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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演武场之变

叶虚涟顿了顿道:实不相瞒,家师前日在门派中离奇遇刺身亡,而凶手至今没有一点线索,听闻雾魂剑有时光到流,重现昔日景象之异能。在下便将家师遇刺后现场留下的唯一线索带来,希望林堡主能借雾魂剑一用,帮在下查出真凶,在下必将重谢。

此番话说众人皆是一惊,师北落暗忖:怪不得她一路闷闷不乐,满脸阴郁,原来是师父遇害。

而林唐池略微思索片刻道:竟是此事,却不知姑娘出身何门何派,令师又是何人。

叶虚涟似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道:在下裂苍山雳刃峰门下,家师便是雳刃峰掌门雷冲霄。

林唐池闻言又是一惊,而此时少堡主林唐杰说道:雳刃峰?就是雷刀门重出江湖后重新组建的杀手组织,一向只要报酬给的足够就会替雇主杀人,我林家堡怎么会相助这种门派。

叶虚涟闻言急辨道:你们都不了解雳刃峰,我们虽接的都是行刺杀人的买卖,但一直恪守祖辈的遗训,绝不杀忠义良善之人,虽不敢说是替天行道,但也绝非滥杀无辜之辈。

林唐池此时道:雷刀门老夫也有所耳闻,曾是一个以凌利的刺杀之术闻名江湖的门派,后因世仇退隐江湖许久,又在机缘之下与仇家化敌为友,听闻此事还与一百多年前粉碎魔族复兴阴谋的李之魂大侠还有些关系(此事为笔者前部作品主角李之魂帮秋家谷和雷刀门化解恩怨剧情)。而自那起雷刀门迁至裂苍山,势力开始重新壮大并更名为雳刃峰,专接刺杀买卖,鲜有失手。而据老夫所知雳刃峰所接的生意不是仇家报仇,就是作恶多端的武林败类。去年有一桩生意是刺杀霹雳堂堂主罗焱,霹雳堂自数百年前习得炼尸邪术,成了令听者毛骨悚然的邪门异派,残害不少无辜百姓。罗焱虽不似其祖辈罗如烈当年那般堪称武林一霸,但家中机关重重,犹如龙潭虎穴一般。听闻雳刃峰接了此单生意,行刺之人在潜入罗家之后被一名家丁碰巧撞见,但行刺之人恪守只杀生意目标,不多枉杀一人的原则,结果家丁启动了罗府内的机关阵,最终行刺之人依然闯过重重机关,身受重伤之下拼死力战,最终斩杀罗焱。想想却也是一名值得敬佩的义士。

叶虚涟闻言拱手道:此事细节当时并未宣扬开来,看来还是瞒不过七剑盟的耳目。实不相瞒,执行那次任务的正是在下。

“哦?”林唐池又打量了一下叶虚涟道:如此倒是巧了。只是七剑盟宗旨乃护佑人间太平,而寻常江湖仇杀之事,七剑盟并不会介入,况且即便九泉守护者运用泉眼的特殊力量都将付出相当的代价,老夫手中雾魂剑仅存一滴泉水的力量,若是动用九泉之力恐怕会大损神剑灵力。老夫身为雾魂剑主,断不可因叶姑娘所求而做出有负历代剑主所托之事。

叶虚涟闻言单膝跪地道:家师对在下恩众如山,若不将此事查明,在下当是枉为人徒。眼下雾魂已是唯一的办法,还请林堡主破例相助,今后在下定为林堡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林唐池闻言沉思了一段时间,似是有了其他考量,随后道:听闻雳刃峰杀手个个性冷孤傲,独来独往,从不有求于人,今日叶姑娘能如此相求足见对恩师孝心一片。这样,穿越时间之流虽万万不可,但老夫有一法可从线索相关器物中得出一些过往讯息,只是并无法确保能助叶姑娘查出真凶,叶姑娘可否愿意一试?

叶虚涟闻言知已是林唐池最后底线,便拱手道:即是如此,在下愿意一试,有劳林堡主费心了。

林唐池道:不必客气,只是此法还需准备一番。你们几位可先休息一下,待日落时分到后院演武场中汇合。

叶虚涟再度拱手谢过。之后四人离开正厅,此时师北落想上前问叶虚涟一些话,但尚未开口叶虚涟便警告师北落不要插手此事,随后便独自离开。

这时映心道:落哥哥你不要理她,凶巴巴的有什么好的。对了,来的时候映心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好大的水面,水边有很多吃的,我们去全都吃一遍好不好。

此时梦娄岚也道:对啊,师大哥,我也看到那边有一大片水,周围景色好美呢,我们去看看吧。

映心闻言一撅小嘴道:喂,为什么落哥哥到哪里你都要跟去?

