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镖——
主旨:人生如梦(骨子里还是渴望生活)
一、定亲
慈母:“你不小了,也该娶媳妇了。我给你找媒人说亲……”
我:“娘!孩儿自小舞刀弄剑,不思娶妻,决定遨游天下。”
母亲:“放屁!难道你这么大也不想媳妇儿?‘无后为大,不孝有三’。太平盛世,不需游侠。”
妹无美才而多俗志,外虚荣而内懵懂,像似煞有介事,其实为我所鄙。她荐亲于母,吾恶逆,扬言:“她何许人也?她看上的再好,在我眼中也不行。”又言:“再好的人让她看上,我也不要。”母妹不顾扬言,挽亲至舍,余气愤遁逸书斋,母愤不顾我,自主相看。母妹送客出大门,暗闻莺声燕语,破窗纸而观,睹倩丽,年纪尚小,活泼可爱。余心动焉,而且一下就看在眼里了。暗许默认,不扬言矣。对贤妹而赧,妹亦无动于衷。
倩丽刘氏小蜻蜓也。
妹终问我可否,可则订约,否则罢。余终于露相,颔首而憨,似为妹不齿而不能顾矣。欲亲与小蜻蜓会面,令人百约而不至,心焦躁,恐其不成。
余至宝火龙镖,令媒人拿去,如约镖留,如罢镖返。镖留,而无伊与表记,并无音耗,心终恹恹。以为小蜻蜓丑己也。百思若病,自卑无限。
小蜻蜓之丽影于心愈美矣。心甘如脂,以约成也。
二、观戏(人生不如戏)
观戏于广场,众围成圈,径十丈。
其中有名戏子演义“封神”事,黄天化镖打陈赓,其镖亦名火龙,戏子弄技,抟弄似童子所持竹蜻蜓,出手转身直飞,始慢终快,翩然一线美妙,众喝彩鼓掌。余亦赞。
后面突然有人拍我肩,左顾,小蜻蜓也。涕三寸拖带下坠,鼻吸之忽进忽出,目痴不转,嘿然憨笑。我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就是昨日的小蜻蜓?
小蜻蜓:“你的火龙镖有他厉害吗?”声音依旧活泼莺丽,余忙答言:“我游历江湖之实术,它——花枝悦目虚拟尔!”小蜻蜓拍手叫好,取出火龙镖插在了头上。余睹其憨态,忽如梦醒三更。痴痴顾场,见对面有刘艳秋夹其中看戏,她看见了我,还有小蜻蜓。
艳秋丰美,聪慧异常,我暗恋之而卑于自启,遮掩之丑百出。艳秋叫我憨哥,吾欲卑下之心油生。
“憨哥!”余四顾,她已在身边,张口不得,愈恐其不齿,而曰:“瞧不是!越发呆了!”余自卑莫辩矣。
“订婚了?”艳秋追问,二美眸如墨珠银钉。她留下了眼泪,我方知她终究是喜欢我的,喊我“憨”哥只是一种爱的表达。我的痴心终究是美的。
然而我的“妄想”不美,我启齿欲言,她已知意矣。霹雳震空,戏散人空,独有可怜的艳秋撑青伞独立雨中。而我呢?我也不知我当时在哪。我已无地自容极了。艳秋好像与我有心电感应,我越是不希望她消失,她越跑起来,远成一点——消失了。戏散了,我也醒了——还是落空了呢?
