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不知道,蓝翎……有可能是我堂妹。”她不知道周乔方非知道多少,关于蓝翎的身世,若不是乔希琳逼她,她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言。
周乔方非撇嘴:“以我姑姑对你伯父的痴迷,这不奇怪……”他话没说完,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急促响起,与此同时,他感觉怀中夏雨彤的身子微微僵窒了一下。对她下意识的反应,心头要尽快结婚的念头更加强烈,安抚地轻拍拍她的肩头,他才起身去接电话。“儿子,你在家的啊?我刚才打你手机你关机了,还以为你还在外面没有回家呢。”电话另一边的乔希琳半靠在病床上,强压住胸中几乎要哗哗漫出的怒火,努力放缓声调,“听保姆说,你让准备了不少宵夜,怎么,你不是一个人在家吗?”
“不是。”周乔方非的回答简短又明了。
“哦?”乔希琳继续采用迂回战术,“都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客人在?”
对母亲这个明知故问的电话,周乔方非懒得再兜圈子,他直接回答道:“雨彤是女主人,又不是什么客人。”
“方非!”乔希琳忍无可忍地怒吼,然后察觉失态后努力抑制着情绪,缓声道,“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妈妈想和你好好聊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您要聊的内容我都知道,如果您真想再聊一遍,那就等明天吧。已经很晚了,您早点休息。”说完,不等母亲的反应,周乔方非就挂断了电话,转过身,冲目瞪口呆的夏雨彤魅诱人心地叫了一声,“老婆……”
周致远提着宵夜,刚一推开病房的门,迎面飞来一只枕头,偏头一躲,枕头落在他的脚下。他皱皱眉,弯腰把枕头捡起来,一边放回病床上,一边冲病床上仍在丢东西的乔希琳好声好气地问:“谁又惹到你了?”
“我都躺在医院了,除了你和你的好儿子,谁还能惹到我?”看到丈夫进来,正愁无处发泄的乔希琳立刻把满腔怒火尽数转移到丈夫身上,“看我生病住院起不了床,你们一个个的对我阳奉阴违,一个个的想气死我……”看着一地狼藉,周致远暗叹——他敢气她吗?但他知道妻子之所以这样,都是因车祸而心情不好,所以他等妻子发泄够了才把地上的东西挨个捡起,然后走到病床对面的的小餐桌旁边,一边整理着他带回来的宵夜,一边小心地问妻子:“我走后,儿子来过医院?”乔希琳颓然转过脸,语带哽咽:“儿子现在的心里只有那个不知廉耻的臭丫头,那还顾得上我这个碍事妈妈的死活。”
原来妻子发脾气是因儿子陪女朋友没有来看她?周致远才明白妻子发怒的由头,忙走到病床边坐下来,拍拍妻子的手,温和地开导道:“儿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决定的事情,我们只有赞同的份儿。再说这世上能拗过孩子的父母,你见过几个呢?我觉得,就算他心里有女朋友,但你这个老妈的地位还是无人能撼动的。你只要想开点,不再插手他们的感情,我相信儿子和未来儿媳一定会把你当作皇太后来敬重。”乔希琳本来就气儿子不但见夏雨彤还私自带她回家,这会再一听丈夫把夏雨彤称为未来儿媳,她胸中的愤怒顷刻间就哗哗的漫到胸口,嘶声哑嗓的低吼:“你这是向着谁说话?周致远,我告诉你,就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那个臭丫头也甭想成为我的儿媳妇,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好,既然你不爱听,算我没说过。”周致远了解妻子的脾气,看她愤怒的样子,忙帮她倒了杯水,又揉着她的后背,好言好语地安慰,“希琳,这么多年,我哪一件事是不听你的话?至于儿子,他也是一时忤逆了你,自己的孩子,你还和他计较什么?”
乔希琳的鼻孔发出一声冷哼:“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从现在开始既不要再劝我也不准多插手,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我明白。”周致远笑着保证,然后扶着妻子温声道,“来来来,先躺下歇歇,虽然你伤势恢复得不错,可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休养期间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一会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明天一早就过来给你道歉。”见丈夫给了自己台阶,儿子又暂时抓不到,疲倦的乔希琳只得听话的躺下来,闭上眼略作休息。
夏雨彤走出交易所时,已近中午十二点。她忽然回头对身后的司机道:“你按我告诉你的地址把车上的花送过去,到了地方什么都不要说,放下花就可以回来。”司机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其实,夏雨彤本来早餐时候和周乔方非约好中午去医院楼下碰头,可她又怕万一耐不住乔希琳的语言摧残还嘴。那样一来,不但起不到和解的作用,估计还会让周乔方非做个夹心饼干,所以她临时改变主意让司机先去探探路。只是,今天注定是她的倒霉日。目视司机离开,她刚要转身回公司,就有一辆白色跑车从右后方车道驶来,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微微开了一指的空隙,隐约露出秋飞扬那张憔悴的脸:“我想和你聊聊。”夏雨彤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聊什么?”她很奇怪,怎么最近人人都用这几个字,人人都想和她聊聊?
“你能先上车吗?虽然我们一直争来斗去的,但我这会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一起吃个简单的午饭。”
都闹得拔刀相见了还能简单?夏雨彤挑眉:“我中午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