梦娄岚闻言似科也不在乎映心凶巴巴的语气,眯眼一笑道:因为跟师大哥在一起的日子小岚过得都很开心哪。

师北落听了这话心头一暖,随后转向映心道:你这小丫头,不许欺负小岚。

映心做了个鬼脸道:哼,落哥哥就是偏心。

话毕映心转身朝门外走去,师北落摇头叹了口气,随后与梦娄岚一同跟了上去。

三人前往的便是苏州西南方的太湖岸边。在此之前有一个支线,作为长银粮行支线的后续,仅能在回到演武场前触发。在林家堡门口与管家林伯对话,林伯首先讲述了林家堡的一些过往,由话中得知林家堡在林天南掌管之后,因后继无人,便把家业都传给了一直忠心不二的大弟子唐志达(仙二南林北沈比武时与七七交手的那位),唐志达为感林家恩情,便将姓氏改为林,更名林唐志,而其世代后人名字中也皆有本姓“唐”字。讲述之后林伯称苏州长银粮行不知为何一直对林家堡照顾有加,林家堡购粮时每次不但出价甚低,且都多赠一些米粮,林伯想回赠些礼物但一时抽不开身,便托师北落将礼物送给长银粮行,同时林伯称林堡主一向不愿欠别人人情,如果方便的话请师北落探明一下为何长银粮行要对林家堡在生意上诸多照顾。接下任务后师北落将礼盒送到长银粮行,长银粮行掌柜见是之前帮助护送粮车的师北落自然热情招待,师北落转交了礼盒后问及长银粮行照顾林家堡生意的原因,长银粮行掌柜犹豫片刻,觉师北落是于长银粮行有恩之人,便将实情道出。原来长银粮行祖辈创业之时并不在苏州,当时的男女主人本是林家堡的下人,后两情相悦私下相会之时被当时的大小姐林月如撞破,不得己私奔他乡(仙一苏州城外被林月如吊打的长贵和银花,长银粮行名字也是从二人名中各取一字),两人在外地种粮为生,慢慢做起了粮食生意并越做越红火,但二人一直觉得有愧于林家堡,便嘱托后人在苏州开一家分行,全心照顾林家堡的粮食买卖,以弥补当年出逃之过。此后掌柜拜托师北落莫要将实情告知林家堡,师北落闻言后只得应允,临走前得到掌柜赠送的特殊饰品吉凶算尺(生意场上用于测算运势的神奇宝物,战斗中亦可趋吉避凶,每五回合后必然触发一次暴击或闪避)。此支线告一段落,之后便可径自前往太湖边。

昆仑山一带常年冰雪覆盖,只有零散的泉眼溪流,这么大一汪湖水三人皆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一望无际的湖面令三人皆惊叹不已。但映心很快又被湖边的各种小吃摊贩吸引了过去,三人沿湖边游玩片刻,又遇到载客游太湖的船家。三人立觉新奇,便开始了一段泛舟太湖之上的体验。扁舟之上,湖风习来,堤柳环绕,令人心旷神怡。此处仅引用两段太湖诗文,带大家笔下同游:

诗文一:

帆影浮天际,

波光碧水濛。

霞飞彤色染,

浪涌夕阳红。

诗文二:

春在渚头上,

人游画境中。

欢声腾四野,

花映笑颜红。

三人兴高采烈地这边瞅瞅,那边望望,清风激起涟漪,锦鲤跃出水面之时,皆情不自禁欢呼起来。过了良久三人才觉有些累了,坐下来歇息。此时映心取出在岸边买下的各种美食,边欣赏着风景边大口吞咽起来。而梦娄岚取下琵琶,轻轻地弹奏起一支优美轻快的乐曲,师北落自然是取下酒葫芦痛饮几口。之后师北落看看身边这两位性格截然不同,但却一直愿意陪在自己身旁走南闯北的姑娘,再看看太湖上无限美好的风光,心中充满了万千思绪。只觉无论前路如何,此时此刻能够享受这段自己从来想都不敢想过的美好时光,也算是不虚中原此行了。

然而师北落却不知,自己今后将要在中原的种种经历,其中有多少曲折离奇,有多少悲欢离合,同样也是他难以想到的。

黄昏时分,三人动身返回林家堡。而此时林家堡后院亭中,林唐池与那青衣男子正在谈话。

林唐池道:怎么样,老酒鬼,此事或是此人是否能激起你的一丝兴趣呢?

青衣男子道:若当真如此,确实很有意思。不过我看你还是多操心眼前的事吧,你当真要使用雾魂剑之力。

林唐池道:此事不必担心,此法只会短暂影响雾魂剑的灵力,况且雳刃堂之事老夫曾经打到到一些无法证实的传言,此番借机正好详探一下,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犹未可知。

青衣男子道:看来林堡主已有计量,那我还是不插手此事为妙。

林唐池道:不过稍后演武场之事,老酒鬼你可以暗中观察一下,看我先前说的对也不对。

青衣男子闻言眉毛一挑道:暗中行事?甚何我意。

话毕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而就在此时一名林家堡弟子赶来禀报:启禀老爷,升州上官世家门主上官曜携子前来求见。

林南池闻言皱眉道:上官曜?他来做什么?