迷迷糊糊牵肠挂肚,以为把缘虚度。
三、负笈
其实母暗喜门当户对,实不顾痴傻之女性也。余暗恨生。
负笈三年归,母欲成其亲,余以痴性之女不可。母强逼。(时功名已得)
余曰:“除非痴性变慧,否则不可。”
郎朗木鱼声来,云游僧至,云能治女痴,余默然。
女痴愈,全家振奋。
僧不去,与重金不要,云要度人。母云无人可度,僧不顾。母:“师傅喝了喜酒再走吧。”僧无不可。
初时之小蜻蜓俏丽在眼目矣,洞房花烛夜,淡不如水。
闻师傅木鱼声声,半夜惊魂。推门出来,清风明月,惟觉师傅乃魂灵所属。僧微笑对我:“施主悟否?”余似顿悟,翘首望月,束手如株,竟不自主,脱口出一偈曰:
欲得不得目践其美
得而无欲味同嚼蜡
功名美色盖如此也
人世富贵美妻皆如梦中
梦中之美皆无足凭据
现实之逐真痴心不已
不若破衲芒鞋
遍游天下!
吟罢,僧朗笑,余亦开怀,双双敲门出家,望大道江湖行去。
注——
《封神榜》下册P1683:姜太公手下健将黄天化,使双锤,其父武成王黄飞虎,其师道德真君。火龙镖是其暗器,至宝降邦也。
朱雀表记徐某,小蜻蜓以小菊寓之。
剧本,情节,节奏。诗:感情,韵律。小说,内容,传奇。
文中贤妹改姊。
作品——
作品就是人类的丰碑,含有挣脱自然的瑰伟!
《山寺异记》,散文以兼小说、诗歌。
今生得畅游九州,吾愿足矣。
顺其自然之心,积极进取之意。无心而有意,亦足矣。
体随于心,盖不知体也。
民俗风情之所本,有经书一脉,研之以彻晓民俗也。经书之解,专为俗情之所洞也。
色彩关系比色彩更重要。
语言探索的功效尽在其中,衷情表现的美好溢于言表。
生理上做到恰到好处,心理上做到恰到好处,做事上做到恰到好处,做人上也要恰到好处。难者何在?心魔也。
以国之权柄而公正廉明,以国之财产儿宽仁厚德,而于国之利一无所做,非也!不若明贪明贿而有胆有识能有所作为者也。
气平量宽以纳百川,成我江河,波涛任激跃,到那时,踌躇满志,看我谁呵!君子仇却。
方今之人情世态,互资谈柄,人情与闻,双重益于斯文矣。
先考虑本质形体,然后考虑本质形体受环境影响所产生的浮光掠影等细节——犹以显其独特者为要,次依感情而取舍之。
知识分子追求文化境界是他的本分,不然,即便与目不识丁之豪富齐肩甚或过之,也是罔称文化曾不若其自然也。
申申曰:“你自己扪心自问,你是为了钱吗?”倘以文化而立,虽糟糠而甘之。
无基础训练之苦功,则无情感创作之飘逸。
文章不入世情,能有超凡脱俗的智慧亦可矣。
“母亲”老矣,需“子”其佑。渊明依亲,弃子残偶。
子不母佑,母不伟大,逐之已萎。
万物无情,人赋其衷。万物有威,自今日颓。
自今日动笔,毋动利心!
艺术——功利不能使心,心使功利。
社会弃我,我不弃社会。我要证明我是社会的主人。
文学描绘风景写生,正如绘画一样,也需独特的视角,别样的眼光,也是去描绘矛盾关系,寄寓无上的情怀。
一段段,一篇篇的写生必成后来创作的素材,再寄托孤愤之志。把喜怒哀乐全施诸艺术,而生活上心平气和以纳百川。此实属不易,很容易偏激而失去一方,要在时时立志也。
绘画创作小稿:
梦中创作,梦绝灵。色不压线,以线+平涂为主。底是色:迷彩;主体灰,重灰。
虚实依附于空间正如比例之与形体,盖不必孤立对待,“得其用必其宜”也。
画水粉静物,看空间(色块),不看线形。
线的呈现——对比!
用关系表现透明,不是用材质表现透明。关系正确,泥淖亦可玻璃效果;关系没有,玻璃亦不能表现杯瓶。
学解剖之法在得其实而不是一名害实,一切理论指导实践总归若此。以名害实,莫若毋学!
