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瑾铃就化身杜瑾成了绸缎庄刘家少爷刘斌的贴身护卫。三人遂上路赶往榭阳城。
行了几天,又在一处荒野遇到强盗,杜瑾护着主仆二人,将强盗打跑。三人趁天黑之前来到一家住宿小店,方才歇息。
晚饭后,杜瑾铃按捺不住心中疑惑询问主仆。二人如此连日赶路,可有什么着急的事?
管家叹气:“杜护卫有所不知,少爷虽然从小锦衣玉食,然而防不住人心险恶。”
小包子听到小嘴一撇,哽咽着扑到管家怀中:“刘伯!”
刘伯说起下文。
原来,刘斌的母亲白氏在生下他后就因难产儿撒手人寰。绸缎庄的老爷刘金斗因常年在外做生意无法照料年幼的儿子,遂又娶继妻赵氏,赵氏是个有手段的,成亲不到一年便为刘家又添了一男一女。自古从来都是长子继承家业,所以刘斌就成了赵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五六年间,赵氏逢人前对待刘斌与其二子一视同仁,事后就苛刻无比。
然而她做事手段高明,能把刘斌养的肥胖却常年有病,性子懦弱,胆小怕事。连老爷也日渐厌烦他,而更喜爱二子刘浩。这些年幸亏有刘伯相护,否则,刘斌怕早已夭折而亡。
这次去青阳正是拜访白氏娘家也就是刘斌舅家,可八日之后就是刘家祭祖的大日。赵氏只派寥寥几个家丁随一个八九岁大的刘斌独自上路。刘伯担心刘斌不下,悄悄跟随。路上二人不知受了几次强盗打劫,险些丧命。
杜瑾铃心下了然,怪不得一路上强盗专寻他们,且实力范范,竟是赵氏寻来的打手。
“祭祖是刘家大事,须要长子接过老爷的三炷香。若刘斌赶不到,那势必是刘浩接香。这……可怎么办?”刘伯说着便低头抹泪。
“刘伯,斌儿一定能赶到的,斌儿……”八九岁的小包子在在刘伯怀中不住的呜咽,煞是可怜。
“现在离祭祖还有几日?”
“只有两日了,可……”老伯叹息:“可我们至少要四日才能到城中。”
“你们为什么不坐马车?”
“马车在前几日就被劫走了,正是杜护卫救我们的那天,如今我俩身上盘缠所剩不多,就连雇佣杜护卫的银两,也只待回城后……”
杜瑾铃摆摆手:“不说这个,当务之急是要在两天内回去。”
她左思右想,哪里去弄来银子?自己身上除了萧瑜给的包裹……,包裹!自己竟然忘记了!杜瑾铃手舞足蹈。
不顾爷俩诧异的目光,急忙进屋,翻开包裹,拿出那套夜行衣,拆开里子,看到几张金灿灿的银票傻乎乎的笑起来。
夜里,老伯驾着马车狂奔在官道上。车内,小包子看着杜瑾铃诺诺的说:“杜大哥,你的武功很厉害!”
“我的武功不算厉害,有人比我更厉害”
“真的么?杜大哥是阿斌见过最厉害的了!”
杜瑾铃闻言笑了笑。
小包子以为她不信,拽着他手:“真的,我,阿斌也想有这样厉害!”
杜瑾铃笑出了声,随即挑眉:“想学吗?”
小包子闻言,一脸惊喜,亮晶晶的瞳孔映照出杜瑾铃的笑脸。
“杜大哥,可以教我吗?”
杜瑾铃微微歪着头,教人武功不是她的强项。不过他嘛,她看了看小包子无比期待的表情,打个基础还是不难的。
小包子等了好久也不见杜瑾铃点头,眼睛中的亮光慢慢灭了,小嘴一撇,强忍着哭,两泡眼泪将掉不掉的挂在眼帘上,仍旧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可以是可以……”
仿佛是黎明前冲出云层的金日,小包子咧嘴一笑,泪珠子划过圆圆的包子脸,哗哗的滚落下来。
“呜……,太好了……,呜……”
杜瑾铃心里一软,拭去小包子脸上的泪痕,轻拍小包子的头。
“不哭,怎么这么爱哭呢?”小孩子的眼泪就像夏天的雷阵雨似的,怎么说下就下呢?
待小包子的情绪平复下来,脸上的大雨也停了。车厢内只剩下小小的抽泣声。
“可以是可以,不过……”杜瑾铃看着小包子:“杜大哥有一个条件。”
小包子紧张的看着杜瑾铃,像是杜瑾铃小时候等待班主任发下的成绩单似的。
杜瑾铃扑哧一笑,随即假装绷着脸说道:“学武功是很苦的,既然要学,就不能怕吃苦,半途而废,偷懒耍滑。”
“我答应!一定听杜大哥的话!”
唉,这小包子怕是很久都没人管他了吧?杜瑾铃摸摸他的头,自己管的这闲事是好还是坏呢?算了,既然管了,不想那么多了。至于钰陨……,怎么从程宇泽手中夺取,还没头绪,先放一放吧。
车外刘伯,口中喊着“驾!驾!驾!”手中马鞭不停地拍打,马车急速前进,官道上,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