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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天而降的老鼠

在大山的深处,有个叫翠山宅的村庄,村庄的边上驻扎着一支部队,他们负责看守山顶上一个特大的像锅样的东西,战士说那是雷达,是为飞机导航的。

这天早晨,负责食堂的赵师傅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去为战士们做早餐。打开门一看,好家伙!好多大老鼠有的在灶台上,有的在面粉袋上,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东西,看到来人后立马上蹿下跳的想逃跑。赵师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先是一惊,而后忙抓起门后的扫把追打起来。正在做操的战士听到食堂里发出的“砰砰啪啪”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忙跑过来看个究竟,一看到这么多的老鼠,也加入到了消灭老鼠的行列。

食堂是卫生重地,平日里就是苍蝇也不让进一只的,今个儿来了这么多的不速之客,着实让人有点毛骨悚然。部队首长知道后,也十分重视,让赵师傅一定要查出原因,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赵师傅是上面下面查了个遍,看看屋顶天花板是完好无损,地面墙角又都是水泥制成,想那老鼠能耐再大,也不会像孙悟空那样,找条缝就能进来的。赵师傅转了几圈也没找出问题的所在,这时突然一阵山风吹来,赵师傅一个激灵,门是关着的,这风从何而来,顺着风向抬头一看,当即发现了情况。

原来,在紧挨着山崖边的那扇窗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一块玻璃,角上的绿纱上多出了一个洞,那些老鼠一定就是从此进来的。赵师傅从工具房取来了玻璃和绿纱补好了洞,心里还不踏实,关掉门后又走到食堂的后面,想看看老鼠是怎样进来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里又起了疙瘩,墙根处并没有碎玻璃的痕迹,而且那墙与山崖边还有一尺多的距离。岩石与水泥墙面经过山雨的冲洗后都很光滑,别说是老鼠,就是人要爬上去也得费点工夫,除非老鼠会飞。

世界上会飞的老鼠是有的,可这山里的老鼠只有四条腿,从来没听说过会飞的,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赵师傅这样想。可随后的几天,食堂总有不少老鼠在为非作歹,才补上的玻璃也不翼而飞,而且纱窗上又出现了一个大洞,真是出鬼了。

天天与老鼠斗自然不是件好事,总得想个办法,赵师傅就买来了铁纱,换下了一撕就破的绿纱,可是第二天窗上还是出现了让他烦心的洞。

技防不行,那就改人防,等战士们都用过晚餐后,赵师傅就蹲在墙角处,两眼盯着山崖与食堂墙间的那扇窗。也不知为什么,他蹲的那几天里,老鼠愣是没有光顾食堂。本以为没事了,可有一天全连要学习,赵师傅没去蹲点,第二天老鼠又出现了。

想不到这老鼠还真的有灵性,这么能掌握好时机。经过战友的提醒后,赵师傅改变了方法,偷偷地躲进了树林里蹲着,这一蹲真让他看出了究竟。才过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异常的窸窸窣窣声。随着声音的临近,赵师傅看到两个背着书包的孩子,一前一后出现在后山树林中。他们先是远眺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情况后,直接从岩石边滑了下去,正好进入山崖与食堂相间的隙缝里,随后发生的事情让赵师傅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两个孩子各自从自己的书包里取出一个袋子,然而一个蹲在另一个的肩上,两人叠罗汉地靠近了窗口,上面的孩子很费力地用竹片翘掉窗上的玻璃,把它递给下面的孩子,接着又捣开窗角的铁纱,然后接过下面孩子递上的袋子,袋口对着那个破洞,把里面的东西给倒了进去。看到一只只老鼠从洞口倒入,赵师傅恍然大悟,这些天来一直困挠他的老鼠事件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两个孩子自以为天衣无缝带着卸下来的玻璃准备离开时,赵师傅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两个孩子拔腿就跑,可怎么跑得过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等赵师傅逮住后一看,却是村里的大宝与根子。

原来,大宝这帮孩子放学后时常会到山上玩,战士们也就认得他们。有一次,当他们绕到食堂后的那个隔弄时,一时好奇,就叠罗汉似的爬到窗户上,想偷看里面的情景,不想看到靠窗边的大灶上正蒸着面包时,上面的孩子口水就流了出来。大家坐下来商量如何偷吃,大宝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几个孩子都点头同意了。

他们从自家的竹园里砍了两根竹子,把一根的头上削成似箭一样的竹片,然后两人一组,靠近窗户后,一档人用竹竿把蒸笼盖挑开,另一档人就用带尖的竹竿,像叉鱼一样,把一个个面包给叉到了竹片上,几个孩子顾不得什么就狼吞虎咽起来。

第一次成功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三番两次后自然就被发现了,当他们再次来享受美味时被抓了个现形,连队当天就通知家长来领人。父母知道后,少不了一顿臭骂,几个孩子想想就来气,于是就想到了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

赵师傅把大宝与根子带到指导员那里,指导员看到两个孩子畏畏缩缩的样子,怕把他们给吓坏了,就婉转地说,只要你们告诉我老鼠是怎样弄到的,我就不告诉你们父母。大宝一听就来了精神,当即把逮老鼠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老鼠这东西是很狡猾的,听到响声后就会往洞里逃,而且都有好几个进出的洞口。几个孩子为了能逮到活老鼠,就从家里取来了火柴和干稻草及袋子。当找到老鼠洞后,几个人一起合作,各人把守一个洞口,其中一个拿袋子的任务最重。他得一直守在洞口,其他几个则用烟熏,这样老鼠受不了后,就会从那个张有袋子的洞口逃出来,于是就成了孩子们手中的猎物。

听完孩子的介绍后,指导员就说,早听过这里山老鼠肉质肥美,我们还没有真正品尝过。这样吧,今后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帮我们逮老鼠,我们用面包跟你们换,怎么样?

大宝一听到这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个劲地点头说,回去就告诉伙伴们,要逮很多很多的老鼠,让解放军叔叔们也尝尝鲜。当晚赵师傅在送两个孩子的时候,还让他们带上了好多的面包。

也别说,从那以后,在食堂前的场地上,经常能看到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老鼠干。官兵也说,这山老鼠肉着实比猪牛羊等家畜的肉还要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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