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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毕业前的散伙饭

“焦嵩!老大!醒醒,别睡啦!”一个清脆的男声在玉兰大学的男生宿舍的走廊上响起。躺在上铺的焦嵩听见了声音,眼皮眨了眨,慢慢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说明了眼睛的主人还没睡醒。

坐在床上的焦嵩出神的看着窗外,落日的余晖染红窗棂,可能是睡了很久的缘故,焦嵩的脑袋有一种昏沉沉的感觉。

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做的梦,焦嵩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刚才是做梦么?怎么感觉那么真实!”

梦中的焦嵩毕业以后,放弃了回家当公务员的机会,远赴美国投身金融业,依靠对金融的敏锐嗅觉,在不惑之年就已年薪过亿。然而巨额的财富并没有让焦嵩有很大的成就感。

后来,焦嵩在职业生涯到达顶峰时选择了辞职,带着爱人和孩子回国。然而,乘坐的飞机却在快要降落时出现故障,整个飞机倾斜着向地面栽去。看着飞机窗外不断接近的地面,焦嵩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护着妻子和孩子。只是,飞机还没落地,焦嵩就被那楼道里一声清脆的男声叫醒了。

坐在床上的焦嵩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仿佛自身被定格在飞机将要落地的那一瞬间。这时,刚才喊焦嵩的那个声音在寝室门口响起来,“老大,该去吃散伙饭了!二哥、三哥在楼底下等了好久了。这不,让我上来催你呢!”

焦嵩这时转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原来是同寝室的老四——宋超仁。看到年轻的老四,焦嵩一阵唏嘘,然后猛然间想起来老四说的话,今天是是大家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等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寝室的四个人就要各奔东西了。

想到这里,焦嵩跳下床铺,赶快穿上衣服,边穿衣服边问宋超仁,“老四,吃饭的位置定好没?老二老三都在楼下呢?”

宋超仁诧异的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焦嵩,“老大,你定的饭店,通知的老二、老三今天回来,没跟我们说去哪吃啊。”

已经穿好衣服的焦嵩看着宋超仁,眨了眨眼,一时间记不起来要去哪个饭店了,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双手一摊,“好吧,我也忘了要去哪个饭店。晚上就咱们寝室4个人,就去南门吃夜市吧!”

说完,焦嵩就和宋超仁出了寝室,往楼下走去。

刚出了宿舍楼门口,焦嵩就远远的看到寝室老二闫君、老三童莘手中夹着烟,站在杨树下面,伸着头往寝室楼看。

看着胖胖的闫君和瘦高童莘,焦嵩又是一阵恍惚,又记起来下午那个真是无比的梦,楞在了那里。这时,闫君和童莘也看见了焦嵩他们,挥了挥手,叫焦嵩和宋超仁赶快过去。

很快,焦嵩和宋超仁就走到了闫君和童莘的面前,闫君把手中还有半只的中华烟踩灭,对焦嵩说道,“老大,不带你这样的!让我们硬是在这里等了快1个小时!太阳这么毒,我都晒黑了,将来找不到老婆,我可赖上你了啊!”

焦嵩忍不住捶向闫君的肩膀,嘴里说道,“滚蛋,你个富二代,狗大户,还跟我说这,被你霍霍的姑娘还少?”

闫君一边闪躲,一边说,“狗屁!老子很纯情的好不好!到现在为止,我还只是和女神牵牵手好不!哪像你,不晓得和那个新闻传播学院的院花滚了多少次床单了!”。

焦嵩立即反驳道,“靠,我看你就是羡慕!那是老子未来的媳妇,你管得着么!等了这么久,我看大家都饿坏了吧,咱们赶紧吃饭去,一会没位置了!”

这时,一直在边上笑着旁观的童莘幽幽的说了一句,“话题转移得太生硬!。”

焦嵩脸上顿时红了,老四的宋超仁却看不下去了,赶忙帮焦嵩解围,说道,“老大说了,晚上去夜市,不醉不归。谁怂谁是娘们!”

这句话瞬间刺激到了闫君和童莘,因为寝室里面就数他俩酒量好,宋超仁其次,焦嵩最差。俩人对视了一下,嘴角一列,满脸奸笑,然后异口同声的对焦嵩说,“姓焦的,晚上谁先怂了谁就是娘们!”

焦嵩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宋超仁,看了看已然结成联盟的闫君和童莘,一阵无语,只好无奈的说道,“我擦,明知道我酒量最差,你们三个是联手给我下套啊!”

宋超仁刚想说什么,童莘拉了拉他,对着焦嵩说道,“好了老大,最后一次了,今天大家都放开吧,不醉不归!”