互遮互挡,表现体积。
基础训练之练笔(熟练笔触)很可能导致探索的终止——使画面形成概念化的形式,而这种基础训练中的概念化,于语言探索没什么益处。
国画以巧,西画格物。虽然,无论国画、西画,大师必巧。(国画是“杂技”,西画死“物理”)
练画练字,锲而不舍,环环相扣,紧逼主动!
写实它也用抽象思维,但它和纯抽象并不相同。
《封神榜》受民间美术、民族传统美术影响而就。
戏剧、相声流源于说书讲史。
人海茫茫,欲海滔滔。观人执著于所求,吾必不分心,而以固步做千里之行始。以做执著士之一员,非是见异思迁可比也。
双石堂下老和尚募村牛运荆子大柁,驭牛魂魄,牛不出槽而汗流浃背。
以蒲氏文胜,在于套取互文之佳构也。此术可效!亦是忽然天成,以性格气质非故矫揉也。所谓“取近周围自是古”。逐古之痴心,运今若神!
古代图案配制已关照到空间美。
《周围天》散文“写生”集。
缘乎道,妙乎天。
以《聊斋志异》为辐辏,读文艺作品以效仿为文。
要紧跟兴趣,毋迂道而伤神!
一幅画中之事物,有主有宾,各司其业,相互拱让以成阵势,显示出一个整体。故画时,各按其用,主陪宾,宾衬主,非是强力可扭于天也。空间是整幅画的空间,形体是整幅画的形体,岂可较劲儿死抠哉?心存画面,默想息念。顺笔取于天,非是逆笔拗于天也。
人生如梦三更晓,
予是谁化未可知。
生死甚迷无梦短,
拟作成文暗泣时。
——梦化
此生已矣不可论,
心脉不断执梦笔。
只要天地共我存,
魂牵梦绕笔生花。
书法悟:
主笔定,副笔附,
笔画之间皆照应。
广览诗书,体道逆志。
开阔心胸,终能成事。
把环境色固有化,把关系抽象化,——创作——生计!表现——直取印象而化之。
敢于放笔直取,于千万放笔之中得其一,遂其愿——足矣!
上大夫杨任,眼眶伸手掌生睛,睡觉时两手垂下扣在鼻子两侧的脸上。一有动静,两个孩子似的小手掌蓦地竖起,又如兔子耳廓般转动,掌心目光如电。
搞艺术,第一是热爱生活,其次用真情实感对待生活。不能只求取,甚至为了求取而不顾失掉感情的交流;还要真诚的付出。真情需要寻找,万物皆可爱,万物皆可恨。敢恨敢爱,艺术得矣。——学习文艺,追本溯源发现自己的缺点是个障碍,是直面还是绕开要看生活的勇气和智慧。
作《山寺异记》,暗续《聊斋》,暗彷《传奇》,暗据《子不语》。
传统传奇文学创作与现代主义文学创作,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其实它们有一脉相承之处。现代主义文学创作,它把一些文化碎片连接、叠加成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反映的是作者主观的梦幻世界,或是由现实的困惑而生成的心理场景。这些碎片的连接和叠加的节奏和韵律应该是主观操作的产物,它完全符合主观意愿的表达,能引起读者对其心境的共鸣。现代主义创作的意愿也正在于此。因为世界今非昔比,多媒体统治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人类文明的积累丰富而完善,人们不再认同你创作的重复。现成的文明已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直接的接触生活已是“残缺不全”的了(现代意义的“残缺不全”)。已有的文明可以无微不至的印证我们“残缺不全”的生活,所以有很多“现代文明艺术人”硬可去过原始人生活。虽说无微不至,但生活也并非绝对的重复,现代生活还有它特殊之处。生活的意义自古及今日新月异,尤其是人类的心境。