林家堡弟子道:弟子也不知情,只见上官门主来势汹汹,一进门就嚷着要老爷主持公道,而上官公子则混身包扎,伤得不轻的样子。

林唐池闻言与青衣男子对视了一眼,捋了捋胡须。

而此时师北落三人回到林家堡后,直接前往演武场。(此时往正厅走弟子会拦下三人告知林堡主正在见客,不便进入)来到演武场时却发现叶虚涟早已等候多时,手中拿着一张残破的信件。师北落上前问这是否就是之前所说凶案现场留下的线索,却遭了叶虚涟白眼,只得不再过问,安心等林唐池到来。

然而不多时林唐池赶到之时,身边除了林唐杰,还有一名身材高大,一身镶金戴玉的中年男子。其旁边一年轻男子脸上,胳膊上,腿上都缠着绷带似是一身外伤。虽然只露着半张脸,但师北落等人依然能认出此人正是上官吟。

然而不等师北落开口上官吟抢先一步道:好哇,你们果然都在这里。爹,就是他们几个大闹我上官府,把孩儿打成这样。

那身材高大之人便是上官府的门主上官曜,上官曜此时脸色铁青地看着四人。狠狠道:好,很好,年纪轻轻就敢到我上官府上闹事,还把吾儿打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师北落此时自然已明白这是有老子撑腰找上门来了,但上官吟的伤却有些太过夸张,于是师北落上前道:这位看来就是上官门主了,上官门主前来质问我等之前,不知是否了解过我们为何会与上官公子动手,况且虽然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却也是点到未止,不知上官公子为何会伤成这般模样。

此时叶虚涟开口道:上官吟的伤都是拜我所赐,与他们三人没有关系。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可。

师北落闻言一怔,后马上想到叶虚涟为救柴娟儿曾单枪匹马闯入上官府,能独身杀入霹雳堂的身手,出入这上官府自然是不在话下,看来定是为了要解药让上官吟吃了不少苦头。想到这里师北落不禁摇头扶额。

而此时上官吟道:你这歹毒的女人,还想耍花招,你们明明就是一伙的,要不然那时怎么会一起出现在我上官府,现在为什么又一同在林家堡,眼见大祸临头了想替他们开脱,妄想!

师北落闻言暗叹,这下还真是说不清了。

此时上官曜道:这样也好,你们既然都在这,剩得老夫挨个去揪出来,今日老夫就让你们知道得罪上官世家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上官曜上前一步猛然一掌拍出,立时一股席卷整个演武场的掌气立时迎面涌向四人,力道未至,四人却已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只觉即便全力相抗恐怕也难以抵挡。

然而就在四人站成一排准备合力硬拼之时,林唐池突然闪身至四人面前,轻轻伸手似是接住了涌来的掌力,随即挥袖绕动一番,似是将上官矅的掌力尽数在袖中化解掉。

上官曜见状一脸不悦之色道:林堡主你这是何意,莫非林堡主想袒护这几人?

林唐池一笑道:自然不会,只不过这四人来到我林家堡便是我林家堡的客人,这里又是我林家堡的府地,上官门主若要对他们出手,老夫自然也要先问个明白,究竟所为何事。

师北落此时上前道,林堡主若想知道此事经过,请听晚辈细细道来。

随后师北落慢慢将升州城所发生之事尽数讲出,上官曜虽有心阻止,但迫于林唐池的威严也不敢妄动。只待师北落把事情讲完便抢先辩解道:简直一派胡言,小儿只是想与那柴家父女开个玩笑,分明是你们借题发挥,重伤我上官府。——林堡主,我上官府也曾是江湖各大门派的领军世家,这四人大闹我上官府已是为祸中原武林之举,林堡主应该不会姑息此等行径才是吧。

林唐池沉吟片刻道:自是不会。不论这位师公子所言是否属实,老夫看来此事终归算是你上官府与这四位年轻人的个人恩怨,七剑盟自然也不会插手此事。只是这四人现在林家堡作客,老夫也答应要帮这位叶姑娘一个忙。还请上官门主稍等片刻,待老夫将此事完结便不在过问你们的事。到时上官门主再与他四人如何了结恩怨如何。

上官曜一脸不悦,但终究不敢公然与七剑盟作对,只得退到演武场一边道:也好,那便请林堡主快些行动了。

林唐池点头一笑,随后转身朝向师北落四人。

师北落此时看出林唐池身为七剑盟剑主,应该深知上官府的品性,有意维护四人。只是碍于七剑盟的行事立场只能暂行缓兵之计。上官曜刚才一招不难看出内力胜过自己这边四人多少,却不知稍候又将如何应付。

而叶虚涟看看林唐池手中的雾魂剑,又看看林唐池,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原本只是来请求帮助,但眼前这般情景事情已经变得复杂起来,接下来或许还会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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