽搁胤禛对玉书身体的欣赏。
由头到脚,他仔仔细细看着她,眼中只余一片赞叹,而眼底也隐隐约约燃起了火儿。
可他并没急着对玉书做什么,只是伸手摸着她的脸,哑声命令道:“睁眼,看着爷。”
睫毛抖了抖,经过一番挣扎,玉书最终还是听话地睁开眼睛。
胤禛眼神暧昧地与她四目相对,低声吟道:“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听他吟出这种诗来,玉书的眼神不由得偏向了别处。她微微咬住唇瓣,不敢看向胤禛,脸色越发羞赧了。
见她如此,胤禛将头凑过来,手贴着她的脸儿,唇靠在她耳边儿,接着道:“能以此诗形容,爷的玉书岂会不美呢?”
“爷~”玉书低低唤了一声儿,娇声喃喃道:“莫要这般,奴婢,奴婢受不住。”
“嗯,”胤禛微微一笑,“爷不说,爷做给你看,好让你知道知道,你在爷心里,到底有多美。”
说完,便解开自己的衣裳,吻住她的唇,整个人也覆了上去。
一个时辰悄然而过,日头业已西斜。
床帐已被挂了起来,两人也都洗漱完毕,穿好了衣裳。
知道今晚自己不能留在这儿,于是,胤禛十分有分寸的只做了一次,便强迫自己罢了手。
这会儿,他坐倚着床头,让玉书跨坐在他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地抱在一起。
温存地抚着玉书背后披散的一头青丝,胤禛问道:“胆子变小了,又是因为害怕爷不要你了?”
玉书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让他看不见她的脸上这会儿,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因为,经过刚才的一通疯狂发泄,她这会儿实是有些慵懒,不想继续装的那么辛苦。这样儿一来,胤禛看不见她的脸,她只需要将声音伪装一番也就够了。
于是,胤禛问完话儿,玉书脸上只有一片平静淡然,可她的身子却是一僵,沉默了一下儿,仍是低声儿承认道:“……是。”
“爷不是跟你说过,要信爷么?”
玉书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力感,“这回进府的人,不一样儿。年侧福晋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见了年侧福晋之后,奴婢只觉着自卑。”
“年侧福晋家世比奴婢好、品貌比奴婢强、听说还是个颇为厉害的才女……奴婢,奴婢却……她样样儿都那么好,奴婢又怎么有脸儿让爷更宠爱奴婢?”
胤禛将她往怀里更紧的搂了搂,下巴搁到她的发顶上,反驳道:“爷不觉着她样样都比你强。她样貌也不如你,才学也不如你,更别说对爷的用心了,你对爷的心,谁也比不上,单就这点来说,她怎么能比得上你?”
他偏头,吻了吻玉书的青丝,“没人比得上你,不管谁来,信爷,在爷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那个。”
“爷~”玉书脸在胤禛怀里蹭了蹭,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感动,表白道:“奴婢人生中,最好的美事儿就是遇到爷。每多一天,奴婢对爷的钦慕就越深一点,所以才会这样儿患得患失。以后定不会了。”
“傻丫头。”胤禛侧脸摩挲着她的耳畔青丝,宠溺道:“真是爷的傻丫头。”
就这样儿,两人抱了一会儿,气氛无比和谐宁谧。
半刻钟后,胤禛突然开口道:“既已知道,你在爷心里是最重要的,那不管爷以后怎么宠年氏,都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听完这这话,玉书惊诧地唤了声儿,“爷?”
胤禛摁住她的后脑,不让她起身看他的表情,闭着眼道:“爷以后会更宠她,可能会超过你,不过,别担心,在爷心里,她永远越不过你去。爷宠她,不过是出于其他的考量。”
说完,胤禛感到怀中僵硬的身子重又变得柔软下来,微微露出一个笑,偏偏头,凑到她耳边儿,“能保证相信爷吗?”
“嗯,奴婢信爷。只要爷说心里有奴婢,不管爷怎么做,奴婢都是信爷的。”玉书点点头,口中乖乖应着,眼里却有冷光一闪而过。
为什么胤禛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以他的性格,他是不屑于哄骗自己不在意的人的。那么,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听他话音儿,以后,他会因为某种原因,更多的宠爱年氏?
玉书闭上眼,他的心,她可以不要,可是,他的宠爱,她绝不能让出去!既然不是他因为年氏本身宠爱年氏,只是出于别的考量,那她只要找出这个原因,解决掉就好了。
胤禛最多的宠幸和宠爱,只能够是她的。
胤禛并不知道自己怀中的女人在想什么,只听了玉书体贴备至的话,心中越加动容。
他知道内院女子的不易之处,便承诺道:“放心,不管爷日后出于什么考虑,更宠谁,爷都会好好护着你,不让她们的鬼祟计量伤了你。信爷,嗯?”
