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陆子健的消息吗？”
李秘书刚刚一回到公司，就被温言叫去了办公室。
“还没有。不过有件事情很可疑……”
“什么事？”
“我们的人在陆子健的两处房产都监视着，本来没什么特别。但今天早上有人汇报说，看见陆子健的助手秘密见了他的情人。”
温言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
“之后呢？问过他的情人吗？”
“问了，刚开始她怎么都不肯说。后来我们再三追问，她才告诉我们，那人是回来找她拿陆子健的印章。她说，那人告诉她。陆子健感觉被人跟踪，于是藏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被人跟踪？
温言默默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种话，也只有那种愚蠢的女人才会相信了。”
温言说话向来是很留情面的，可对于这个陆子健的情人，他是真没什么好印象。
再加上最近的烦心事颇多，说话自然也就刻薄了起来。
“我找人跟踪了他的助手，跟到宝马巷口，突然不见了。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在故意带我们的人兜圈子……”
李秘书有些失望。
本以为可以跟着那人找到陆子健所在，却不料功亏一篑。
温言见他神情不对，安慰道：“没关系，那人来取陆子健的印章，一定是有什么决议。他们逼着陆子健做某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快就会有后续动作了。你们继续盯着，尤其是陆子健的公司，时刻注意那个助手的动向。”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能否找到陆子健，这关系到秦氏集团的未来。
且不说秦啸天对他提携的恩情，就光说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能让秦氏集团这样毁了。
“李秘书，好消息！”
市场部张经理拿着一份报表，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温总监也在啊？秦总呢？”
张经理的市场部这段时间忙着Reborn系列的推广和销售，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因此对与秦啸天的动向，他根本不清楚。
“秦总有别的事情，不在公司……”
温言朝李秘书递了个眼色，李秘书立刻意会，如是解释道。
秦啸天几天不在公司，这事要是传到了那帮董事们耳朵里，少不了又要来闹一场。
“秦总说过，他不在公司的时候，所有事务都向温总监汇报。”
李秘书对张经理说道，同时视线不住地往张经理手中的报表上瞟。
张经理犹豫片刻，才道：“好。”
伸出手将手中的报表交给温言，温言示意李秘书一起看。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消息？”
李秘书只看了一眼报表，就抬起头，盯着张经理，道，“这个业绩，秦总看了，只怕你们市场部会被撤消了。”
李秘书虽然也觉得市场部压力很大很可怜，可他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第一个月的销售数据，真的算不上好。
“李秘书，能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温言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秦氏集团经历了股价不稳、设计稿被剽窃、临时换新产品。公关危机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
这个月的业绩，已经是市场部的员工拼了老命创出来的了。
实在无法要求更多。
“准备准备，给经常合作的那几家媒体透点风，让他们大肆宣传一下。怎么着，也能平息一下这段时间的风波了。”
温言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温总监，要不您回家休息一下吧。”
温言笑着摇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哪还有时间休息。”
“希望能尽快找到陆子健吧……”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啸天。
他已经够苦了，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两人都在医院里。
这件事情，就由他们来解决吧。
“你就让我出院吧！”
沈夏感觉自己像是在医院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都快无聊得发霉了。
秦啸天在的时候，还能陪她说说话。
他去人民医院看秦远的时候，沈夏就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白云发呆。
“不行！医生说了还要留院观察……”
“观什么察，那些黑心医生就是想多赚钱！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舒服的，早就可以出院了！”
“听我的，还是多看几天再说。”
关于沈夏身体健康的事，秦啸天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于是乎……
“你们要吵出去吵，这里是医院！”
凶巴巴的护士姐姐又一次出现。
这已经是沈夏入院以来第不知道多少次被骂了。
搞得沈夏都开始想着，要不自己每天聒噪一点？
这样，吵到其他人了，自己就能被赶出去了！
想着想着，自己竟然傻笑起来。
“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秦啸天重重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沈夏吃痛，捂住脑袋抱怨道：“干嘛呀你！打傻了！”
秦啸天撇撇嘴，无所谓道：“本来就傻，不会更傻了。”
两人正闹着额，秦啸天的手机响了起来。
“啸天……”
秦啸天没有存号码，但一听声音，他便知道了。
“什么事。”
“你爸爸醒了，你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苏月蓉的声音里有些沙哑，听上去十分疲惫。
这几天，自己要两头跑。
父亲那边有苏月蓉和家里佣人的照顾，可沈夏这边，只有他。
所以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沈夏这边，偶尔夜间去替一替苏月蓉。
这段时间，他也看在眼里。
不管苏月蓉一开始是不是用了心机，存没存别的心思。
至少，她对秦远的照顾，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可是，因为自己的母亲，秦啸天对她的芥蒂，无法完全消除。
“好，我马上过来。”
秦啸天挂了电话，抱歉地看着沈夏，道：“我爸醒了，我得去趟医院。”
“那你带我一起去吧？”
沈夏渴望的眼神，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秦啸天。
“卖萌没用！你给我好好休息！”
秦啸天丝毫不买账，拿起手机和衣服就走了。
沈夏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真是小气……再这么躺下去，我都要胖死了！”
秦啸天刚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倚在门边，警告道：“别乱跑，否则回来收拾你！”
秦啸天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万医生正在给秦远做全身检查。
一见到他，万医生脸色突然变得不大好。
“万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切不可再受刺激！”
万医生向秦啸天叮嘱道，“还有……”
“咳咳……”
秦远猛地咳嗽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没人再追问万医生的“还有”，后面是什么内容。
万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叮嘱了一声“别让病人太累”，便退了出去。
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竟看见丁辉站在门口，手插着裤兜，背靠墙，好像是在等着他。
“万医生。”
丁辉一看见他，便迎了上来。
万医生转身就要逃，却被丁辉两步追赶上了。
“万君山你给我站住！”
丁辉气急败坏地直呼其名，把他拉到角落，大有今天不说清楚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万君山眼见避无可避了，只得道：“想知道什么，问吧……”
“秦总的病，没那么简单，是不是？”
丁辉不想知道具体是什么病，他只想知道，秦远如今的健康状况，到底如何。
“老秦他不让说，我也没办法啊！”
万君山跟秦远多年的交情，他要求他不准告诉别人，他也没有办法啊！
可这个丁辉，一直逼他，一直逼他！
“你要那么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问老秦！”
丁辉默默垂下了头，道：“秦总一定不会告诉我实话的……”
“那你就来逼问我？”
万君山炸毛道，“你看我好欺负是吧？”
“我只想知道，秦总的病，是否只是高血压那么简单？”
丁辉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想撒谎都觉得心虚。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严重吗？”
万君山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丁辉还想再问，万君山立刻打断了他。
“你别再问了，再问我也不会跟你说了……”
其实，即使不再问下去，丁辉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能让万君山都觉得棘手的病，那就是真的棘手。
“想不到秦总不止瞒了啸天高血压的事……”
“你可千万别想着去告诉他！”
万君山阻止道。
“我知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我看没差别！”
万君山颇为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年轻的时候自己就不知道被丁辉欺负了多少次！
谁想到现在还要被他威胁，真是！
“自己这么多年没什么长进，还怪我？”
丁辉挑衅地看着万君山。
“你什么意思？”
万君山微微眯起了眼。
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炸毛之前，必然眯眼睛。
“就是字面意思，怎么着？要打架？”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剑拔弩张。
对视良久后，万君山先败下阵来。
却还嘴硬道：“我这要操手术刀的手，才不用来和你这种粗人打架呢！”
说罢，风一样地朝办公室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