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妃嫔侍妾均入场后,蓝颜帝侧身对着依歆太后说道,“母后,先听一曲秋天老翁的戏曲《元曲骤雨打新荷》,稍后便是马致远的其他戏曲。”
依歆太后微微点头,面淡色,语,“随皇上喜好吧!”
舞台中心,很快便跑上来两人,一男一女,均化着妆,戴着帽和面具。女:“人生百年有几?”男:“念良辰美景。”女:“一梦初过。”男:“穷通前定。”女:“何用苦张罗。”此曲完后,又接着报戏曲名:“《天净沙·秋思》。”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女:“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曲令通过一幅秋郊晚景图的描绘,准确委婉地刻画出旅人漂泊的心境,表现的是漂泊天涯海角游子的愁思。文章选取了几种常见的景物构成暮秋季节的郊野。全篇仅五句,二十八字,既无夸张,也不用典,纯用白描勾勒出这样一幅生动的图景:深秋的黄昏,一个风尘仆仆的游子,骑着一匹瘦马,迎着一阵阵冷飕飕的西风,在古道上踽踽独行。他走过缠满枯藤的老树,看到即将归巢的暮鸦在树梢上盘旋;他走过横架在溪流上的小桥,来到溪边的几户人家门前,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了,自己却还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迎接他的又将是一个漫漫的长夜,不禁悲从中来,肝肠寸断。至于游子为什么飘泊到这里?他究竟要到哪里去?这些言外之意,尽可听凭读者自己去想像。
又接着报戏曲名:“《凌波仙》。”男:“万花从中马神仙。”女:“百世集中说致远。”男:“四方海内皆谈羡。”
两人唱完后,退了下去。又上来一男一女两人,也都妆着浓妆,戴着面具和头饰,穿着舞衣。
又接着报戏曲名:“《夜行船·秋思》。”男:“百岁光阴如梦蝶。”女:“重回首往事堪嗟。”男:“今日春来。”女:“明朝花谢。”男:“急罚盏夜阑灯灭。”
乔木查: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蓑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无话说。纵荒坟横断碑,不辨龙蛇。
庆宣和:投至狐踪与兔穴,多少豪杰。鼎足虽坚半腰里折,魏耶?晋耶?
落梅风:天教你富,莫太奢。无多时好天良夜。看钱儿硬将心似铁,空辜负锦堂风月。
眼前红: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车。晓来清镜添白雪,上床与鞋履相别。休笑鸠巢计拙,葫芦提一向装呆。
拨不断:名利竭,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更那堪竹篱茅舍。
离亭宴煞:蛩吟罢一觉才宁贴,鸡鸣时万事无休歇。争名利何年是彻?看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闹攘攘蝇争血。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时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想人生有限杯,浑几个重阳节?
《夜行船·秋思》是元曲作家马致远创作的套曲。这套曲子对社会的名和利作了彻底的否定,表现了及时行乐、消极厌世的虚无主义思想,将一个生活在乱世的文人矛盾的内心情感状态表露无疑,并成为一段流传千古、荡气回肠的灵魂剖白,为世人所称道。作品风格豪放,行文流畅,曲折有致。
