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脸面具男子道：“这是什么东西？”他问的，当然是墨阳手里正发出紫光的幽梦棱晶。
墨阳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道：“这么快就挑上我们？是我那些师兄不要对付，还是他们已经死了？”
面具男子道：“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墨阳道：“区区幻术幻化的人脸，为什么会有法力气息？”
……
面具男子沉默了一下，道：“看来，我们都不打算回答对方的问题。”
墨阳点了点头，道：“看来是。”
面具男子道：“好。”说完，身形一闪，没入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墨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钟明月也忍不住问道。
墨阳道：“在许正道凑过来说话的时候。”
钟明月愣了一下，道：“他有什么不对之处？”
墨阳道：“有。虽然他的表情很到位，语气也是酸溜溜的。不过，他已经和之前一开始见到我们一起出现的时候不一样了。”
钟明月道：“有什么不一样。”
墨阳道：“之前许正道见到我，嘴上没说什么，眼睛里却充满了嫉恨的神色，仿佛要一口把我吞下去。但是刚才那冒牌货说话时，眼神却没有这种神色。看到我和你一起出现，他都想要一口吞了我。如今看见我牵着你的手，就算没有变本加厉，眼睛里的嫉恨怎么会少？我可不相信他会突然就变了性子。”
钟明月愣了一下，道：“只是因为一个眼神？”
墨阳点头道：“一个眼神就够了。”
钟明月道：“如果你猜错了呢？”
墨阳道：“我没猜错。”
钟明月道：“我说如果。”
墨阳道：“错了又有什么关系。比起小命，这点错误我还是损失得起。”
钟明月叹了口气，道：“墨大哥，你现在的样子有点怕人。”
墨阳道：“哦？”
钟明月道：“有点冷酷无情。”
墨阳叹了口气，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我冷酷无情的时候，你刚好没看到而已。”
钟明月突然笑了：“墨大哥你以为我会因此怕你，那你就错了。我一点都不怕！”说着，握紧了墨阳的手。
墨阳笑了笑，道：“你是胆子太大，本事太小。”
钟明月道：“墨大哥既然已经看出了他们的门道，为什么还走？”
墨阳道：“走？走去哪里。”
钟明月道：“当然是离开这里，莫非墨大哥其实也想会会他们？”
墨阳苦笑了一下，道：“你觉得我还能走？”
钟明月愣了一下，道：“阻拦我们的家伙不是已经逃走了？”
墨阳摇了摇头，道：“我既然能破他们的幻术，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不让我和血雾里的其他人汇合。否则我们一聚起来，他们就没有办法再下手了，毕竟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得多。”
“嗖嗖嗖嗖！”
墨阳话音，四道遁光分别从四个方向掠了出来。四名黑衣人，修为都是筑基后期。每一个人脸上带都着一个面具。除了一开始见过的那哭脸面具男子。还一张笑脸面具，一张怒脸面具，一张惊惧的面具。从这四人修为来看，应该就是那四名执法长老了。
哭脸男子开口道：“你说的不错，你已经走不了了。”
怒脸男子道：“你说的就是他？他手里的晶石果然有些诡异。”
笑脸男子道：“诡异？诡异的家伙，我们也杀了不少。”
墨阳笑道：“四位可是骨灵教的执法长老？”
“哼。”
墨阳又道：“据我所知，骨灵教的人手已经不多了呀。四位都来对付在下，谁去对付在下的师兄弟们？”
哭脸男子冷冷道：“你放心。就凭他们，还没法子看穿血雾的机关，我们手下弟子已经足够和他们周旋了。”
墨阳笑道：“在下既然能看破，在下的师兄弟难道就没这手段了？”
哭脸男子冷冷道：“你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幻术？莫说是你，就是上面那个结丹期的家伙下来，也休想轻易看得穿。”
墨阳眉尖一挑，道：“哦！？不知有没有什么来历和称呼？”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惊惧脸男子突然说道：“和他废什么话？赶紧一起上！杀了他们，我们还去帮教主的忙呢！”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立刻双手一掐，‘嗖！嗖！嗖！’三只血色骷髅头立刻从身上激射而出，飞向了墨阳。这些骷髅头墨阳见过，杨奉也使用过同样的东西，别的功用不知道，不过骷髅眼眶里会射出红色光线墨阳倒是记得的。