一万年以后人们也要吃饭睡觉,但一万年之后的心境却与现在天壤之别,其间的心境已归于“生命生存本能”。艺术就是用生活的碎片和已有文明的碎片反映心境。心境也并不重要,产生心境的思路更有艺术价值。我们直接触及自然,一首唐诗已印证了我们的直觉,我们独有的直觉已经微乎其微了,这若是悲哀的生活,那么它是全人类的。谁也不愿整日沉浸其中,人们相信现代人有现代人的价值。何况缘自生活的艺术,正如人类缘自生存的爱情,它本身的重复,正是千古不变的永恒。我们不能再返祖了。甘愿过原始生活的艺术家毕竟是少数,他们也无力回天,而是放弃了履行自己职责的义务。我们只有扩大语言单位,由字词变为碎片。如果你愿意的话,并且有能力,你可以把碎片修整一番,让这些新的更大了的语言单位很好的契合成一个整体。真正生活的人不需要做艺术的工作,如果他还愿意欣赏艺术品的话,艺术家还有生存的希望。否则,艺术家要成为另类生活的人,为了自己也要艺术。
中国画表现事物在意象中的本质美,这其中也含有特殊光源下的真实。它其实和印象派异途同归。
使欲有隙,无隙则殇。
反我则活,脱生则化。
——生活,文艺
化由生也。脱由我也。
艺术需要生活,也需要创意。
画面上的一切空间和形体都是一个统一体,彼此贯通,又彼此有区别。
学业专攻,八方辐辏。
每个专业皆是一门学问,
欲专攻则必须深入研究,
不深入研究便难以立足。
欲立足必“童子功”
研究的过程中,
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不涉猎。
惟研究专业而导万川归海,
不求有专攻而漫漶无功。
非专注无以博也。博而无功在专注。
漫泗溢流薄亦成患。
沐者必弹冠,浴者必振衣。
去旧迎新浴以先也。
岂是弹振所能解决的?
为直达目的扔掉一切,这就仿佛准备要去公共浴室洗澡而出门就一丝不挂,但也不能穿了棉袄洗澡。——韩寒
韩寒之论开我欲启,惟其仍非十足周全,我彻底解决疑惑以消除问题。又曰:能真正做学问的有几人?教育以众也。
至道无文,马哲也。
至论无用,韩寒也。
文言省时,权益之策。
一种因素用另一种因素对称谓之异因素对称,异因素对称即均衡。
你要研究你就得分析,你要实践就得综合。彼此互悖,悖逆之中求生。
一步到位以点作为标识。点之特点在于有无之间。
书法、速写掌握好程序就可一步到位,欲行列齐,时时对正重心点可也。
教训——
1.先整体后局部:
观察则整,层次则明。塑造形体,细节以增。
2.语言简而明,泾渭以分,思路以清。
3.思维形象,语言纯正。程序分明,成竹在胸。
整体未成而急取之细节皆弃物也。终将助败,毫无益于整体。整体而后加,眉眼瞠矣。一先一后,一成一败判若天壤。
要诀——对准重心点。
仲夏即景
夜幕甫降,万物敛艳,缺月吐华,金光绒绒,行云脉脉。环村山峦起伏,白天浮如翠带,现在是沉睡的倩丽,披着青青如烟的睡服,再等明天浴阳光而溢艳。村屋瓦舍依旧俯伏静默,方晚饭前后,人们的谈话声此起彼伏,偶有儿童欢闹声扬起,还有晚归的马车。玉树擎空,高低错落,早收敛了它们的艳溢姿荣,她们就那么身姿舒展着沉沉睡去,凝固了舞的身姿。油蛉如天籁齐鸣,似有若无于脑际,与人们鲜活的谈笑相杂,给人一种人生如梦幻的感觉,又似催人去眠,再进入一个神奇的梦境,以暂缓复杂莫可言状的人生。
绘画,把对现实微妙的观察以永恒的笔触艺术再现。
短兵相接勇者胜,谋下之兵以胜谋。此理可喻过程妙于功果矣。
作为一个画家,你眼中的世界不会辜负你对它的忠诚,而你仰慕的大师往往拒绝你以对他的仰慕沽名钓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