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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路美景似流波

子沫猛地抬头看了一下前方,前面的路好长好长,一边绵延的大山一直贴着道路,直到两山交界处,一边一条蜿蜒的河,一直伴着路牙直到山挡住了河,上升的气流模糊了子沫的视线,朦胧中子沫看见一个挎着皮包,穿着一只大熊猫摆在胸前衬衫,下身一条灰白色运动裤,看起来阳光高挑,她焦急的看着远处,看着缓缓驰来的子沫发呆。

“哥,哥,你怎么骑自行车啊?”朱俪在老远喊了两声。

由于车子行驶的很快,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子沫只模糊的听见一个女子在喊他。越来越近了,子沫终于清楚的看见,路边那个女子正是自己的干妹妹-朱俪。

“呵呵,妹,你在这干嘛?怎么不回家?”子沫问道。

“哥,你记性真不好,我回家啊,咱们邻村,我回家自然从这条路走了,前面人多,我故意走了一段,这不仅锻炼一下身体,一会上车还不拥挤。”朱俪很纳闷的说。

“哦,你看我这人,对不起,对不起。”子沫抱歉道。

一不留神入梦境,车倒人摔笑乐佛。

“你没有等谁吧?看你焦急的样子。”子沫打量道。

“哪有,我就是等车啊。”朱俪腼腆着低下头。

“那我带你一程吧,反正我的车后面可以坐一个人,你在这等估计坐不上车的,今天放假的人太多了。”子沫拍了拍自己的后车座说道。

“那样啊,可是前面的路全是上坡路,你带着我,那可就多了累赘了,算了你先走吧,我再等等。”朱俪摇了摇头,再三推辞道。

“呵呵,妹你太见外了,我就是再怎么累,就是推着你,我也得把你安全送回家,我可不会把自家的妹妹落在半路上,我徐子沫可不是那样的哥哥。来吧,赶紧不然回家就黑了。”子沫着急的请求道。

“那妹妹我就不客气啦,我很笨的,你骑车如果累了,你就提醒我,把我放下来,不然我说不定一会就忘了。”朱俪上车后再三叮嘱道。

“嘿嘿,没事,你放心坐吧。”子沫微微一笑。

车子在子沫脚上使劲一蹬,就开始朝前行驶了起来。很快车子就驰出了县城,路边一株株的白杨,在大地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笔直、坚强。叶子在阳光强烈的一面显得格外茂密,很容易辨认出哪一面向阳,白杨树上的老鸦窝黑的枯黄,估计去年那对乌鸦被马路上的声音吵到了,今年再怎么都不来这里。树下的狗尾草像是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占领了每一寸土地,美丽的小花只能拥挤中求生存,斑驳的露出一点霞光。

“我好想长一对翅膀,借着早晨上升的气流,自由翱翔,我放眼俯视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要飞去长城,看看世界奇迹是如何缔造;我要飞去世界之巅,陪同天鹅一块翱翔;我要飞在你的前面,给你做免费的向导。”朱俪双肩撑起,做出飞的姿势,高呼道。

“呵呵,怎么你也有做诗的雅兴啊,其实不光你想畅怀,我看着家乡的山水,我自己都有点‘停车作诗抒感慨,庆幸执子在画同’的冲动。”子沫也怅然道。

“哥,你也会写诗啊,刚那句什么来着,不是大家手笔吧?”朱俪疑惑道。

“是啊,我自己编的,我怎么可以和诗人比呢,我只是一个穷书生罢了。”

“太消极了,看山头的云没?他虽然没有彩虹的艳丽,没有太阳的灿烂,没有蓝天的博大,也没有群山的低廉,可是它高高在上,大地万物都给它俯首称臣,它化雾成雨,默默无闻,它才是人们歌颂的神,你、我们都是。”朱俪激励道。

车子翻过了大山,前面一地的玉米从山边一直蔓延到路边,它们平整的像一张绿毯子,在风的赶动下,彼此起伏,就如同波涛浩瀚不绝。玉米叶子反射出太阳的光芒,映衬到眼睛里,舒服的让人窒息,麻木了书本,作业的近距离劳累。眼睛在这种环境下欢快的得到了解脱。

“妹,你上完学准备干吗?走出大山还是?”

“我啊,我想回到自然,用我的笔记录着大山的成长,记录着祖祖辈辈的事迹,我要把我亲眼见到的一幕幕,留到记忆,添到历史。”