“奴婢怎会不信爷呢?”玉书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她仰着头,看向胤禛,眼中盈满爱意和信任,“能得知爷心里这般看重奴婢,便是让奴婢立刻为爷死了,奴婢也是高兴的。何况,奴婢相信,以爷的本事,怎么会护不住奴婢呢?奴婢只管放心就好了。”
她微微垂下眼睑,露出一个幸福甜蜜的笑来,“只要爷心里有奴婢,不管爷更宠谁,不管爷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见她这般,胤禛脸上也露出一个温存的笑,只觉着浑身舒畅,在舒坦不过了,心中想着,看来这世上,确实没有比两人之间心意相通更美妙的事儿了。
于是,他忍不住低头,捧着玉书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深入浅出,辗转厮磨,直把玉书吻得喘不上气来,才终于放过了她去。
看了看外头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胤禛又浅浅地亲了亲玉书被吻得越发娇艳的红唇,哑声道:“爷该走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听了这话,玉书睁开眼,似乎才从让她晕晕乎乎的吻中清醒。她微微喘息着道:“奴婢,奴婢送爷。”
胤禛摇了摇头,将她按到床上,“好好休息,爷再来看你。”
看着胤禛跨出门去的背影,玉书眼神一下子冷冽了起来。
突然出了这种事儿,感受到了威胁,玉书心中立刻燃起熊熊战火,将因为戚玉墨出现和前世回忆引起的烦乱思绪,一下子全都烧了个精光。
这种男人,哼!她眯了眯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想把宠爱给别人?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年氏的西侧院。
听风脚步匆匆地走过回廊,往西一拐,入了东暖阁。
这会儿,年氏正在里头抄佛经。
她穿着一身象牙白的旗袍,身量笔直地站在案几前,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地认真抄写着,笔触圆润平滑,神情淡然安宁。
听风进得门来,也不出声儿,就直接在她桌旁站定。
知道她回来了,年氏还是在抄完一整句之后,才偏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禀报事情。而她自己,则如之前一般,继续下笔,抄起了佛经。
听风便蹲身一福,小心翼翼道:“奴婢听说,爷刚刚进了内院,然后就直接去钮祜禄格格的院子里了。”说完,就闭上了嘴,再不肯吭声了。
年氏手下一顿,一滴墨水滴到了纸上,这张佛经算是毁了。
她神色不动,只将手中的毛笔搁下,看也不看这张抄坏了的佛经,也不理听风,转身回到暖炕上坐下,倚在靠枕上头,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转的,仍是从昨天起,就让她烦心不已的两个念头:
钮祜禄氏为什么不愿意接她递过去的梯子?是不愿意还是不能?
另有,如果与钮祜禄氏结盟不成,以这府里的情势,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过了约莫一刻钟,她睁开眼,看向听风,“我没派人去探爷的动静,你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听风回道:“奴婢方才不是把您昨儿个换下来的衣裳,送去浆洗房了么,回来的路上,正听两个小丫头一边儿走,一边儿说的。奴婢当时隔得远远的,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年氏知道,这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想把消息递给她。目的都不用说,她心中也有数儿。
她问道:“知道那两个小丫头是哪个院子里的吗?”
“这……”听风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咱们来这府里的时间太短,奴婢实是认不得。”
年氏也不觉着意外,她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现在这个时间,估摸着爷才刚下衙进内院。他才去了钮祜禄氏那儿,消息就透过来了,在这后院儿里,能有这么大能量的,想必只有福晋了。
这是想挑起她对钮祜禄氏的恨怒?
毕竟,第二天,爷就先去看了钮祜禄氏确实让她这个侧福晋很没脸。
可惜,福晋料错了一件事儿,对她来说,如何更好的生存下去,更能拉家族一把,才是更重要的。至于,脸上有没有光,在现在这个阶段,是她最不在乎的事情。
所以,纵使心里有点子不舒坦,她也不想就这么跟钮祜禄氏对上。
因为,这样做,太蠢了。
爷宠了钮祜禄氏这么些年,那情分岂是她这个初入府的能够比得上的?
便不说是和钮祜禄氏了,便是别的女人,她也不肯这般做的。
因为,如果她刚进府就跟爷的其他女人耍手段、使阴招、争风吃醋,这般不识大体,爷看在眼里,还能对她有什么好印象呢?
对她来说,最根本的和最重要的,还是爷的宠。争宠、争宠,最重要的,还是得在男人身上下功夫。浪费力气去和别的女人斗,实在太过不智了。
在她眼里,因为嫉恨别人得宠,就要使些阴谋诡计,实在是有些下作,不但下作,而且愚蠢。
男人不宠你,宠别人,只能说明,是你身上有什么不好,而不是因为别人太好,不然,以男人天性来说,你还不错的话,他是总要分你几分雨露的。
便是耍手段弄倒了这一个,还会出现第二、第三、甚至第无数个,尤其对爷这种凤子龙孙来说,什么样的女人,是他们要不到的?走了这个,总会有下个更好的出现,爷还是不会宠你。
而且,这种事情做惯了,就不担心哪一天运气不好,在爷那儿露出马脚,惹爷厌弃么?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所以,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
有那闲工夫琢磨算计别人,还不如想法子改变自己,思量思量,爷喜欢的,究竟会是什么类型,然后打磨掉自己身上不讨喜的部分,让爷回心转意才是正理。
她虽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但是要真是碰到了这种蠢人对她动了手,她也是要反击回去的。不然,不让她们知道知道厉害,震慑住她们,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永远都不会停。
不过,现在,她要考虑的可不是这些,而是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不管钮祜禄氏是不愿、还是不能为她提供臂助,既然捷径已经走不了了,那她只能靠着自己人,再小心一点儿度过这段时间了。
其他诸如投向福晋投诚、或是拉拢那些不受宠的格格侍妾们,她从来都没考虑过。因为,那么做,对她来说,怎么像都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现在她小心些,只要她之后能够得了爷的宠,便是比不上钮祜禄氏,也足够在这府里立足了。
而就她本人来说,她确实是有这个信心的,不论从什么方面,她也不会比钮祜禄氏差,不过是要再耐心地等一段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