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吟的话再次顿时呛得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清脆地咳嗽了一声，卫清歌快速掩去面上的尴尬，冷哼道：“不吃就拉倒，废什么话！反正本来这就不是为你准备的。”
最后半句她是嘀咕着说完的，可却还是进了龙天吟的耳朵。
等她拉着连翘将水果拼盘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请连翘吃，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身旁，淡淡撇了她一眼，道：“既然是你特意准备的，本王不吃岂不浪费？”说罢也不顾她满脸震惊的神情，取了一颗苹果便直接塞入了嘴里。
这人走路咋没声音？刚才不还坐在床上么？
不满地“嘁”了一声，卫清歌懒得再去看他，只是转过脸笑意浓浓地对连翘道：“来来来，你也尝尝。这样吃是不是比整个放着要方便很多？”
连翘微微点了点头，接过雪梨没有多言。
刚才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小姐还没发现，可是她却知道，东陵翼王，是不会随随便便接受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挑衅的。而王爷面对着小姐，不仅没有脾气，而且还将这什么水果拼盘给吃了。
要知道，方才无论自己说了什么，王爷都没有开口搭理自己。小姐随便说了一句，王爷立刻就给了回应，难道王爷对小姐真的……
“那那那，你们这果盘也吃了，我呢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儿了，记得给力点啊！特别是某人，要知道理论不如实践，书上看的再多，也不及真枪实弹来一发哟。”卫清歌说完这句，一眨眼便“飞”到了门口。
不等他们回答，“砰”地一声带上了门。屋内瞬间只剩下两人而已。
这女人，还真想把自己推出去么？
连翘被卫清歌露骨的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龙天吟的背影，再一次小心地上前，柔声道：“王爷，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王爷睡下吧。”
龙天吟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了她伸出去的手。
连翘愣了愣，朱唇轻抿。他，终归是不愿意接受自己。
房门外，卫清歌靠在门上，心里从刚才的突突直跳变成了莫名的失落。能够促成他们，她应该高兴的不是么？怎么这会儿居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
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缓步离去。
屋内的龙天吟觉察到某人的离开，回过头淡淡瞥了身后失魂的连翘一眼，道：“本王今日还有事，王妃早些休息吧。”说罢便推门而出，独留她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大概是因为心中突如其来的烦闷感，卫清歌并不打算回屋睡觉，反而在夜深人静的王府里逛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这翼王府还真是大，虽然之前也来过几次，但那仅是冰山一角，很多美好的景致，她根本无暇细看。这不，她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一个小池边，附近假山耸立，在小池对岸，还有一个修葺精美的凉亭。
凉风袭来，吹散了天空中的阴霾。皎月显露，将自己的芳容映在了这池水中央。
波光粼粼，水面上的波纹在随着这阵凉风轻轻晃动，卫清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心里竟没由来地静了下来。
瞄了一眼那对岸凉亭，她决定过去那边坐会儿。
然而还没走到，远远地就看到亭子里的长椅上，一只二郎腿正翘得自在，再往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季如岚。
季如岚听到了动静侧过头一看，见是卫清歌，立刻恢复了原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人睡不着呢，没想到还有人跟我患难与共。”
卫清歌一下就听出来他话里的调侃，扁扁嘴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得了吧，谁跟你患难与共了，我只是突然换了环境睡不着，所以才出来走走。”
虽然夜色甚浓，但是季如岚一眼便看清了她的表情，不免打趣道：“怎么，你该不会是看到某人跟别人洞房，自己不舍得了吧？”
“呸呸呸，你胡诌什么！我才没有舍不得呢！就他，倒贴给我我也不要！”
“我可没说什么，你就这么迫切地想要解释，不是心虚是什么？”
“你才心虚！你全家都心虚！”卫清歌面上一热，慌忙咒骂道。要不是这夜色晚了些，恐怕她这红屁股似的脸都要被他笑到明年了！
季如岚无奈地摇摇头，换了个姿势坐起来，一手搁在蜷起的腿膝盖上，问：“难道你真的没感觉？”
“你什么意思？”她警惕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龙天吟向来都是个做事果断的人，而且身旁几乎不会出现其他女人，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有耐性地带着你。”
有耐性地带着她？她怎么不觉得！
见卫清歌半晌不答，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对着她吹了一个口哨，道：“喂，你想不想知道他的过去？”
“没兴趣！”她立刻打断。这人干嘛好端端地要跟自己说他的过去，又跟她没关系！
“啧啧啧，不听可是会有大损失的，你难道不好奇他的蛊毒从何而来？”
听到这里，卫清歌不觉抿了抿唇：“不是有人下蛊么？”
“当然了。不过在治蛊上面，可是有大故事呢。真的不想听？”
卫清歌犹豫了一阵，忽然想起自己哥哥曾经提到过关于蛊毒的事情，她知道鬼见愁身上的蛊毒两三年能不发作，是因为有人给他开了药，而这药只要两三年服用一次便可以暂时压制蛊虫的活动……对了，好像是那个什么南蛮圣女……
“那那那，是你自己想说的，可不是我逼你说的！”思及此，她立刻伸出一个手指警告道。
“行，就算是我自己闲着没事，想找个人说说话，如何？”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想听就直说，还要拐弯抹角的，也不嫌麻烦。
“那好，你说吧。”
季如岚见她终于来了兴致，便微微一笑，滔滔不绝地将龙天吟和那南蛮圣女相遇相知相识相恋最后如何分开的故事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卫清歌说不上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她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不舒坦。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膈应，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得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