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沈言欢心里没来由的一慌,急忙解释,“我是说,今天不行,我有点……难受。”
厉以琛“哗”的一声从从浴缸里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言欢,他嘴边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冷笑,“我不碰你的时候没事,一要碰你,你就难受了?”
沈言欢抓住他的手,急切到口不择言,“没有,我是真的难受,我、我要来那个了!”
厉以琛一把甩开她的手,扯了架子上的浴巾扔在她头上,他不肯回头,只冷淡道:“你月初才来过。沈言欢,不想我碰你,你大可以直接说,用不着跟我撒这样的谎。”
他头也不回的摔上门,独留沈言欢一个人在浴缸里。
沈言欢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厉以琛在阳台上抽着烟,沈言欢裹着浴巾出来,局促的站在客厅里。厉以琛偏头看了她一眼,跟她擦身而过,去了次卧。
沈言欢缓缓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细碎的呜咽溢出来。
第二天一早,沈言欢起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昨晚睡得很不好,眼下压着明显的鸦青,她看起来狼狈极了。
沈言欢拖沓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餐厅,桌上什么也没有,厉以琛没有做早饭,这在沈言欢的印象里,是第一次。
他大概是真的烦了吧。
沈言欢颓然的笑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喝了一口,才想起来不能喝凉的。
她在沙发里坐了很久,给孟小艾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孟小艾打着哈欠,声音拉得很长,“欢欢啊?”
沈言欢突然红了眼眶,哽咽道:“小艾……我想你了……”
……
半个小时之后,孟小艾火急火燎的出现在沈言欢家门口。
“怎么了?是不是姓厉的欺负你了?走,老娘带你讨回公道去!”孟小艾性子急,二话不说就把沈言欢拉出来,顺手抓了玄关衣帽钩上的一件长外套披在她身上,“反了他!连老娘的人也敢欺负!”
沈言欢忙拉住孟小艾,哽咽道:“不是他,是我自己犯蠢。”
孟小艾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一指头,“你这还没到人家跟前呢,自己就先怂了!”
沈言欢吸吸鼻子,拿上钱包,“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两人驱车来到明珠塔,去了之前去过的北岛咖啡厅。
沈言欢无精打采的搅动着咖啡,闷闷道:“小艾,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矫情?”
孟小艾哼了一声,一边大口嚼着蛋糕,一边咬牙切齿道:“何止矫情!简直是玻璃心!讲真小婊砸,自从你们家霸道总裁被注射了一回蓝墨水,你整个人就不好了,磨磨唧唧,一点也不爽利!老娘都怀疑你是不是原来那个沈言欢!”
沈言欢手一顿,嘴角噙着苦笑。
“不是我说你,”孟小艾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要我是厉以琛,我老婆拿着自家的钱去救济我情敌,麻蛋,别说跟你甩脸子了,老娘简直就想甩你一脸离婚协议,拍屁股走人!”
沈言欢幽怨的看她一眼,“哦。”
“嗯哼?小婊砸有小情绪了?”孟小艾大大咧咧往卡座靠背上一靠,挑眉道,“在男女关系上,言欢,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说。”沈言欢一手支着下巴,好奇的看着孟小艾。
孟小艾往前凑了凑,“对所有女人都好的男人也许是暖男,但对所有男人都好的女人,那是交际花。”
沈言欢猛地睁大眼睛。
“别瞪我,这话原来是你说的。”孟小艾耸耸肩。
沈言欢愣了几秒,豁然开朗,要不是孟小艾当头棒喝,她还不知道要当局者迷多久,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容不下她处处圣母。
沈言欢心头的疑惑解开,顿觉神清气爽,她朝孟小艾举了举咖啡杯,笑道:“你这碗毒鸡汤,我先干为敬。”
孟小艾看她有了精神,傲娇的插着腰,“要是再有下回,老娘先抽你一大嘴巴!”
“嗡——嗡——”
沈言欢连忙接起电话,有些心虚的清清嗓子,“干嘛?”
孟小艾一看她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是厉以琛打来的,她恨铁不成钢的亮亮拳头,比着口型说:“给老娘有点骨气!”
这时她的电话也响了。
孟小艾忙接起来,一秒从女侠变成哈巴狗,“老公~嗯嗯,好的!”
沈言欢-_-|||,说好的骨气呢!