焦嵩看了看三位室友,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眼睛一红,感性的他差点就要落泪了。焦嵩眨了眨眼,缓缓情绪,然后说道,“好!这次就不醉不归!”

说完,四个人就朝着学校南门的夜市走去。伴随着夜的来临,玉兰大学南门的夜市也热闹起来。焦嵩一行4人走到他们经常吃的夜市摊上,点了羊肉串和一些凉菜,每人一桶5L装的青岛扎啤。

一落座,四个人就每人先把杯子倒满了酒,焦嵩说道,“兄弟们,我先说一句。马上就要毕业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大家也没聚在一起聊天,趁着今天吃饭,大家一块聚聚,聊聊天,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现在,为了咱们的顺利毕业,干杯!”,哐哐哐,四个杯子就在桌子中间碰到了,四个人高喊着“干杯!”

干了一杯的焦嵩拿着毛豆,把豆子往嘴里一挤,看向三个人问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学校忙活,也没问兄弟们工作都找的怎么样了?”

闫君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说道,“我是要去家里的企业了。没办法,家里还是希望我能回去接班。”

童莘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说道,“我想经商或者出国,可是家里想让我从政。所以现在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说到这,童莘端起酒杯就喝了大半杯。

宋超仁看了看他们俩,举着筷子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已经拿到斯坦福大学的offer了,攻读人工智能。”

这时,正在吃喝的三人停了下来,闫君一拍桌子,说道“可以啊!刚过千禧年,计算机正是机会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块学习的料!来来来,大家都满上,再干一杯,为老四庆祝庆祝!”

话音刚落下,三个人都已经很自觉的把杯子倒满了啤酒,四个人又是一碰杯,各自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干了一杯。

放下了杯子,四个人拿起刚烤好的羊肉串吃了起来。

闫君边吃边跟焦嵩说,“老大,我们三个都说完了。老大,你什么时候出发去美国?到时候通知一声,我去给你送行。”

听到这里,正在吃东西的焦嵩顿了顿,瞬间想起来下午那个无比真实的梦,不由得放下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菜,沉默不语。其余三个人看着放下筷子沉默的焦嵩,也都放下筷子,关切的看着焦嵩。

闫君推了推发愣的焦嵩,“老大,想什么呢?就说个时间而已。怎么,又出什么变故了?”

焦嵩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桌上的菜,仿佛在做什么决定一样,然后端起啤酒,说道,“我不打算去美国了。我选择回到家乡进机关单位,一来离家近,能经常陪着父母,二来也希望能为家乡做点贡献。”

闫君和宋超仁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焦嵩对面的童莘则是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你是要回到中州么?”

焦嵩边夹菜边跟童莘说道,“是啊。回中州,前几天面试结果已经出来了,商水市的人事部门已经通知我被录取了,要进行体检和政审。”

这时,宋超仁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老大,你不是说已经决定去美国了,怎么突然间又变卦了?”

焦嵩看了看三个人,边嚼菜,边组织语言,心想总不能把梦中的经历和几个人说吧,要不还不被当成神经病了。过了一会儿,焦嵩把嘴里的菜咽下肚后,说道“这几天我又重新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规划,然后发现我对于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在乎,我更想要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思来想去,也就公务员符合我的期望。”

焦嵩说到这里,气氛稍微有些尴尬。闫君这时叫嚷着大家把杯子都满上,一阵呼喊,作势举杯,宋超仁和童莘则是默默的把杯子倒满了啤酒。转眼间四个人又是把啤酒杯满上,一块举起来。

这时,闫君说道“老大,不管你去哪里,你都是我老大。如果不是你开解我,或许我还没办法原谅我爸爸,我还依然是以为花钱就能让我爸回心转意的败家玩意。这杯酒,希望老大将来能一帆风顺!任谁也不能阻挡你!。”

最小的宋超仁这次抢在童莘前面,说道,“这几年多谢老大的照顾。我知道,咱们4个我年龄最小,老大最照顾我,平时也没少给老大添麻烦。老大,干了这杯酒,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不论未来到哪里,我都不会忘了在玉兰大学,还有一个非常照顾我的老大!”

举杯半天的童莘则是一脸神秘的的笑道,“干了这杯酒,以后常联系。回来,我少不得会麻烦老大。”

焦嵩举着杯子,看着闫君、童莘和宋超仁,眼睛又是一红,激动地说道,“好!干了这杯酒,大家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四个人齐声高喊一声,“干!”,然后仰脖就把杯子中的酒干了。

四个人就这么吃着,喝着,聊着,直到深夜。酒量最好的闫君和童莘两人,一人扛着焦嵩、一人扛着宋超仁,一行4人踉踉跄跄的往寝室走去,在柔和的月光下,四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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