“那你将来是想当一位作家吗?”子沫问道。

“可能是吧。也可能是名老师。”朱俪回答道。

“好吧,到时候你当老师了,我去学校看你,等以后哥打光棍了,你在你们学校给哥介绍一个能吃苦的老师。呵呵。”子沫不好意思的开了句玩笑。

“哥,你说什么啊,你人长得那么俊,在学校学习又那么好,以后毕业了去山的外面了,不知有多少姑娘追你。呵呵。”朱俪羞涩的来了句。

子沫被人夸奖的有点想入非非了,车子顿时失去了控制,车头开始打漂了。

“哥,哥,车……车。”朱俪这次敏捷的跳下了车。

“呀…呀…呀”嘭咚一声,子沫的车子直接从路边就驰进了庄稼地。还好庄稼地里全是庄稼和厚厚的杂草,子沫摔了一个正着,地里的玉米打倒了一地。

“哥…哥,快起来。”朱俪跑了下来,拉着子沫,脸上的笑露出了一半,又收了回去,“您怎么啦,想嫂子啦。”朱俪终于忍不住笑,“扑哧”笑出了声。

子沫,倔强的坐在一棵玉米苗上,静静的发呆,倏尔一声笑,笑的前仰后合,他们两个一个笑完一个接着笑。仿佛比看着那个年代最滑稽的卓别林的电影还要开心。

“哎,我就那么一小会不留神。”子沫不好意思道。

子沫,从地里推出了车子,拍了拍身上的土,他们两个又启程了,那条河,那条一直伴随着他们回家的河,永远奔腾不息,水花打在礁石上泛出水滴,清晰透明。子沫骑着骑着,突然听见身后的朱俪唱起了歌谣,那声音悦耳动听,歌声拍打在远处的山间,激起一圈圈回声,子沫忘记了疲惫,歌声激励着他一直向前。

很快车子就骑到了隔壁村,朱俪指着那条路口,“哥,我到了,你停在路边吧。”子沫缓缓的停下了车子,“哥,去喝口水吧?”朱俪邀请道。

“不了,你赶紧回吧,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吃饭呢。我走啦。”子沫挥了挥手。骑上车子就朝家的方向驰去。

子沫一路上没有休息,回家的心切仿佛自行车的速度足以证明。子沫看了看前面那一座大山,过了那座大山子沫就可以进村了,子沫轻松的吐了一口气,双手离开了车把手,双臂伸开好像要拥抱大自然,拥抱自己的家乡。

“小沫你回来啦?小沫你放假了啊?小沫你弟在前面的老槐树下等你呢。”乡亲们对于这位高中生,对于他们村仅有的那几个高中生都充满了尊敬和热情。

子沫,也很有礼貌的回应着他们。他一溜烟把车骑到了离家一公里外的代销店那,他想起了当时给爸妈买东西时,忘记给弟弟买了,现在一经村里的人提醒。他才感觉到应该送弟弟一件礼物才对,毕竟自己上学这么久,也是很想这个可爱的弟弟的。

“买什么呢?弟弟最喜欢看《西游记》了,那年赶集,母亲带着他。他躲在一家书店的门口看着那本书发呆,母亲还以为他走丢了。最后母亲找到了他,拉着他准备走,可是弟弟哭着抱着母亲的腿非要母亲买那本书不可,可是母亲手头紧,还是没给他买。”子沫愣了一下,回想起四年前弟弟的哭喊声。

子沫看了看那本有点孩子气的新版《西游记》,“老板这书怎么卖?”子沫又翻了两页问道。

“这不是徐子沫吗?不记得我啦?我是初中那个。”那人指着子沫,脸上表情很稀罕的一笑。

“哦,林小强,你怎么干起这个啦?”子沫恍然大悟想起来。

“这是我家祖传下来的杂货店,没考上高中我只有回来接我父亲的班了,呵呵,听说你是我们那一届第一名进县里高中的啊?厉害厉害。”

“哪有,你也不错啊,这么早都当老板了,我更是羡慕你啊。”子沫也夸赞道。

“怎么改着看小人书啦?”林小强好奇的问道。

“哦,不是,想给我弟弟买本,他特别喜欢看。”

“那样啊,你拿去吧,反正没人要,我再送你一个包装盒,送人吗,好看一点。”林小强想的很周到的忙活了起来。

子沫,硬是把钱塞给了他,临走时子沫说了句:“有时间去我家玩。”

“好啊,以后有出息了,不要忘了老同学啊,那个初中一块罚站的那位。”林小强抬起头望着子沫的身影,久久没有转身。子沫的脸顿时一片红润,那次罚站是:子沫和林小强一块回家,由于山路难走子沫摔了一跤,走不了路了,林小强搀扶着他去学校,结果上课迟到了,他们一块被老师罚站两节课。他感觉害的同学陪自己罚站,心中很是难过。虽然都过去那么久了,可是今天想想仿佛就在昨天。

“弟,你怎么在这?赶紧回家吧。”子沫说了句。

“哥,听说你们今天放假,我老早跑出来在这等你呢,看。”弟弟指着自己手上的罐头瓶子说。

那是一个敞口的瓶子,里面装满了水,还有好多鱼,鱿鱼,红尾泥鳅,好多好多。这是弟弟等他时,顺手下水捕的,等他回家后给她煮鱼汤喝呢。那个时候能喝上这条泉水河的鱼汤,那就是一种奢侈。子沫摸了弟弟的头一下,弟弟不好意思的拉开了脸,微微一笑。

“弟看我买了一把自行车,来上来体验一把吧。”子沫把弟弟手上的鱼和网接过来,一边扶着车子,一边托着书包。

弟弟,没多久就学会了,就是个子还不够高。没多久他们兄弟俩儿就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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