沈言欢嫌弃的瞪她一眼,眼神里有戏:哼!大骗子。
孟小艾也傲娇的瞪回去,眼神里也有戏:哈!小傻子。
哼哈二将一边跟自己的老公讲电话,一边不忘跟闺蜜相爱相杀,场面一度失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嗯,我在明珠塔。”
电话那头的厉以琛和时月一愣。
沈言欢和孟小艾挂断电话,同时一摊手。
“等着吧,你老公(我老公)马上就来了。”
两人没绷住,异口同声的笑起来。
……
时月带她们去了青岬湾最靠近海的那片高地,那里有一个简单的小木屋,但不知为什么,从不对外人开放。
孟小艾紧紧握住沈言欢的手,神经兮兮的到处看,跟沈言欢咬耳朵,“喂喂,该不会要玩什么禁室培爱吧?”
沈言欢翻了个白眼,“你们家时月也好这口?”
“也?”孟小艾狭促的捣捣她的腰,“你跟你们家总裁先生玩过这个?”
沈言欢脸上一红,“别说话!”
时月满头黑线的走在前面。
沈言欢和孟小艾被时月请进了平淡无奇的小木屋,时月神神秘秘的退出去,顺道锁上了门。
沈言欢:“……”
孟小艾:“……”
孟小艾走到侧窗,伸头看了看。小木屋建在悬崖边,下面就是连绵的海水和礁石。孟小艾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影,扁嘴对沈言欢说:“先X后杀?”
“噗……”沈言欢刚喝的一口水一下子喷出来,她捶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才幽怨的看着孟小艾,“收收你的脑洞。”
孟小艾悻悻关上窗,坐在桌边,扭捏的小声说:“唔……其实禁室培爱什么的……我还挺期待的……”
“噗……”沈言欢喝的第二口水也没能进到她肚子里。
孟小艾摸了摸脸上的水,嘴角抽了抽,“敢情今天是泼水节?”
她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沈言欢。
沈言欢摆了摆手,把那杯水推远,心有余悸道:“黄历上说我今天不宜喝水。”
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外面有些响动,但是小木屋正面没有窗,侧面的窗又看不见,两人闲得慌,居然玩起了你拍一我拍一。
事实证明,女人是个神奇的物种。
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开了,沈言欢和孟小艾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孟小艾抓着沈言欢的手一紧,猛地睁大眼睛。
海天一色,远处的海浪卷起白色的浪花,刚刚还惨绿一片的草地上,现在被装饰得美轮美奂,飘逸的彩带、五彩的气球还有芬芳的鲜花,铺满了小木屋前那片小小的空地。当中有一张方桌,上面搁着香槟和各种小蛋糕。
厉以琛和时月西装革履,单膝跪地,各自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高举到沈言欢和孟小艾面前。
“言欢(小艾),嫁给我。”
沈言欢愣愣看着厉以琛。
一秒。
两秒。
她突然掉下泪来,奔向厉以琛,“我愿意!”
孟小艾也回过神来,也跑过去搂住时月的脖子,“我也愿意!”
厉以琛搂着沈言欢,低声道:“这是我欠你的求婚,喜欢么?”
“喜欢!”沈言欢笑中带泪,“超喜欢的!”
没有多余的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天地为证,再没有比这更让沈言欢高兴的了。
两对新人站在海天之间,各自拥着自己的人生伴侣,看向辽阔的大海。
孟小艾在时月胸前蹭了蹭,突然严肃的抬起头来,对他说:“你刚才吓死我了。”
时月揉乱她的头发,“禁室培爱?”
孟小艾红了脸,清清嗓子,“不是那个。刚才你跟厉以琛肩并肩单膝跪地,我还以为你们俩腐了呢……”
众人:“……你想多了。”
孟小艾的冷笑话讲完,时月朝厉以琛打了个眼色,打横抱起孟小艾往酒店去。
沈言欢了然的笑笑,朝孟小艾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今天还难受么?”厉以琛低头问她。
沈言欢在他怀里摇摇头,“没事了。”
“那就好。”
“啊!”
沈言欢有些犹豫。
厉以琛轻声一笑,“我明白了。”
他伸手捉住她的脚踝,拉着她靠向自己。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羊绒衬衣,外面套了件奶油色的宽松镂空毛衣,看起来清新可人。厉以琛拿下她的发卡,放下她柔顺的头发。他轻轻抚摸着沈言欢的脸,用眼神描摹着她的五官。
沈言欢微微咬着下唇,不敢与他炽烈的眼神对视。
沈言欢本能的抖了一下。
她可爱的小反应让厉以琛动情不已,他伸手拉下她的肩带,她上身惑人的风光就呈现在眼前。
冬日凛冽的冷风从小木屋的缝隙中透进来,沈言欢下意识想要抱臂,但厉以琛先一步按住了她的双手。
“轻……轻一点……”
沈言欢向后仰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