蓝颜帝听罢,又侧着身对着依歆太后说道,“母后看这 关汉卿的《四块玉·别情》如何?这首小令描写离别情绪,表现了多情女主人公送别情人凭栏望远、依依不舍的相思之情。”蓝颜帝又顿了顿,继续说道,“送别后,情人在女主人公心中仍驻留难忘,令人痛苦欲绝。”蓝颜帝扫了一眼又上场的着舞衣者,见她身材窈窕,长相俊俏,心下欢喜,进而对着依歆太后说的话中也带着笑意,“想登高眺望他离去的背影,但终被关山阻隔,这更使她肝肠寸断。”在艺术手法上通过层层设障委婉细腻的抒写了女子心中哀婉凄绝、缠绵悱恻的离情别绪,用准确、凝练的文字写已别、刚别的相思之情,入木三分地写出一位深情女子送别心上人时的情态和意绪,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感受。
依歆太后并听及蓝颜帝所言,却目视他眼过之处,一舞衣女子登上中心舞台,他眸泛着浮光,似乎是一波的湖子被石子乱了波粼,十分的美好。便转移话题,对蓝颜帝说道,“皇上可是看上了此舞女,不如哀家替皇上收了作侍妾。”满脸的慈祥,再配以她年轻的俏佳之貌,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拥有着不一样的色彩。愣是把蓝颜帝给看了个穿。
蓝颜帝听得依歆太后此言,忙笑道,“但凭母后作主。”真是一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性情,依歆太后宠溺的看着蓝颜帝,这个皇儿不仅从内到外,她都了解,若是稍有不懂,便也是蓝颜帝所言非衷。台上之人,已唱罢“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皇上后面还安排了什么节目呀?哀家自是听厌了这戏曲,可是有其它的更为绝佳的节目呢?”依歆太后见蓝颜帝的注意力被舞衣女子给吸引了去,不免打趣他道。
蓝颜帝忙收回目光,对着依歆太后又是一脸的孝顺,“母后方知,这戏曲有可听之处,后面的节目更精彩!来人,刘庭信的《水仙子·相思》上演!”再眺望另一次座上的兰蕙皇后,只见兰蕙皇后听闻此曲名,拿眼瞅着他,蓝颜帝又朝兰蕙皇后笑道,“此乃皇后最为喜爱之曲。”兰蕙皇后朝他猛一点头,算是回应了。
舞台上舞衣女子旋身而跳,一人足蹈手舞,另一人手拿玉扇,在舞台中央围着舞衣女子穿梭,“恨重叠重叠恨恨绵绵恨满晚妆楼,愁积聚积聚愁愁切切愁斟碧玉瓯,懒梳妆梳妆懒懒设设懒爇黄金兽。泪珠弹弹珠泪泪汪汪汪汪不住流,病身躯身躯病病恹恹病在我心头。花见我我见花花应憔瘦,月对咱咱对月月更害羞。与天说说与天天也还愁。”唱完后复又重了一遍,再每人各唱了一句,收曲时,蓝颜帝看见兰蕙皇后眸中闪着泪花。
此曲翻译:一重重暗恨绵绵不绝,在黄昏的妆楼间弥漫。我怀着越来越浓重的愁情,把碧玉的酒杯斟满。没有心情梳妆,懒懒地将炉香点燃。泪水夺眶而出,一行行没个间断。恹恹无力,全身难受,这心头才是真正的病源。我伴着花,那本来瘦弱的花枝料应更加憔悴;我对着月,月亮见了我也害羞地躲进云间。这一腔心事无人倾诉,只能诉向青天,青天因而也带上了愁颜。
蓝颜帝笑了笑,再看向依歆太后,见她专注神集,便了然一笑,对着风总管安嘱道,“《清江引·春思》。”风总管依言去调人来唱。
接着,便听到“黄莺乱啼门外柳,雨细清明后。能消几日春,又是相思瘦。梨花小窗人病酒。”依歆太后这回听痴了,她依稀记得,当年蓝毕帝在世时,与他共听此曲,两人听得心旷神怡,相拥相泣,实在是她毕生最为温情之事。不自然间,眼角也溢出泪痕。
再看兰蕙皇后,无动于衷。女人的内心的秘密,往往和一些过往有关。蓝颜帝又转目环视了一下其他几十位妃嫔妾,均都泪带眼花,可见此曲确让人泪落凝花。
戏曲唱到这儿,便算是高潮了。风总管应蓝颜帝之意,宣道,“今日赏曲艺演结束,请各位主子移驾御膳房共餐!”
依歆太后由倩薇搀扶着,蓝颜皇帝在一旁也搀扶着,向御膳房方向先行走去。身后跟着兰蕙皇后、菊妃、莺妃等几十位嫔侍。风总管一直跟随蓝颜帝不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