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这两个字,并未能使周乔方非的醋心得歇,他不但没有挪位置,还顺势把她抱上自己的膝盖,贴近她的耳畔低问:“那我的爱情呢,爱情没有亲情重要?”
夏雨彤挣不脱突来的圈囿,只得偏着头,躲闪着他搔在耳朵上的温热气息:“此情非彼情,亲人……恋人本就不同。”
周乔方非似乎对“恋人”这两个字还算顺耳,但一想到其他,就眉一蹙,长臂又箍紧她的腰:“好像有人说……我没有金子家的武学力可爱?嗯?”
“这个……你的风度不是能用可爱来形容的。我那样说,也是给武学力一个面子啊。”夏雨彤心里暗中叫苦,她和金子的私密话,怎会传到周乔方非耳中?
周乔方非似笑非笑的点头,然后慢条斯理地问:“还有人说……我是装低调、装优雅,怎么,我的风度是这样来形容的?”夏雨彤知道口舌之争上她占不了上风,只得抛出杀手锏:“我饿了,有没有吃的?”虽知道她说饿是避开话题的借口,但周乔方非还是暗怪自己被醋意蒙住眼不够体贴。
“有有有,我马上带你下去……”
“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了,你要不要打开看看?”仲夏会所的包厢内,一脸倦色的闻毅把一包东西放在仲恺的面前。仲恺并没有急着去打开那包东西的意思,而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问:“有没有查到是谁的主意?”
“这个,应该是孔维乔老婆的主意吧,她估计不知道,今天被拍的有你。”
“闻毅,”仲恺停下手中的动作,静然举眸,“你怎么不坐下?”他的话听起来很浅淡,但凡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当仲恺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其实脾气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危险地步。
“阿恺,你刚才是不是又动了杀心?”
仲恺知他所指,就吝啬地露出笑脸:“这好比猫得到了老鼠,还没有细细把玩个够,如何舍得一口吃掉?”
闻毅并未因此释怀,忧声道:“可她犯了你的大忌,你想怎么处理?”
“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出啊。”仲恺耸肩,“如果她没有耍花招,把东西完全交了回来,我会考虑给他们留一个栖息之处;如果明天的媒体上出现一张照片,那我不妨腾个舞台,让他们一次玩个够吧。”
“我看够呛。”闻毅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孔维乔的老婆,好像对夏小姐误会极深,就算我迫记者交出这么多,她手里应该还是有一些。”
仲恺只是嗯了一声,就继续盯着杯中的酒水研究。“阿恺,我知道你无意为难任何人,但燕南和裕泰的命运,你是不是就看她一念之间了?”仲恺没有接话,只是冲闻毅举了举杯。见仲恺如此,闻毅心头明白: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恐怕要悄然拉开序幕了。
秋雨淅沥的清晨,周乔方非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就听到院外有汽车声以及叫喊声。“周大美男,周大美男,你在不在啊?”跫声急匆,由远及近。周乔方非立即放下手头工作,快步走去开门。门扇打开,就看到站在细雨里的钱筐手拿着一卷东西,低头不语。武学力则一脸惨惨淡淡,不停地缩缩脖子。
“进来说吧。”周乔方非头一偏,让两位冒雨跑来的好友兼下属进入院内。
客厅里,武学力刚一坐定,就搓着手说:“很抱歉啊,我们昨晚漏掉了一家,偏偏是漏掉的那家登了出来,不过他们的影响力不大,应该没有多少读者群……”周乔方非看向钱筐,淡声问:“查清楚了?”
可能因为熬夜的缘故,钱筐满脸菜色,“嗯”了一声后,闷声道:“昨晚我拿到了录像带,基本可以确定那辆车内的两个女人:其中之一就是秋南天的长女秋飞扬;另一个带着墨镜,看不清楚。三个男的除了报社的两个男记者,另一个是男司机。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我们和秋南天没有打过交道。秋飞扬这么无聊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替她婆家裕泰出气,才来找夏小姐的麻烦?”
“秋飞扬和雨彤是大学同学。”说完这句话,周乔方非望了望楼梯上方,淡声道,“既然已经被登了出来,那你们就按计划进行第二条方案吧。”
“这个,要不要通过董事会的投票决定?”同时对两家上市公司动手,钱筐终究不那么放心,就多问了一句。
周乔方非的目光又自报纸上醒目位置划过,然后摇摇头:“不必了!你们这次的手法要快、狠、准,争取在我爷爷发觉前搞定。没有其他的事的话,你们去忙吧。”
武学力和钱筐对视一眼,知事已至此,再无回旋余地。送走武学力和钱筐,周乔方非望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脑子飞快转速:要怎样才能让她毫无觉察呢?目光又自报纸扫过,忽地,一句唐诗在脑海浮现: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想到这里,他快步跑上三楼,刚走进主卧外面的起居室,就看到靠近露台的沙发上,夏雨彤慵懒地坐在那里。
“这么早就醒了?”他快步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夏雨彤就伸手挡了一下,并指了指对面,“那边还有一个沙发。”
“那个沙发上又没有你。”周乔方非无视她的提议,直接在她身边挤下来,随手拿过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刷一下点开,啪啪地敲出几个字,屏幕上立即出现一片片枫林美景,“今天比较空,我们去看枫叶好不好?”夏雨彤低头看着电脑上的图片,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了,她最喜欢枫叶,年年都会去欣赏一把,可现在……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