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办公室听他对着手机给女主子清唱过‘做我老婆好不好’,那声音唱得比原唱还要荡气回肠。”田七力证。让金口难开的周大美男献唱,那感情比逗阿力那个混蛋强多了吧?想到这里,杜仲摸颌谑笑着冲几个人挤眉弄眼:“那我们怎么才能逼他献唱呢?”
钱筐慢悠悠地点燃一根香烟,然后才冲一旁盯着窗外勾杯啜饮的仲恺一努嘴:“你先鼓动仲总唱,我敢保证,只要仲总一开口,周大美男指定抢着卖唱。”一听钱筐这么说,杜仲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兴味。达成默契,杜仲满脸堆笑地凑近仲恺:“仲总,请点歌。”仲恺看了杜仲一眼,淡笑着摇头:“谢了,我不会唱歌。”
“是夏小姐让你点的,她刚刚和我交代过,如果你不想唱,那就麻烦你亲自去和她说咯。”杜仲把所剩不多的好心肠都摆在脸上,“但我多说一句,今晚可是夏小姐的生日……”看杜仲欲言又止的样子,仲恺的目光不自觉转向身后。见他犹豫,杜仲忙递上遥控器,“夏小姐说你知道她喜欢听什么歌。”
一看真是雨彤让自己唱的,仲恺默然点头。搞定这边,杜仲直奔周乔方非而去:“周大美男,今晚得献唱吧?”
周乔方非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摇手:“不行不行,我五音不全。”
杜仲也不勉强,偏转头看向雨彤,一本正经地说:“夏小姐,仲总说想送你一首歌,你看现在可以开始吗?”
夏雨彤低声问:“准备好了?”
仲恺笑笑,拿起了麦克风。周乔方非这边还在微闭着眸轻揉眉心,那边他歌声已响起——
天空抱住了白云 / 清风细读过叶纹 / 想我也学会自然共你走进 / 这分钟我是过路人 / 爱上你想跳出黑暗 / 能否这一次去掉你执着Woo / 谁像你笑声画满花卉 / 不可能回响都美丽 / 谁像你眼睛亮照天际 / 今生今世仍旧会着迷 / 爱你总似最终一切……
直到最后一个字音消,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他那宛若天籁的音色里回味无穷。仲恺抛掉话筒,还未等夏雨彤回过味来,他已双臂张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夏雨彤不由微微仰起头,脑海里有了刹那的空白。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如汹涌而来的海浪将她一点点吞没。恍惚之间,往事像黑白电影纷杳而至,让她原本隐藏的情绪渐渐外露,双手慢慢绕上他的腰侧,终还是问出口:“她对你好吗?”虽说之前看到Ailsa的第一眼,她面上云淡风轻,但初恋这东西到底不同于其他,就算是无法再拥有的过去式,并不单单仅是一个“过”字就能“去”的。从两人在仲恺生日宴后分开到现在,已经快将近一年,只是电话联系并未再见过面,她怎么可能不想问问他怎么了,只是她向来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她对你好吗?”话一出口心酸的她嗓眼哽咽着再说不出别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眼圈一热。仲恺没有立即回答,却低头去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虽然很轻,却让夏雨彤觉得撕心裂肺。
“生日快乐!永远快乐!”这几个字让夏雨彤热泪纵横,她把头抵在仲恺肩窝,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呢喃:“恺恺,想要我快乐,那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仲恺的心顷刻碎裂,没有她的日子,他如何幸福?但他不想让她看出什么,努力回一个“好”字。但那微微沙哑的声线带出永无人知晓的凄酸,将埋在心底直至孤独终老。
此刻周乔方非脸上的表情无人读懂。直至多年后,他才坦言,那叫信任!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匆匆,又是半年过去。金融人士期待已久的国际金融论坛如期在江南酒店顺利召开。两天后,会议圆满闭幕,恰逢江南休博会正在举行,组委会为了与会嘉宾能够尽兴,特意安排了一个小型的汇演,作为与会中仅有的几个女性代表,按照论坛组委会每年闭幕的惯例,是要她们即兴秀一把才艺。夏雨彤抽到的题目是钢琴演奏,作为自小就喜爱钢琴的她,决定弹奏一曲《星空》。准备就绪,她修长十指行云流水般在黑白键上行走……脑中毫无自觉地想——生活就像这架钢琴,八十八只按键中,白键是快乐,黑键是悲伤,但,也只有黑白键的合奏才能弹出美妙的音乐。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作为这次因故缺席的我,很是遗憾错过了之前的精彩内容,但我不想错过我人生最美好的重要内容。在这个一年一次的盛会上,我想在大家的见证下,借此舞台,对我爱的人表白。”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雨彤的手指一僵,琴音戛然而止。缓缓转过身,她错愕眸光倾斜在来人身上,不由惊圆了嘴:“周乔方非?”
台下均是金融机构的高管和各部的重要领导,大家看着明亮射灯下忽然出现的青年才俊握着话筒侃侃而谈,一时间都有些茫然,而台下早已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叶敏则带头鼓掌。其他嘉宾才醒悟这不是加播广告,而是遇上了现场直播,也都报以鼓励的掌声。嘿,谁还没有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