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实?”雨彤被激起一丝脾气,“你先是创业的草根,然后是周全的孙子,现在是方非基金的老板……你说,我该相信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对你而言,无论哪个身份都只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周乔方非。”周乔方非蓄在唇边的笑意慢慢扩大,发出低沉的笑声,“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以最真实的面目认识你,也没想隐瞒什么。可能是我一贯不喜欢接受采访的缘故,以至于让外界误以为周氏的周乔方非和方非基金的周乔方非是两个人,但在我们一年多的交往中,虽然你不让我说出太多的个人信息,可我也接受过几次专访,如果你稍微留意访谈中我说过的话再结合我们的聊天内容,你就会明白你所认为独立存在的三个人,只是我一个。”
“你那么狡猾,我又不是007,怎么可能明白?”
周乔方非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嘴角咧到耳根去:“那现在该明白了吧?”
夏雨彤抿起嘴角:“明白!你比安安的前男朋友还过分,他两年后移情别恋,你刚开始就见异思迁!”
她说的明白是他见异思迁?周乔方非错愕过后是难以抑制的感慨——
“如果我见异思迁,我就不会遇到你时还是孤家寡人、就不会防备你身边的异性、也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患得患失,更不会因为你的失联而煎熬得彻夜难眠……”十一点的阳光洒进办公室,光影掠过,美好而不真实。周乔方非注视着听完他的表白竟然无动于衷的小女人,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当初欧锦鸿大不看好的话语——“你竟然喜欢冰山系的夏雨彤?周乔,不是我打击你,你俩之间,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三个字,非常难!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可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一棵常年长不出一片感情叶子的秃树!”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单身这么久,投怀送抱的女人何其之多,然而事实证明,他是个异类,对各种女人就是心如止水,只有夏雨彤能让他渴望爱情,即便只是不见面的聊聊天,他都像是着了魔一样,完全没有了自我的思考能力。“夏雨彤!”他的声音比平时略低,语调懒懒地,听上去似乎只是随意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又像是莫名地叹息,让她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很轻柔地触动了一下。“虽然蛮难为情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照片上的我是被人设计了。”
“设计也需要被设计的配合。”
“如果下手的是最不设防的人,用不到配合……”说到这里,周乔方非的表情似是有些无奈,摊摊手,“是我虑事不周,不会再有下次了。”
听他这么一说,夏雨彤忽然想起乔希琳和她谈话中曾暗示的意思,就瞬间明白他口中那位不设防的人是谁,便撇撇嘴:“不要来认错,要认结果。”
“结果是什么?”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那就不要想了,只要我们心心相印,任凭再多的设计也会针插不进、水淋不入。”夏雨彤张张口,欲言又止。周乔方非转过身来,一手扶住她的椅背,注视着她,似乎想要望入她的心底深处:“我不认为我母亲能左右你的思想,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夏雨彤苦笑:“如果我说是那天的恐怖电影让我想起过去很多我相信却不一定是事实的事情,你觉得可笑吗?”
“没什么可笑的,你只需记住,无论过去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给你扛下来,也不会放弃你……”话音未落,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她示意他先接电话。
电话接通,武学力那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周大美男,能联系上你太不容易了……”才听了一句,周乔方非就把电话拿离耳边。“哎,你先别忙着挂电话,听我把话说完啊。”武学力小心地站在餐厅门口,避开金子,以免被她听到,“今天是我借口相识52天才把金子约出来吃饭的,谁知金子选中的柏拉图餐厅是要提前预约,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柏拉图餐厅?周乔方非心里一动:“你等一下,我和餐厅经理打个电话。”
“好好好,”武学力听到周乔方非答应,立刻得意忘形,“难得金子答应和我一起吃饭,不如你叫上雨彤,我请大家聚个餐吧。”
周乔方非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转拨另外一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放下电话,无辜地看向夏雨彤:“金子和阿力非要约我们吃饭,盛情难却的,你看……”
一上午被他纠缠着什么事情也没做成,不过现在冰释前嫌后夏雨彤心情好了很多,也有些饿了,就勉强同意了。等到他们赶到柏拉图餐厅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门口排起的长龙,足以让夏雨彤感叹这家餐厅老板太会剽窃自己的创意。餐厅经理早早在门口候着,见他们进来,先恭敬地叫了声“周总”,然后带他们到二楼的贵宾包厢。
夏雨彤一走进包厢,就看到正激烈辩论的金子和武学力面前的餐盘都是空的的,连杯盏也干净如初,就有些奇怪:“你们怎么还没点菜?”
金子一看他俩双双出现,扑上来大倒苦水:“你不来,我不知道点什么啊。”
周乔方非冲身后垂手站立的餐厅经理一挥手:“按我上次点的依样来一遍。”
“好的,周总。”餐厅经理为四个人倒上茶水,就躬身退了出去。
周乔方非回头一看金子还拉着夏雨彤在说悄悄话,就招招手:“雨彤,来这边坐,不要让阿力觉得你缠住他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