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凡是从你生命里走过的人,都一定会在他离开的时候,给你上一节课。
那么唐未寒给我上的一课,是不是太过残忍。
戒毒所似乎是太阳永远都照不到的地方。此刻,我嘴里咬着笔,一只脚支在凳子上,一只脚搭在凳腿上,百无聊赖。这时只见一个短发齐耳,眼睛只有一条缝大小,满脸祛斑的女人拿着茶色的杯子走了进来。她一见到我就热情的打招道:“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有见过你?”
我真是懒得搭理她,但是不能刚一进来就树敌,否则的话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捱。于是半漫不经心的半正色道:“是新来的,以后叫我宝儿就好了?你呢?”
她一见我很好说话,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我叫张可芸。毒龄已经五年了,来这里已经有半年了。想起那些年的人不人鬼不鬼,就感觉自己活在人间炼狱里一样。”说完又看了下我的脸色一副专家的表情道:“你吸毒还没一年吧!”她还挺以为傲。我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不屑,就用称赞她好眼力的表情,说了句“是”。
她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进来了两个人,她见到她们马上高兴的打着招呼并把我介绍给他们。原来她们是一对同性恋情侣,怪不得其中一个中性的打扮完全就是一个男孩子的模样。
突然间七嘴八舌的,我们的关系迅速的热络起来。他们都很好奇,我的故事。我也不扭捏,因为我觉得我在爱情面前付出很大,一直把爱情当做信仰的人。
我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唐未寒,当时我还穿着一条白布裙,手里拿着几件记得不太清楚地日常用品,我站在收银台前一边听着收银员扫码的声音,一边看着柜台的机器随着滴的一声而增长。
这时我感到屁股后面冰凉一片。我感觉大事不妙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唐未寒因为汗水而湿漉漉的头发下一双抱歉的眼睛。果不其然,他张开满是红色液汁的嘴巴说:“真是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将饮料喷在你的裙子上,多少钱我陪好么?”。
当时我在脑子里飞快的旋转身上那条白布裙现在的窘态,我没有好气的甩着脸子,有些气愤但在很多人面前又不能失态的破口大骂只能阴声阴气的说:“真是烦死了,碰上了你算我倒霉,就这样吧。”
他依旧面带歉意连连道歉,我转过头去不想和他说任何话,生怕一开口我就会控制不了我自己于是我转过身来,拎起收银员早已装好的袋子满脸逊色的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我将白布裙有污迹的那一面转到了身前心里还是不住的骂他,手上白布裙红色的污迹越洗越红在感到神奇的同时脸上腾的红了起来。这红色德污迹下掩盖的确是我来月经的血。
想到刚才的愤怒突然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下次如果遇到他,一定和他说声对不起。
命运就像捉迷藏有的人即使藏得很深缘分也会把他领到你的面前。我真的和他说了一声谢谢,可是尴尬的是事情总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那天我在街上闲逛耳边有呼啸的风吹过,突然感觉屁股被人拍了一下。这时我的前面突然间窜出一个人,我因为羞耻感而没有大声起来,任那个人越跑越远。不久又有一个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口里不住的喊到,站住你给我站住,而跑在前面的人像发了风一样,撒腿跑到了公共汽车上,一溜烟不见了,后面那个人只能无奈的抚着路灯,大口的喘气,我被人拍的事情说出口虽然觉得尴尬,但是我还是决定勇敢的走到为我见义勇为的人的面前说一声“谢谢。”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了上去,低着头大声喘气的男孩看到有纸巾出现在面前就差异的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未及他开口就抢先说道:“真是谢谢你,累坏吧。”他不假思索的接口道,辛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点寸让这小兔崽子把我的钱包个偷了,这个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才反应过来的问:“你说什么谢谢?”
我早已知道事情原委的我,听他这么一问尴尬的说不出来话。我这个人也是粗心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就自言自语道:“我听岔了了吧!对了我们好像以前见过面?”
我听他提起上次见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一见她总是我丢人的时候。就打哈哈道:“你记错了吧,我对你还真没有印象。对了,小偷偷你钱,你为什么不喊抓小偷,这样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我觉得现在小偷太猖狂,一般人听到有小偷闪还来不及,哪会帮你抓小偷。我不喊抓小偷,运气好的话撞到人还能让他跑慢一点。”他解释道。
他这一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小偷拍我屁股的画面还是被硬生生的植入到我的脑里。我一想到他说,撞到人的话就可以让小偷受阻而可以给他时间追上小偷时,油然而生他就是罪魁祸首的感觉。
我的脸色有些铁青,说些有的没的他浑然不觉。我清了清嗓子,想对他说:“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这样说。而是一副着急的模说:“我还有急事差点忘了,再见!”
他听我这么说,就挥挥手说再见。我走着走着,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我和他这两次相遇是偶然,可联系起来的话,就有可能是必然。于是,我转过身去,想要和他要电话号码。却发现那个路灯直直的站在那,空荡荡的就像我们从未见过一样。
我对自己说,如果还有下一次,见到他一定要他的联系方式。老天还真是眷顾我,在我几乎将要把他忘记的时候,我在楼下的水果超市居然看到了他。
那是个雨夜,也正是下雨的关系商店里的灯再亮,也有种灰蒙不透亮的感觉。我下班回来,看到他在棚子下躲着雨,脚边有一包包打包好的行李。他看到我,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被雨水浸透。
或许他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我走上前装作没有认出他,却被他的行李袋绊住了脚的样子问他:“这是你的?”
他躲避不开,挠了挠头不好意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的眼睛在这个夜晚分外明亮,似有泪花在悄无声息的滚动。我决定主动出击,但不能让我觉得我很关心他的样子说:“搬家啊!也不等天亮了再说。”
这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这句话,有些伤人。但我看出他的脸色有些难堪,好似我的这些话在拐弯抹角的讽刺他。我这个人,装傻有一套,就看着头顶的遮阳棚漫不经心的说:“遇到了困难了?我也许会帮你。”
我等了半天,他的嘴才说了一句话:“能借我500块钱吗?我有钱了一定会还你的。”
“你是因为没有钱被赶出来的吗?”我没有回答他借还是不借,我觉得借钱这事还是得问明白,尤其我们连姓名都不知道。
“钱包被偷你是知道的,我又连续3个月没有业绩。我们做销售的那点底钱只够我一天吃一顿饭。”他有些难以启齿,尤其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自己连饭都吃不上的话。我很是感同身受,于是不加思索的从钱包里掏出700块钱递给他,并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他从我的手中接过五百块钱,我看到他有骨气的样子,明白得将二百块钱重新放回了钱包里。他一直在说着:“谢谢!”我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就指向右边道:“那里有个旅馆,你先住下吧!”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没有和他说再见,因为我将钱给他后又有些后悔。毕竟我们都不怎么认识,万一他不还呢?。他.
我还没有把我当时的心情描绘完,就听到铃声。
午休要结束了,我匆忙的喝了口水说:“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你们他的名字呢?
“唐未寒。他叫唐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