惊惧脸的男子这一出手，其余人也都没有再废话，纷纷法诀掐动。但是墨阳可没有在原地等着他们一起出手的意思，就在惊惧脸男子出手的同时，墨阳和钟明月已经化作遁光，分别朝两个方向激射而走。原来墨阳在刚才和这几人闲扯的同时，已经悄悄和钟明月暗通了消息，商定要分头而走。
“怎么办？”怒脸男子开口了。
笑脸男子道：“这还有怎么办，当然要追了！”
怒脸男子道：“我问的是那小姑娘。”
哭脸男子道：“能破幻术的晶石还握在那小子手里，最重要的是别让那小子和其他人会合。至于那小姑娘，不必管她。破不了幻术，她的充其量和这血雾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惊惧脸男子道：“知道了还说废话！”说完，身形一闪，同样化作遁光朝墨阳离开的方向追去。这血雾范围可并不大，虽然墨阳是肯定无法短时间冲破血雾和阵法，但若是刚好被他撞见灵泉山其他弟子，要对付起来就麻烦得多了。
飞遁中的墨阳速度并不快，等到他发觉四人都朝他追了过来，这才心中一安，猛然法力一催，速度全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里。
“哼。这小子果然打的是先找同伴的主意，见我们来了，这才仓皇逃走。”哭脸男子冷笑一声，看向了笑脸男子。
笑脸男子也不废话，立刻手上掐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闭起双目细细感应了起来。过了一小会，笑脸男子睁开了眼，有些迟疑道：“奇怪了，那小子不在东方。”血雾笼罩这一块地面，并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控制，而是分开东西南北，一人控制一个方位。刚才墨阳逃走的方向是东方，是笑脸男子掌握的范围，所以才由他来感应。
哭脸男子道：“没什么奇怪。这小子诡计多端，遁光又快，很可能在我们没看见的地方转了方位，不必迟疑，大家一起找。”说话间，哭脸男子也掐出了和笑脸男子刚才手中一样的法诀。剩余二人自然也都同样掐出了法诀，细细地感应。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三人睁开了眼，严重都充满了惊疑之色，显然，墨阳也并不在他们所控制的方位。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不成？
哭脸男子道：“这小子断然不会已经脱离了血雾。便是没有了血雾笼罩，也还有地面上这个血光大阵，没理由逃得了。”
笑脸男子道：“感应不到，又没有出大阵，难道他变成了水汽蒸发了不成。”
怒脸男子道：“不必猜了。他一定是隐匿了法力气息，我们这才感应不到。”
惊惧脸男子道：“别开玩笑了，在我们的血雾里，我们的阵法中，还有什么隐匿功法能够瞒得住我们的耳目？”
哭脸男子目中精光一闪，道：“别的法术或者不行。如果是四大护法之一，成羽成护法那神秘的敛气术，说不定可以。毕竟他的敛气术，连高出他一个境界的修士都能瞒住，何况是我们。”
笑脸男子一惊，道：“但是……”
哭脸男子道：“莫忘了，成护法已经失踪好久了。虽然有人说他是畏惧灵泉山势大，悄悄叛教潜逃，但是在我认为，他并不是叛教潜逃，而是已经死在了别人的手里。否则，以他在教中地位的尊崇，教主的恩宠，他又怎么肯走。”
怒脸男子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起来。成护法失踪的时候，正是对付灵泉山众人的时候。根据门中低阶弟子的口供，他也正是去追刚才那个名叫‘墨阳’的修士之后才失踪的。”
惊惧脸男子冷哼一声道：“哼，没想到，连教主都垂涎的神秘敛气术，居然被这小子得到了。”
说话之间，目中已隐隐显出了贪婪之色。教主想要，他何曾不想？只不过成羽身份有些特殊，而且教主需要成羽在灵泉山卧底，这才忍住一直没对成羽下手，也勒令其他人不能起心思。如今，成羽死了，神秘的敛气术落到了外人的手里。自己去抢夺过来献给教主，那自然是大功一件，而在呈献给教主之前，自己当然也可以先抄录一份。
其余三人也都是一般的心思，目中精光闪动，显然都在算计，怎么才能把藏在血雾里的墨阳找出来。
过了一会，哭脸男子道：“我有个法子。我们虽然感应不到，但是离得近了，自然还是能见到。不如我们分头去找。这样一来，发现这小子的机会就大多了。毕竟这小子要收殓气息，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飞遁兜圈，否则我们一感应法术气息，就能发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