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疑我,你认为我做了手脚?故意把乔安当做是老师的女儿?”荣晋冷笑,“你的脑洞太大了,告诉你,偶像剧看多了不好。”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看那种白痴的偶像剧。这不是我脑洞大,而是正常的怀疑。”
“怀疑?小美,我看你是想多了。”
“这可不一定。”
荣晋对小美的质疑有些反感。事实上,小美这个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很有自己的主意和看法,而且在思考问题上,也时常出乎人的意料。荣晋记得陆明翰曾对他说过,他看中小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小美看待问题的角度十分与众不同,这也是,陆明翰破例收她做自己学生的主要原因。而事实上,小美果然也没有辜负陆明翰的期望,她公开发表的论文,第一篇就因为角度和选题的出彩而荣获了国家级大奖,而后,她更在所研究的领域一路高歌,突飞猛进,使得她年纪轻轻就能在学术界小有名气,破格在博士毕业之后被本校留下,又在陆明翰的提拔下,成了副教授。要知道,她才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姑娘。
“你沉默了,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想办法反驳我?”
“小美,你在针对乔安。”
小美眸色一紧,靠在椅子上,“没错,我是不喜欢她,但是,我也有我的理智在,不会凭空诬陷好人。”
“但愿如此。”
小美对荣晋的态度很不满,她有些慌,“舒慧到底哪里不好?你却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抛弃舒慧?你这个做法我真的很不认同。”
“这是我和舒慧的问题,好像不需要你来提点。”
“舒慧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你清楚舒慧,那是因为她是你的学姐,你们认识和接触的时间很长。而乔安,你从见她第一面起就对她充满了敌意,这是让我无法理解的。难道,你认为你这样做就很理性,很正确么?”
“人就是会这样,讲究眼缘,有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到底怎样,第一眼很重要。这个乔安,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她可不像外表上看的那么单纯,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更何况只是第一眼。事实上,就连你相处很久的闺蜜舒慧,你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一个人想要真正的了解另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小美,自信是好事,但过分的自信就是盲目,你是一个学者,学者讲究的就是客观,而你,在这件事情上,表现的过于主观,这让我感到很失望。”
“主观?这分明是非常合理的推断,过于主观的人是你吧。”
荣晋觉得实在没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有过多的争论,荣晋随后无奈一笑,微微的摇摇头。
小美对他这个态度愈加不满,正要说什么,却见乔安和陆明翰从里面出来。小美连忙迎上去,瞅了眼乔安之后,扶着陆明翰,“老师,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瞧你,我又不是不能出来。”
陆明翰拉着乔安的手,看着小美,“乔安真的是我的女儿,你也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
小美没想到陆明翰会当着乔安的面儿这么说她,登时脸上一红,别过头去,悻悻的说,“我也是做个合理的推测。”
“你呀。乔安,你不要介意,高学问的都会这样。”
乔安并没有多心,摆摆手,“我当然不介意,事实上,小美说的也没错。这样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一个DNA的检测比较靠谱。”
他们可没想到乔安会这么讲,不由得都是一惊。
“看你,想哪儿去了,你是之言找到的,信物我也看过,不会出错的。这个检测我看没那个必要。”陆明翰不由得瞥了眼小美,微怒。
“不,说实话,我现在也是云里雾里的,心里不踏实,总觉的我这个身份还坐的不那么踏实,您就答应我了吧。”
陆明翰见她一再坚持,而自己确实也不想,当下陷入尴尬之境。
“我看,就依乔安说的做吧,下午我们就去检测,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荣晋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小美,可在小美听来,这话就像是在跟她说似得。不由得脸上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从芙蓉园出来,乔安都一直十分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荣晋也是一直静静的开车,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期间,荣晋曾通过反光镜去瞄乔安,也被乔安的余光捕捉到,可惜的是,她却没有给任何的回应。两人之前似乎只隔着看不见的空气,而空气里似乎还隐藏着一堵墙,这堵墙把两个人的气氛弄的尴尬到极点。
车子渐行渐远,稳步前行,乔安一直望着窗外,回想着不可思议的身世。能有陆明翰这样的亲生父亲实在叫乔安有种做梦的感觉,即便是到了现在,乔安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是陆明翰的女儿,虽然,他已经承认了她,可她自己却还是无法承认自己。
乔安要求做DNA的检测,事实上,她也在害怕,她担心,报告真的如小美预料的,她不是陆明翰的女儿,如果是那样,她又会从天堂一下子跌进十八层地狱,这种过山车的感觉是够震撼,却不是她想要的。她从来都只想要最平淡最普通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自从她认识了荣晋,麻烦接二连三的发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她一直很被动,被那个叫做命运的齿轮一直向前推,可前方是什么,她却一无所知。
乔安太迷茫了,对前途,对人生,这明明是她自己的人生的,而让她不明白的是,她却似乎不是那个掌舵的人。
她就像是一个在海上丢失了罗盘和指南针的小舟,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每逢风暴来袭,它就会挣扎一番,抗争一番,如果没有沉到海底,那是她命大。这么一想,她该多感觉命运对她的不薄啊。
走着走着,乔安发现不对了,这方向,分明不是回公寓的,反而... ...反而像是往码头走的路。
乔安急了,问道,“你...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不是回公寓,也不是去医院啊。”
荣晋不动声色的说,“当然不是回去,我要把你 送出去。”
乔安慌了,心想,我刚认了父亲,你就要送我出去?
“你.. ...你要送我到哪里去? 我跟你说,我不去,就算是你用刀架着我,我也不去!”
乔安嚷嚷着要下车,一刻都停不下来。
“你惹上了官司,是个杀人案,我必须要送你走。”
乔安一震,“你说什么?杀人案?太可笑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悬崖边的黑衣人,你一定见过的吧。”
乔安一听他说其悬崖边的黑衣人,顿时停住了,她开始搜寻关于黑衣人的所有记忆。
“是,不过,我为了自卫,用铁杆打了他,但是,他并没有死啊。”
“他死了。”荣晋十分镇定的说,“而且,警方找到了那个铁杆,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跑不掉的。即便不是你杀得,你也要在牢里待上几天,你难道还愿意进去?”
“坐牢?”乔安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我 ... ... 这怎么可能呢? 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有呼吸的,他是活着的,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不行,他们不能就这么抓我,我要跟他们说清楚。”
“抓人是讲究证据的,现在的证据对你十分不利。在没有进一步调查出来,你不能留在这里,你必须离开这里!”
荣晋说的斩钉截铁,好像那个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一般,说实话,乔安真的很怕。她还记得上一次进警察局被拘留的情形,她曾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进去。难道,她那一棍真的打死了他?难道,她真的要为此坐牢?她... ...
乔安的脑子顿时更乱了,她浑身都在发抖,带着哭腔说,“可是... ... 可是我能逃到哪儿呢?我跑不掉的... ...”
荣晋一只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不用怕,万事有我。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说罢,脚下油门加了劲儿,玛莎拉蒂飞快的朝目的地开去。
“可是,我不明白,你要送我到哪里去呢?如果,我真的触犯了法律,跑到天涯海角也是一样的。”
“你真的杀了人吗?你确定吗?”
乔安很慌乱的摇摇头,几乎要崩溃了,“不,我不确定,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那一棍子没有打死他,至少,我走前他还是活着的。”
“那就是 没有杀人,你要记得,你没有杀人,任何人问起你,你都这么说。”荣晋停下车,熄了火,转而看向她。他双手捧住乔安的脖子,“只要你没杀人,我就有办法为你洗清嫌疑,但是,在我做这件事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