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萧鸣把箭矢都铭刻好符文,交给了饶曦。饶曦雀跃着把这些箭矢卖掉,收获颇丰,买到了自己想要的回春丹。
饶曦把剩下的钱给萧鸣,萧鸣只拿了一半,饶曦推辞,但是萧鸣已经自顾自己的走了。
第二天,城门大开,人们又可以自由出入帝都。
有小道消息,传说,有刺客打扮成帝都萧家人的模样,混出城门,但是被守卫及时发现,已经擒拿住。
萧鸣听到这个消息抿了抿嘴唇,内心很复杂。
帝都现在不设防,但是萧鸣没有再从最近的朱雀门出城,而是选择白虎门,饶了一下路。不过小半天便赶到福伯的老家,这是一个乡下的小村庄,人口不多,村庄上的人多是去大户人家当仆从,这是帝都旁贫民的生活之道。
福伯现在还有一个姐姐在家,是个老妪,半截黄土进身了。福伯的姐姐倒是有两个儿子,凭借着福伯给的钱,在帝都做点小生意,虽然他们想过接福伯的姐姐进帝都,好好养老,但是人老了,便不想挪窝了,便留了下来。不仅福伯的姐姐,村庄还有好些个老人也是类似的情况,这人老了,就想待在自己出生的地方。
由于没有劳动力,福伯的安葬也是草草进行,选了处地,挖了个坑,埋了骨灰。便吃了一顿简单的白宴,便散了。
萧鸣会清楚的记得这一天,天空一片云也没有,夕阳西下,一直乌鸦停靠在光秃的树丫上,不时发出两声嘶哑的叫声,人们的影子被夕阳拉的老长,橘黄色阳光于黑色的影子调出黄与黑是画面的主调,构这个一群老人围着福伯的坟墓不断的抚摸福伯的墓碑哭泣,没有说些什么言语,只有抽泣声,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幕。到最后,萧鸣也不知道听见谁嘴里说出了一句“又走一个了。”苍老又沙哑,表达的是慨叹,但更多是距离。
这让萧鸣心里难受,不是悲伤但也说不清是什么。
事后福伯的姐姐对萧鸣说了一些话,让萧鸣半天说不出话来:“鸣少爷,你福伯这么大年纪了不算英年早逝,你就放下吧,萧家来过人,你福伯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不怪你。人老了,也总有那么一天。看着我们的伴儿一个个走了,那一天就保不齐轮到谁,现在啊都看开了,什么恨啊怨啊都放下了,剩下的人少了,能聊天的人也不多了。现在这世道啊,是你们的,我们的世道啊,在黄土里,最后一个走的,才是最难过的,前面走的我们还能送送,可这后面走的呀,就太寂寞了…….”
人都散场了,留下了萧鸣。
萧鸣没有走,萧鸣蹲在福伯的坟头旁嚎嚎大哭,黄昏下,萧鸣哭了很久,哭得很凶。
……
第二天,萧鸣犹豫了好久,决定回一趟萧家,虽然他之前打算,安葬好福伯就到处去冒险,但是经过昨晚的事后,好像觉得自己亏欠了些。
最后萧鸣还是打算回萧家一趟。
小半天后,萧鸣再度回到萧家。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来了又过了。但是萧鸣此时站在门口,虽然这是自己的家,萧鸣却徘徊了好久,想要进去,但又不想进去。
这是萧阳突然从萧府里出来,四处张望,找到了萧鸣:“小鸣啊,回来了?福伯安葬好了吧。来来来,快点进来。”说完便把萧鸣拉回萧府。
萧鸣回到:“嗯,福伯已经安葬好了。”萧鸣沉默了许久对萧阳说:“阳哥,对不起,我那天打伤了你。”
萧阳爽朗一笑:“这算啥,咱结实这呢!”说完还使劲砰砰地拍了拍胸脯!
这时萧家的年轻一干人等看见萧鸣,也挺高兴了。
“小鸣,你回来了?”
“鸣哥,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看开点。”
“鸣哥,没事,节哀顺便!”
“小鸣,……”
“鸣哥,……”
萧鸣眼中闪着泪光,喃喃道:这是我们的世道。
这时一个萧家的守卫来到:“鸣少爷,家主喊你过去一趟。”
萧鸣应了声,便过去了。
萧鸣来到了萧天雷的房中,发现他站在院子里打理着盆栽。看见萧鸣回来,问了句:“回来了?”
“回来了。”萧鸣应道。
“福伯的后事料理好了?”萧天雷还是在打理盆栽,漫不经心道。
“料理好了。”萧鸣答道。
“福伯伤势过重,涅槃丹虽说有奇效,但也不等于一条命,福伯那时生机已经快要消耗殆尽,涅槃丹顶多然福伯多活几天。”萧天雷、继续打理盆栽,继续说道。
“嗯。”萧鸣应道。经过昨天的事,萧鸣心中的郁气散开了,冷静了许多,发现今天萧天雷的性子变了,会和萧鸣说这些,要是按照以往,萧天雷肯定是对萧鸣宣布他违反了XXX族规,然后打发雷霆,把萧鸣塞到小黑屋里去。
萧鸣应答后,两父子久久没有说话,气氛就这样僵着,萧天雷继续修剪着盆栽,而萧鸣继续站着。
良久。
到最后还是萧天雷打破了僵局。萧天雷停下手里的活,从纳戒里拿出一个玉瓶给萧鸣:“喝了吧。”
“这是什么?”萧鸣疑惑道。
“龙脉地浆。”萧天雷答道。
“什么!龙脉地浆!这不是给阳哥的吗?为什么给我?我不能要!”萧鸣说道。
“这是我们多余的龙脉地浆,加上和其他三大家族要了些,凑齐了给你。”
“三大家族肯给?”萧鸣怀疑有些怀疑。
“不肯,为此太上长老出动的了,三大家族的少家主和他们家族闹了不小矛盾。”
萧鸣闻声,有些说不出话来。
“喝了它吧,龙脉地浆可以提高血脉浓度,但也是循序渐进的,喝了它,龙脉地浆的效力会慢慢留在你的体内,提高血脉浓度。”萧天雷对萧鸣说到。
龙脉地浆虽然是四大家族祖上留下的手段,从帝都龙脉建造浆池,四大家族在龙脉四周各有一个,而龙脉中心还有一个,是属于皇室的。分别对应东西南北中,而这正好是四大家族和皇室的位置分布对应。
萧鸣闻言,打开瓶盖,把龙脉地浆一饮而尽。还不错,有点甜……
“你还想要出去吗?”萧天雷转过身,背对着着萧鸣,问道。
“想。”萧鸣。
“想去就去吧,但出去的时候记得和你母亲说一声。这几天她很担心你。没事你就走吧。”萧天雷摆手道。
萧鸣一愣。“嗯,孩儿告退。”便离开了。
萧鸣找到自己的母亲,报了平安。母亲总是絮絮叨叨的责骂这萧鸣。但在萧鸣眼里,这太珍贵了!今天父母亲的表现,是16年来,萧鸣一直想要的!萧天雷夫妇没给过的这种关怀,这种包容,这种溺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