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梦的死亡征兆
“不该留下的，绝不能将它留下；不能留下的，一定要将它带走。”冷冷的话，从她嘴里极平静的念出，满眼无奈地望着那可以看见电光的狭小窗子。默念着：“我的女儿，不要怪娘，娘祈求上天保佑你！”
憔悴的身影慢慢倒地，倒地声沉闷想起。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在闪电透过窗户打进来时，如此鲜明刺目。
有小瓶子咕噜地从她袖口滚出，低沉到诡异的声音像是带走生命的死亡车轮。
滚雷汹涌而过，又急促而来一道闪电。落在地上妇人脸庞的一霎那，她的眼睛不知是突然睁开，还是并未合上。总之她死死地睁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娘……”躺在床上的女子嘤咛着，一直在旁守候着的男子闻声，急忙上前。
“娘！”蔷薇惊慌地叫了一声，从梦呓中醒来。抖落了一直敷在额头上的毛巾，她却惊讶于眼前人。
那个绝美俊朗的面容此刻离自己是那么的近，蔷薇立即觉得面上一热。推开男子大吼道：“聂鸿飞，你……”
“啊！”手在推聂鸿飞胸口的时候，突然触及到痛楚，叫唤了一声。
“你手上还有伤，当心点！”聂鸿飞急忙扶住蔷薇因疼痛而快支撑不住的身子。
蔷薇却不自在地缩开，聂鸿飞却不是很在乎她的动作，询问道：“你可好些了？”
蔷薇如未听见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这手上紧紧缠起的白布，突然忆起那把匕首一下一下地划破她的手背。殷涌而出的鲜血像雨水一样往下滴着滴着，似乎滴不完，只有那些痉挛抽搐着知道疼痛。
思及之间，蔷薇的身体在微微抖瑟着。昨晚的事情，蔷薇想起来都吓得一身冷汗。
视及蔷薇颤微微的身体，聂鸿飞皱紧眉头：“你怎么了？”
蔷薇不答，只是一味地愣住面容，抖着身体。聂鸿飞见此状态，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担心地问道：“你怎么啦？”
“啊！”蔷薇一下惊恐躲开聂鸿飞扶在她肩头的手，躲退到一旁。半晌才答道：“我，我没事。”聂鸿飞虽然不语，眉头已锁得更紧了。
顶着一头昏痛的脑袋，蔷薇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浑身虽然有汗，却觉得分外寒冷，兴许是昨夜淋雨所至。
四下望望这间豪华精致的屋子，再转向沉默中的聂鸿飞：“这是哪里？”
“这是我房间。”聂鸿飞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蔷薇很惊讶。他娘要为他姐姐报仇，他却要救我！
“正是，不知冰盈妹妹如何报答在下的救命之恩啊？”聂鸿飞开着玩笑道。
蔷薇却未反应过来就说到：“你娘抓了我，你又救了我！谁知道你们母子两在搞什么花样！”蔷薇无心的一句话却惹来聂鸿飞的暴怒：“她不是我娘！我和那女人没关系！”
蔷薇被他一脸的愤怒吓到了，呆呆地缩在被窝里。聂鸿飞转过身，眼中很快闪过一丝惆怅：“我娘已经死了！”
他娘死了？丞相夫人不是他母亲！蔷薇甚是惊愕。
他此刻背对着蔷薇，蔷薇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蔷薇一想到刺痛到他的伤处，心里就藏不在的歉意。
“厄……”对不起！蔷薇嘴才张，还未说出口。聂鸿飞就先开口道：“是废话就莫开口！”
“你才废话！”蔷薇一听之下气恼道，“我只是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花样！”
聂鸿飞也不去答她的话，只看着蔷薇笑接着自己先前的话说道：“若是情话，就请尽管开口，在下洗耳恭听！”
“你……”蔷薇气急败坏地指着聂鸿飞，聂鸿飞却因她这一表情而开怀笑道：“哈哈！”
蔷薇被他看着笑得浑身不舒服，骂了句：“混账！”
聂鸿飞心里自然在意蔷薇对他的态度，只是见蔷薇气恼，心里暗自得意。继续说道：“在下昨夜可是容你在我床上过夜了呢！冰盈妹妹何以对我如此无情啊？”
“你……”蔷薇见自己此看看还窝在他的被窝，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恼羞成怒地揭开被子窜下床来。
不顾身上突然袭上的寒冷，指着聂鸿飞道：“是你们设计我的！”
“设计？”聂鸿飞大惊，若非他暗自派人跟踪保护她，自己怎么可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找到那个毒妇秘密囚禁她的地方，将她救出。
自己此刻也是因为大夫说她发高烧，就违背皇上召见的命令，半刻未离地守候在她身旁。而她却如此说他，将他与那毒妇相提并论。
打开她的手指，咬牙道：“我聂鸿飞若想设计你，怎愁叫你生不如死啊！”
“承认了！”蔷薇虽然气势低弱，人却不软口道，“你承认你阴险毒辣，心怀不轨啦！”
“在下若承认自是阴险毒辣，心怀不轨之人，你此刻就不会如此安然自得地指着鼻子骂人了！”聂鸿飞严词说道。蔷薇左右查视了一遍周身后自觉理亏，顿时哑口无言。
半晌才嘟囔道：“我要回家！”
“你当真如此忙着回到那人身边吗？”聂鸿飞言语中藏着落寞，却不待蔷薇答复就开口说道：“你身体还在虚！”
“我……回去后自能疗养好！”蔷薇被他语句的变化弄得很是不自在，支吾地说道。丝毫不考虑聂鸿飞找的那挽留她的借口。
“哼！只怕到时还是会被人迫害！”聂鸿飞挖苦后，又软口道：“你留在这里，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不用了！”蔷薇决然地说道。他是在嘲笑慕子宸无力保护我吗？蔷薇承认有心维护慕子宸。只要一身在这里，蔷薇浑身就有说不出的不舒服，“我想回家！”
蔷薇看向聂鸿飞，迎来他那足以射出寒剑的深眸。
大雨后的早晨空气分外清晰，混夹着泥土潮湿的香气，透着醒人的气息。
快活的鸟儿又在枝头上呢喃着清晨，不知道昨夜的大雨它们是如何逃得开的。才得以在这个明媚的清晨再度迎来阳光。
“大人慕大人，不好啦……”一阵慌乱的叩门声，搅扰了慕子宸的思绪。一夜无眠，心也只是随着黎明后，大雨的渐渐离去，而逐渐平静下来。
望着床上白发染鬓的奶奶，他慢慢起身。昨夜他支走所有下人，只留下自己独自守候着奶奶。此刻只得自行开门，步履间透着疲乏，脸上也含着倦容。
不过通通在打开门的那一霎那，瞬间如极轻的尘埃般挥散。看着门前满头是汗的衙役，心有不祥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急急地禀报道：“宋秀莲……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